302:严谨,已经是无敌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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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招呼我来到他们的卧室,说道:其实……我们担心你害怕,所以没有告诉你。其实……你看……”
“父母卧室的房门背后,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钉子,这些钉子不仅锈迹斑斑,钉的方式也很随意,有些只钉了一半、有些往了横里去。”
“我记得很清楚,在搬进来的那一日,父亲就已经将之前的钉子都清理干净了,谁料仅仅过了一晚,这些东西又冒了出来。”
“【还是再找中介问个清楚吧!】”
“此时母亲有些后悔,不该贪图便宜住进这种来路不明的房子里。”
“想来也是,整个签约过程我们都没见到房东,中介说是房东全权委托他来办理。”
“当晚。”
“半是因为伤口疼痛、半是担心敲打声,我又是久久不能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先是听到了一声很轻地吧嗒,随后隔壁房间传来父亲的惨叫。”
“我吓了一跳,赶紧下床,前车之鉴,我先是找准了拖鞋再下地。”
“待我推开父母卧室的房门,看见父亲左手紧紧握着右手,脸色发白,他的右手手背上被钉上了一枚铁钉,一半入了肉里,鲜血从他的手背不断往下淌,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手忙脚乱地帮着母亲送父亲来到附近的医院。”
“负责处理伤口的医生正是白天的那一位,他明显露出好奇的表情,看看父亲再看看我,估计是在想这家人是不是和钉子有仇。”
“一整套流程结束,天色已经大亮。”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医院对面的肯德基,对着刚买的早餐却难以下咽。”
“幸亏父亲睡觉比较轻,容易警醒,他觉得手背异样就立刻起身,因此钉子并没有钉穿他的手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这枚钉子从何而来,父亲居然毫无感觉。”
“等到差不多九点。”
“我们三人就直接杀向中介,要求中介务必让房东现身,否则他以后就再也不要做生意了。”
“见父亲的手掌包着纱布,中介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声:咦,怎么又这样。”
“母亲立刻不依不饶追问,无奈之下,中介只能承认,这间屋子大约在三年前挂牌出租,一共经历过将近十任租客,每一任都被钉子伤到过。”
“这些租客中,有些比较好说话的就自认倒霉,也没空索要押金,直接搬走了事。”
“有几个比较凶悍的则冲上中介,但是这间屋子里的钉子神出鬼没,就算报警也解决不了问题,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母亲大吼大叫:叫房东出来!!”
“没想到身为科学工作者的她,扮演起悍妇的角色也毫不逊色。”
“中介说道:好吧!房东其实……其实就是你们隔壁那对小夫妻啊!”
“事不宜迟,我们又杀回筒子楼。”
“这一次,母亲还叫来她在研究所的同事,那是一位人高马大的叔叔,貌似凶狠,其实非常温柔,连织毛衣都不在话下。”
“外边还是喧闹的闹市区,走进幽暗的筒子楼,瞬间仿佛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幽暗、冰冷的世界。”
“敲开房门,依旧是那个年轻女子开门。”
“她的脸色显得更加乌青,那个小男孩钻在她的胳肢窝下偷看我们,此时我发现,小男孩手臂上的红点似乎少了很多。”
“母亲开门见山:你们就是房东吧?这套房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女子愣了下,张了张口,翕动着嘴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时。”
“我听见从他们屋内传来吧嗒一声!”
“我当即立断,一把推开那个女子,直接冲进屋子里。”
“他们的房型与租给我们的那间几乎一样,我看见在主卧室里,有个年轻男子拿着锤子正跪在地上钉钉子!”
“他们的地板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钉子。”
“不仅是地板,门板上、衣柜上、写字台上……总之凡是能够钉上钉子的地方全部都是!”
“那男子有点惊诧的看着我,他紧握着锤子的手上有些圆形的伤疤,看起来就像是被钉子钉过一样!”
“我们几个人都惊呆了,现场太过可怖,母亲酝酿已久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那女子似反应过来,她也不说话,只是用力将我们推出门外,随后重重地将房门关上。”
“母亲本想报警,可是转念一想,人家在自己家里钉钉子,只能说行为怪异,警方恐怕也无权阻止。”
“在那位叔叔的劝说下,我们决定当晚暂住酒店,第二天就立刻搬家,绝对不能在这间公寓里再住。”
“怪异的是,当我们再次找到中介的时候,那位中介告诉我们,前几天这家中介公司的一个老员工过来离职交接,原来那对小夫妻实际上也并不是房东!大约是筒子楼比较便宜,所以这对夫妻向房东签了五年租约,一共是307和309两间房。”
“三年前这对夫妻将309室出租,当起了二房东。而就在我们逃走的第二天,他们也从楼里消失了。”
“他们为什么要在家里钉钉子,那个小男孩身上的红点是因何造成的,我们公寓里的钉子又是从何而来,随着他们的突然失踪,就再也不为人知了。”
故事到这。
戛然而止。
网友们全都震惊不已。
“瑾哥,你别讲到一半就不讲了啊!”
