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惯子如杀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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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日这一天，对城主府来说也是值得纪念的一笔，整个城主府热闹非凡，因为南偏院的事情，城主府上下都人心浮动议论纷纷，当然这其中有高兴的，有忧愁的，有解恨的，有不以为然的，有看热闹的，还有事不关己的，总之整个城主府人心都难以平静！

毕竟曾经风光无比的马氏落到了这幅田地，还有南偏院那超越所有正经叶氏宗族的人家傲然的存在，现在看来似乎是个笑话，一个人尽皆知的笑话！

感慨良多的自然是城主府各个偏院的几个夫人，她们真心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心情舒坦吃嘛嘛香，南偏院已经彻底的在大家的心里失去了曾经的尊重，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郡主对南偏院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重手，直接将南偏院以往借走的物品全部统统的收走了，如今南偏院引以为傲的东西，现在已经都回归城主府的三个库房了。

不仅如此，其他几个院子也全部都是一样的待遇，当然除了南偏院之外，其他院子对这件事情看法和影响很普通，似乎觉得本就是城主府的东西，拿回去也没什么，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倒是南偏院这么大的动静不少人都叫好呢，甚至连放在外面宅子的东西都一并拿回来了，还是益大管家亲自带着车去拉回来的，不仅如此被损坏的物品还赔偿了十五万两银子呢，坏了的东西也被郡主给拉回来了，说是休整一下还能参加义卖，能帮助更多的人呢。

而且因为这件事情，原城慈善义卖会已经修改到了十二月十八来举行了，正好晚了两日，郡主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大家多多做一些准备，举办慈善义卖会的地点也要再次斟酌一下，还有能收到邀请函的人家，也要在仔细的筛选，这事情还挺多的。

而南偏院那边也不负众望的继续闹腾着，马氏昏迷不醒，南偏院乱成了一锅粥，南偏院的大少夫人韦氏跟着韦家大夫人回了娘家，南偏院老爷和少爷都没有回家，整个家里也因为搬动东西乱七八糟，而小霸王叶缁波因为自己院子的东西被搬走了，大闹特闹起来，已经哭嚎了三四个时辰都不曾停歇了。

目前南偏院只有马二家的在忙碌，又是要给马氏请大夫，又是安抚小少爷，还要将南偏院的物品摆设的都好好的归置一下，马二家的现在恨不得生出几十双手来，就不用这样焦头烂额了。

马二家的一天说的话比过去一个月说得都多，这嗓子都要喊破了，这不是一件件的事情不盯着就不行。

“你们动作快点，都磨蹭什么呢，难道你们是等着夫人醒来在要求你们做吗？都愣着做什么，这边、那边对就放在那边。”

“小蹄子们都打起精神，这南偏院还没散呢，你们耷拉着脸给谁看呢，还不快点干活，难不成等着主子们回来挨罚吗？”

“一个个的手脚都利索点，这边说多少遍了，这样金贵的物件自然是要放在这边的，还有这张画，对，不要挂歪了，在往左边一点，对，就这样……”

“你们这边要这样……”

“你们那边要那样……”

“还不手脚麻利点，等着挨收拾呢么……”

“还有你不去给夫人熬药，在这里晃荡什么呢，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一下午的时间，南偏院所有的奴才都接受着马二家的荼毒，耳边是嗡嗡作响，马二家的就跟念紧箍咒似的，不停的指挥着，就这么二三十个人的，已经被马二家的支使的团团转，累的都要吐血了！

这帮人忽然想念起来那些被赶走被卖了的人了，至少卖个好人家还能有个好前程，如今南偏院所有风光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留下的人自然是倒霉不过了，日子一下子没了奔头了。

马二家的已经让大家有些受不了了，更上火的外加厌烦的要死的是小霸王叶缁波的哭声，那可是魔音穿耳的曲目，听了是要命的节奏，那叫一个没完没了啊……

这不是叶缁波还在哭闹嚎叫，满地打滚一身脏污鼻涕眼泪横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马二家的好不容易安顿好了正院的外间和其他房间，这内室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可是这小少爷不走也没法子收拾，不仅如此小少爷哭的嘶声力竭的，若是被马氏知道了说不好怎么怪罪自己呢。

故此马二家的是满头大汗的围着叶缁波说道：“哎呦小祖宗小少爷啊，您不要再哭了，夫人现在还昏迷不醒，老爷和大少爷都不在家，您不要再哭了，您看看夫人吧，夫人因为这事情一直昏迷不醒呢！”

叶缁波躺在地上死命的打滚哭嚎道：“你们统统都该死，谁动了本小爷的东西统统该死，你这无能的刁奴，还不赶紧给小爷的东西搬回来，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啊……”

