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没入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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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随手从地上拾起几颗小石子，“噼里啪啦”地往河溪里扔，似乎有话想要开口的样子，最后却并没有说什么。

水若寒听到石子进水的“叮咚”声，眉毛又皱了几皱。白云低嘻嘻笑道：“就是林思玉呀，你又不是没见到过，还来问我。”

“原来林思玉就是秀才表妹，以前我真不知道。”水若寒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随即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地瞪着白云低喝道：“喂，白菜，你闲得慌手痒痒难受是不？胡乱扑水，惊走了我的鱼怎么说？”

这话好没来由，突发而至，令白云低一时莫名其妙。但随着“鸡肉”殷勤又将手中的一颗小石子儿丢进水里发出的“咕咚”声响，他顿时明白了过来。

于是在干笑一声之后，白云低颇有回味意蕴地瞥了水若寒，接着便冲殷勤喊道：“哎呀鸡肉你干什么，没见到水泡正在垂钓吗？还敢乱来，吓跑了他的鱼，全问你赔！”

“白菜你少装大瓣儿蒜，这河里的鱼难道都是他的？什么时候给打上记号的，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殷勤吹眉瞪眼地大声反驳中，更一股脑把手中剩余的几颗石子儿全数抛洒进了溪水，一时“噼哩沙啦”之声响了一串。

“你——！”水若寒遭遇挑衅，勃然大怒，跳起身来，将手里鱼竿往柳树旁边一放，跨上前去，瞪着殷勤，小脸涨得通红。

白云低赶紧拦在中间，解劝道：“有话好好说，可别动不动就吵架。咱们刚才说什么来着？对了，是想来看看你钓了多少条鱼了呢。”

他边说边又把水若寒拉到柳树下坐定，问道：“水泡，你钓鱼水平高，平素一起玩钓竿，就属你最能耐。每每我们一片鱼鳞甲都没见着，你就已经取了五六尾。说说嘛，今天又获了多少啦？”

“今天没多少。”水若寒手朝水中的鱼篓子一指，不无愤懑地说道：“就那两三条。只怪今天运气不好，先是碰着了个奇奇怪怪的臭叫花子，后来又让你们过来啰嗦吵闹。就是满河里有鱼，也早都让你们吓跑个精光光啦。”

“臭叫花子？什么叫花子，在哪儿？”白云低大感好奇，立时来了兴趣，抓住话题展开了直截了当的灵魂三连。

水若寒被他追问，才猛然惊觉自己刚才口快失言。那个老乞丐神神道道、古古怪怪，不知是个什么路数，突然没入水花，消失不见。

这般神通，不是妖怪就是神仙，说不准是来度化有缘人传授手段的也说不定呢。

这件事情，在没有弄清楚、未见明白以前，可千万得严格保密，尤其不能叫白菜鸡肉这帮嘴上不把门缝的知道了，免得被他们到处逢人就说，闹得周围四邻、方圆十里都立刻通通知道了。

内心里如是转念，一番合计之后，水若寒淡淡说道：“哦，他呀，得走了好久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个蓬头垢面的臭叫花子，看起来有点疯疯癫癫，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其他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来是这样。”白云低一副蓦地里恍然大悟的模样，却俯身过去将系绳抓在手里，顺势把那鱼篓子提溜上来，看了一眼，意外地叫道：“哈呀，是金丝鲤鱼呢。厉害啊，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