“对啊,然后呢?这一家三口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我丢!这样的结尾有点哈人啊!”
“瑾哥,别愣着了,接着往下讲吧!”
看到这些弹幕,严谨深吸口气:“结尾就算是这么一个开放式的,你们自己想想吧,接下来我要讲述第二个故事了。”
“在我老家,有仙娘和端公这两种很神秘的人。”
“仙娘,其实就是神婆的意思,指能掐会算,能知过去未来之事的女人。”
“端公呢,就是会捉鬼驱邪的男人。”
“有个远房的姨,跟我妈妈一个名字,就是一个很有名的仙娘。据说在一斤鸡蛋才两分钱的年代,她家的钱就不用数的,有很贫穷的人去了,就大手抓一把钱送给人家。后来专项打击迷信活动时被抓进去了,等坐了几年牢出来,不但没有憔悴,还多带回来一口袋的钱。后来听说,里面上上下下的人都信服她。”
“就是这个仙娘出来的那一年,我一个堂嫂因为与另一个堂兄在一块羞羞被抓,上吊自杀了。”
“按传说,这种凶死的人,鬼魂也特别凶恶。”
“特别是死后的前三天,她的鬼魂会回来收自己的脚印,凡是她生前走过的地方,她都会重新走一遍,把留在阳间的脚印收干净。在她收脚印的时候,遇到运道低的人,她就会收拾他。”
“堂嫂死后的第一个晚上,整个院子的人都不敢睡觉,全部围在火塘边,说着闲话给自己壮胆。”
“那时我已经懂得害怕,爷爷把我抱在怀里,让我更有安全感。大约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我睡着了。”
“刚睡着,我就感到屋顶上咯喇一声,似有人掀动了房顶,钻了进来。”
“我顿时惊醒,急睁眼看时,只见围着火塘的人全都紧张地盯着楼板,似乎要看穿楼板,看清楚楼上的鬼魂。”
“鬼魂自然是看不到的,只听着楼上奇怪的声音,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疾跑,一会儿慢走。”
“我汗毛直竖,看其他的人,全都脸色发青,不住地哆嗦。”
“紧张中,叭哒一声,一滴汗从爷爷脸上落到我的后颈里,那冰凉的感觉吓得我呀地一声大叫。接着扑通扑通,周围其他的人被人吓得从板凳上跌倒下来,险些跌进火塘里。”
“楼上那奇怪的声音,倏地从墙壁上跑过,跑到下一人家去了。”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柴火时不时嚓地爆出一朵火花。”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我们要松口气的时候,大堂哥的家里啊地一声尖叫,然后就没了声息。”
“【不好!】”
“爷爷闷哼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火塘里拿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木柴,带领大家走了出去。”
“大堂哥家里已经乱了,等我挤到前面时,才发现大堂嫂脸色乌青,已经闭过气去。”
“那天晚上,直忙到天亮才把大堂嫂救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发生。但是第二个晚上,又很快地来了。”
“同样的火塘,同样的紧张。”
“我再也不敢睡,努力地保持着清醒。”
“又是快到子夜时分,楼上又响起了时轻时重,时疾时缓的奇怪的声音。”
“这一回我没敢惊叫,那声音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才又沿着墙壁到了五伯父家。”
“五伯父家早有准备,将火塘燃得旺旺的。”
“堂哥们要睡着了的话,五伯父就一巴掌拍过去,将他们拍醒。那传说中收脚印的奇怪的声音,在五伯父家里折腾到鸡叫,才突然消失了。”
“第二天,五伯父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说,凶鬼藏他家里了,没有走,这不是好兆头。”
“果然,第三天晚上,那奇怪的声音是从五伯父家里响起的。”
“五伯父好像对着堂嫂的鬼魂,开始喃喃告白,说平时对你很好啊,就不要再留恋阳间了,快走吧,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说也奇怪,五伯父告白完,楼上的脚步一样的声音变成了呜咽,然后到下一家去了。然后过了没有多久,院子里又一声尖叫,四伯父,也就是那个干了坏事的堂哥的爹爹,突然摔倒,中风了。”
“三天过去,人们松了一口气。凶鬼收完脚印,就不会乱跑了。大家敲锣打鼓,将堂嫂葬到一个荒坡上去了。”
“凶死的人,是不能进祖坟的,这是祖上的规矩。”
“但也就是这个规矩,惹出了后面的事情。”
“堂嫂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有十一二岁了,小女儿才三四岁,两个女儿睡一个床,她们的爹爹睡一个床。”
“在堂嫂死后大约一两个月的样子,院子里的人发现两个女儿的头发,每天梳得整整齐齐,衣服也穿得干干净净,就是那个堂哥不在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引起了大家的奇怪,于是五伯母拿了两块麦芽糖,诱两个孩子说了实话。”