马二家的看到叶缁波就在马氏床前不停的打滚，谁哄也哄不好，马二家的头都大了，奴婢们也都不愿意上前给他扶起来，否则弄不好被踢打的一身乌黑青紫的也都正常，所以遇见这样的事情，奴婢们都躲开，马二家的也想躲开，只是现在这情景她能躲到哪里去？

要说马氏对叶缁波千依百顺的也确实有些缘由，这叶缁波估计生来就是来克马氏的，绝对是来讨债的。

当初马氏生他的时候胎儿太大险些难产，马氏从那次时候再也不能有孕，不过那会子年纪已经大了这一点不算重要，但是这孩子从生下来就脾气特别大，动不动就哭闹不休，不肯吃东西，所以马氏对他格外的偏爱，几乎是所有要求都会满足！

马氏为了他做了双月子，请了八个奶娘都哄不好，就因为马氏的偏爱，叶缁波成长的路上更是稍不如意就对身边人拳打脚踢，马氏还告诉她奴才打了就打了，伺候的人伺候不好，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叶缁波从这以后就闹得更加厉害了，马氏还说这孩子性格强悍，出去不会被欺负的。

只不过目前按照叶缁波出去撒泼的几率来看，这点是不成立的，因为他出去装的可好了，说出去人家都不信这城主府南偏院的小少爷是这幅德行，而且遇见厉害的可会拍马屁了，就是不敢跟人家对着干，但是对于不如他的，叶缁波非常能欺负人，典型的软的欺负硬的怕

叶缁波哭了这么久见马氏真的没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一下子蹦起来，双眼猩红的拿着散落一边的枕头对着昏迷不醒的马氏就打了过去的骂道：“你给我起来，你是死人吗，你不知道保护小爷的东西吗？你怎么给人家当母亲的，本小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你是贱货么？你是奴婢么？怎么就那么听那个贱婢的话，东西说给就给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小爷的东西用你做主么？你给我滚起来不要装死，你快起来，再不起来小爷打死你，对打死你打死你！”

叶缁波跟疯了似的，拿着枕头一下下的打着马氏，马氏昏迷中皱着眉头十分的难过，马二家的一看到这个情况差点吓得也跟着昏死过去，这是什么情景？如此忤逆不孝大不敬的情况出现在这里，完了这回都完了，旁边的丫鬟们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娘哎这种情景怎么让她们给碰上了，顿时这心可是拔凉拔凉的啊，

尤其马二家的恨不得给自己藏起来，这可是夫人疼爱的放在手心怕化了，捧在头顶怕晒了的儿子啊，这是夫人如珠似宝疼爱的儿子，看见夫人昏迷了不仅不着急担忧或者是伺疾，结果大不敬大不孝的对夫人殴打，天啊她看见什么了啊？

夫人若是醒来会不会要隐藏这件事情而宰了他们啊？马二家的顿时汗如雨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想上去拉住叶缁波可好像腿上有千斤重担一样不好使了。

现场现在是一片的混乱，奴婢们都不敢出声，马二家的也不敢吭声，结果等三夫人杜氏和贺氏一进来就见到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跟傻子似得，进了内室看见叶缁波已经不在床边打人了，这会子正骑在了马氏的身上，对着马氏的脸左右开弓的打呢！

本来三夫人杜氏和贺氏觉得马氏昏迷了，毕竟还在一个院子住，若是不过来瞧瞧不大好，所以两个人就过来看看，当然这其中还有看笑话的成分，结果南偏院别的地方倒是还行，就是比起往日的金碧辉煌来，现在不说家徒四壁也差不多了，好歹收拾了一番能有下脚的地方了。

关键是现在她们两个看见了什么？启国以德顺为尊，品德和孝顺是最重要的两条，结果她们竟然见到了马氏宠爱的要上天的儿子，在死命的打着马氏，抓着马氏散落的头发，对着马氏一顿好打。

并且这孩子嘴里还骂着：“你是死人吗？你还不醒来，再不醒来小爷打死你，对就是打死你，你这种没用的娘要来有何用，你不是说过么，没用的人都是废物，死了也是活该，你现在连小爷的东西都看不住，你装死是不是，给小爷起来，给小爷起来！”

叶缁波常年打人，这手上的力气也是很大的，别看才七岁，这会子马氏的脸蛋已经被打得通红，发髻歪到了一边，珠钗佩环的散落了暖炕上面一大堆，头发被揪的一绺一绺的，脸都肿起来了，可见这孩子下手多重，地上跪了一地的奴婢，谁也不敢吱声！

三夫人杜氏和贺氏再一次刷新了对南偏院的看法，这孩子对下人非打即骂只能说品性不好，对长辈不尊敬说是教养不好，这殴打父母应该怎么说？畜生一只？小王八蛋一个？

贺氏看着杜氏说道：“那个三夫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