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同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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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胖虎”，真名叫做阳虎，是个身躯堪称魁梧，体型胖大的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牛高马大的，实际年龄比白云低、卤鱼他们并没有大多少，也是周边村落这些顽童日常调皮捣蛋队列里的积极分子，堪称骨干成员，属于中坚力量。

不过水若寒对他们而言，依稀算是个独善其身的另类，并尤其对高大壮实的阳虎、殷勤两个特别冷淡。听说之后，他当即轻轻摆了摆手中鱼竿，说道：“快走快走，别妨碍我钓鱼。”

白云低懒洋洋地笑了笑，还不打算起身。殷勤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将他拉扯起来，气呼呼说道：“听到了没？赶紧走，不要打扰人家独钓的雅兴啦！”

由于殷勤力气大过白云低太多，在他的奋力拖拽中，白云低被迫不停跟进他的步伐。没奈何之下，只好冲水若寒挥挥手，喊道：“那水泡，我和鸡肉就先回去了？你在这儿继续钓鱼。”

“走吧走吧，不送不送。”水若寒摆摆手，单手持钓，背靠枯柳，摆出一副把全副身心投注到慢慢垂钓的架势。

白云低见状，只得一笑而过，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头跟着殷勤一路走去。等走到一定的距离之后，甩开他拽住自己胳膊肘的右手，笑骂道：“可以放开了，大哥，我又不是女娃娃家，你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呢。”

“我是气不过你，老是对水货那厮嬉皮笑脸赔小心，好像欠了他什么不是似的。凭什么？”殷勤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地说道：“你再看看他，趾高气昂，整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呵，他算哪根葱？不就仗着自己家境条件好点，给学塾封的束脩多了点，平时更得廉老师的宠爱罢了。他以为那是他的本事，殊不知，那其实不过是看在他家礼物的份上，私心偏袒着而已。说来真是生气，好生让人不服！”

说话之中，两个人已经顺着山下河边小路，快速转过了那道缓坡，回头看时，水若寒独钓的身影，已经被阻隔在另一边。

白云低把目光从萧萧草木上收了回来，低声说道：“鸡肉，你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终究我们大家都是朋友，而且水泡在学东西方面，确实比我们有天赋。不管有多难的事情，他都差不多比我们快两三步学会。廉老师有一次称赞他举一反三，未来可期，是很有道理的。”

话到这里，他稍微暂停片刻，看着欲言又止的殷勤，一字一字慢慢说道：“想我们乡下这种小地方，几乎很难出现什么出色的人物。鸡肉，说句大实话你别气愤也别嫉妒，你看我们这一帮子人，众同学少年，如果将来会有谁终于出息了，我觉得那个人一定就是水泡。”

“我气愤个鬼。”殷勤听完以后不怒反笑，那模样和神气，像极了怒极反笑。在哼哼的冷笑声里，却只听他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还听过古城村林公肃跟人评价过他，说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