“孩子说,每天晚上她们的妈妈都会回来陪她们睡一会儿,然后就给她们梳头穿衣,等鸡叫之前才离去。她们的妈妈,已经回来过很多次了。”
“于是满院子的人都惊呆了。”
“传说中,凶鬼如果有强烈的怨念,就不会甘心到阴间,而是会变成罗刹鬼,等回阳七七四十九天,就能在白天出现,到时候凶厉无比,所到之处,一切活物必死。”
“算算时间,离七七四十九天只剩下三天。”
“院子几十口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么凶厉的鬼。”
“当天晚上,那鬼又回来了,睡到孩子的身边,给她们梳头发,穿衣服。”
“第二天,突然有人想起了那个仙娘,于是备了厚礼,前去相请。”
“去请仙娘的人是我的父亲。”
“父亲走得很早,赶到仙娘家山脚下的时候迷了路,是仙娘派人下来接的父亲。”
“她说,你怎么才来,再晚一点你们院子的人就都没救了。我父亲大惊,赶紧送上礼物,仙娘看在礼物和我妈妈与她同名的份上,开始给我父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吊死的堂嫂家,原来是一个地主的,那地主经不住批斗,上吊死了。”
“只是死了后,鬼魂一直还在,等了很多年,才等到堂嫂那个替死鬼。”
“堂嫂死了,地主的鬼魂才投胎去了。堂嫂死得如此冤屈,又进不得祖坟,鬼魂自然有很重的怨念。这缕怨念堵住她的胸口,把她最后的魂魄堵住了,这才慢慢地转成了罗刹鬼。”
“罗刹鬼必须要陪亲人一起睡七七四十九天,在第四十九天晚上,吃了亲人,然后就没人治得住它了。”
“父亲想了想,原来那屋子真的是一个地主的,而那地主也确实是上吊死的。”
“父亲这下完全信服了,请仙娘指点解救大法。”
“仙娘叹了一口气,说,造孽啊,又要让一个鬼魂永世不得转生了。”
“仙娘派了两个端公来到我们家的大院。”
“准备了雄鸡黑狗血和鸡蛋糯米一类的东西,只等那即将大成的罗刹鬼到来。”
“到了子夜时分,藏在一个小屋的所有的人,屏气静听,果然听到一串沉重脚步声从远处进了院子,然后咿呀推开门,走进了“她”原来的屋子。我贴在墙孔里,清楚地看到死去的堂嫂披头散发,却穿着整齐,如活人一般径直走到她屋里去。”
“当时我已经吓得不能说话,接着看到端公用沾了墨汁的纳布鞋用的细麻绳抛过了屋顶,两个端公一个在屋前,一个在屋后,将细细的麻绳抛过来抛过去,就像织网一般,将整个屋子网住。”
“但是,没有成功,绳网刚织一半,那屋子里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唤,接着轰隆一声大响,罗刹鬼冲破房顶,怪叫着走了。”
“端公铁青着脸,令众人举了火把去追,追到荒坡上的坟地的时候,只见两个孩子安静地躺着,仍然睡得很香。”
“罗刹鬼到底没有吃自己的两个女儿。”
“端公掘开坟墓,众人看清了已经死去快两个月的堂嫂,面色红润有如婴儿,竟是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坟墓一掘开,那堂嫂胸前突然冲出一道黑气,然后尸体慢慢地化了。”
“端公用苦竹的签子钉住那堂嫂的尸体,然后又做了法,才重新填回了土。”
“不过,端公的脸色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沉重。”
“回到院子里。”
“端公严肃地交待,他们站在院子里,越过高高的屋脊向屋后扔鸡蛋。”
“每家去一个人到后面看着,看谁家的鸡蛋会摔破,谁家的不会。”
“七家人怀着忐忑的心,在屋后面等着飞来的鸡蛋。”
“一只鸡蛋飞过来,叭地砸在地上,没破。”
“第二只鸡蛋飞过来,叭地一声大响,还是没破。”
“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都没有破,连一道裂纹都没有。”
“端公的脸阴得如一团乌云,最后一只鸡蛋扔过去,我爷爷捡起来一看,有一道细细的裂纹。”
“端公举起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开始从我家向外驱鬼。”
“当时在惊恐中,我已经不记得当时的细节了,只知道直到天色破晓时,整个院子里的鸡都没有叫一声。”
“第二天端公走了。”
“又过了一个月,以前那个曾经闭过气去的堂嫂,无声无息地死了。”
“又过了一个月,中风的四伯父也死了。”
“又过了一个月,五伯父家的长子,得了重病,还好抢救及时,没死,却落下残疾。”
“再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仙娘处传过来消息,说两个端公如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三七二十一天,方才又醒转过来。”
“他们说,在驱鬼的当天晚上太凶险了,要是最后一只鸡蛋不裂开一条缝,他们自己都活不了。至于死去的两个人,就当给那个被苦竹钉住再也不能转世的堂嫂,当作献祭吧。”
“第三年,吊死鬼堂嫂的大女儿,才十四五岁,被人发现与那个残疾的堂哥羞羞,在她妈妈曾经上吊过的地方,上吊死了。这一次,那仙娘与端公,直接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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