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记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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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廉大雅略略后退，让过爱妻的粉拳，一掌蓦然下拍，在陶允汐招式未用老的当口开始发动了反击。

这一拍，掌心向下，便恰似作怪的蟒头，不事声张，长了眼也似，已然径自侵取陶允汐正在蓄势待发的腿脚。

尽管相隔尚有数寸，并且隔着长裙，陶允汐依旧隐隐感觉到了一丝被针对的森冷凉意。

她知道丈夫一身浑厚的内功，都来自于天书院的传授。天书院功法，乃当世三教九流各大门派之中有名的绝学，囊括古往今来，诸子百家各派精要密旨，境界到时，对天下无论哪门哪派，何种功夫，皆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知其大要。

陶允汐和丈夫相濡以沫多年，对此知之甚详。并且凡廉大雅擅长的功夫，她自己也无不精通。尤其是对这种灵感源自于棋琴书画的掌拳指法，更曾痛下苦功练习。

如今被廉大雅先使出一招“落子无悔掌”，陶允汐下意识里便用一式“反弹琵琶手”这来加以化解。

只见她五根修长柔白的手指，当下便在廉大雅的掌下森森穿出，令人不禁畏惧，望而却步。

可廉大雅却显得波澜不惊，他好整以暇地洒出一道“丹青妙笔”，令爱妻的攻势无懈可击、无功而返。

然后，他微笑说道：“来，允汐，且让为夫用一阙‘梅花三弄’古曲为你弹奏一曲。”

说话中，但见他大袖轻轻一拂，摆出副仿佛是要操琴的架势来。

“大雅，你的手上功夫，‘梅花三弄’，还算有点火候，威力可观。倘若遇上不知端的的对手，或许可以凭此致胜。

无奈我们夫妻一体，彼此都太熟悉了。因而对妾身而言，它的威力就要被削弱近半。须知妾身我也不是吃素的！”陶允汐在退避之际微微喘息，随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叱喘，随后忽又舌绽春雷，宛如凤鸣般锐声喝道：“大雅，你且看我这招‘凤还巢’！”

廉大雅淡定笑道：“允汐，果然为夫大意不得。不过这也正符合我对你的认知，一切都在为夫预料之中呢。”说话间，他招式顿时又变，但见手指再次探出，动作如电，让人惊叹。

而陶允汐脚下步伐突然一滞，似乎已明显受到这一招的妨碍，心中一惊，忙把脚步的频率加快，整个人如脱兔般往旁避开。

“嗯，大雅，你布局埋坑、给对手下套的心机，仍然不逊当年哪。连妾身方才也几乎为你所算，差点被控入下风。”随着一声清亮的呼叱声，陶允汐的双手顿时又拍出一股凛冽的掌风，透面生寒，劈头盖脸席卷而下，拍得廉大雅头巾鼓荡而舞，几乎脱帽飞去。

廉大雅忙缩颈单手护住，嘻嘻笑道：“好双刀技，以掌法化用，威力犹然不小。那好吧，允汐，为夫且也来个真格的，叫你尝尝我这取自琼林辞章的‘意在笔先’！”

说话中，只见他便将袍服一掖，把双手虚捏成拳作奋笔疾书之状。

立时拳影交错，有几次好悬打到了陶允汐头脸口唇边，危机一发之间，险象环生，令人色变。

可陶允汐却相当从容，只是气定神闲地白了丈夫一眼，轻描淡写地出招，见招拆招、有来有往地将其攻势消解于无形。

廉大雅见陶允汐另有解法，略感诧异，口中沉喝一声，抽身后撤之际，忽又以退为进，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出其不意地轻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