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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梁国还能有什么比建康更重要的地方么?”王伟惊愕问道。建康城和附属卫星城,共有户口几十万,超过两百万人!
要是这种地方都不重要,那还有什么重要的地方?
“等春耕的时候,我欲用兵徐州,夺彭城!”
刘益守淡然说道。
王伟惊讶得张大嘴巴合不拢。彭城现在对他们来说,算是一块飞地,如果要夺取,就必须要穿越梁国的睢州,也就是后世的宿州市。而目前坐镇宿州的,正是刘益守名义上的师父,陈庆之!
“呃,恕卑职多言,有陈庆之在,我们想夺彭城难如登天,且不说彭城已经被魏国夺占了。彭城对于我们来说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肉弃之有味,夺了彭城有什么意思呢?”
王伟疑惑问道。
刘益守微笑着摆了摆手道:“夺了彭城,青州那边的海盐,就能通过水网贩运到彭城来,我们就不缺盐了。而且到时候我们的东西,也可以从容的从寿阳运到北方换取所需的必需品。
当然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以后我再告诉你。”
王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说这个没有用,只要陈庆之和白袍军在宿县城内,我们就没有任何办法。”
陈庆之和白袍军凶名在外,有他们挡道,确实刘益守没有任何办法跨越他们的防区进攻彭城。事实上,陈庆之的作用,一来是抵御魏国从徐州发动的入侵,二来则是死死盯住在寿阳已然显露出不安分气质的刘益守。
“我这个师父啊,脑子里只有萧衍这个皇帝。”刘益守将桌案上萧正德写的那封信拿在手里摇晃了一下说道:“只要把这封密信送给陈庆之,你信不信,他立刻就会上书,要求自己和白袍军撤防到采石矶。”
妙啊!
王伟差点叫出声来,陈庆之这种被萧衍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根本不可能被萧衍的那些带孝子们收买,失去了萧衍的庇护,他也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陈庆之拿到萧正德“谋反”的证据,自然是无法向萧衍揭发萧正德,毕竟前两年,萧正德都直接叛逃北魏,横跳回来以后,萧衍也没把他怎么样,现在反而是重用萧正德守建康南门周边!
可以想象,陈庆之收到信以后,绝对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睢州的局势就算是糜烂,也不过是淮南被人啃下来一块,不伤根基。
事实上,这地方也是南北互相拉锯的阵线,百年内易手多次,就算全部失守也不足为奇。但若是萧正德里应外合对付萧衍,那就大条了!萧正德能找刘益守,难道就不能找别人?
比如说现在被萧衍打了一棍子的夏侯夔。
“等陈庆之和白袍军一走,咱们趁着换防的空档,一鼓作气,伪装成换防的队伍,兵不血刃拿下睢州。等造成了既定事实,然后再给朱异送钱,谎报军情,就是魏国趁虚而入,我们得到消息以后不得已越境抵抗。
现在魏国虎视眈眈,临时换防的话,很可能造成淮南局面崩坏,不如等稳定下来再说,对不对?”
王伟笑呵呵的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军入驻宿县的场景。
“就是这么回事!”
刘益守拍手叫好道:“等有了宿县这个前进基地,我们时不时就可以挑衅一下魏国,只要萧衍和朝廷中枢想对付我们,我们就制造边境的紧张局势,懂不?
所以彭城一定要拿到手,那样的话,彭城名义上就是被梁国控制的。萧衍为了面子,也是为了节省出兵的钱粮,肯定得向我们妥协。
只要魏国还对彭城虎视眈眈,那我们就安枕无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
王伟有些犹疑问道:“我们就这么把萧正德给卖了,会不会不太好呢?”
刘益守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道:“第一个,这封信你誊抄一下,不要原封不动的送过去。陈庆之拿到信,只是知道这件事,他又不能证明什么。到时候萧正德可以一脸懵逼的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搪塞过去。
所以最后陈庆之其实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萧衍更是不会把萧正德怎么样,萧正德甚至都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确实如此,这种事情就跟买棺材一样,看的不会买,买的不会用,用的不知道!
“至于第二个嘛。”
刘益守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萧正德这种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表哥,不就是用来卖的么?”
听到这话,王伟震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当然,做这种事情很平常,但是能把这种事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那也真是不多见。
“很多时候啊,我们是要跟天下人讲道义,至少是要跟君子讲道义。萧正德这种人,用用就好了,毕竟他活着也是祸害,被我们用一下还算是积德,不是么?
跟这种人讲道义,那就跟教育老虎吃草一样,对牛弹琴。”
刘益守拍了拍王伟的肩膀说道。
好吧,不愧是你。
王伟心悦诚服的对着刘益守行了一礼然后退下。他刚刚走,就看到羊姜走了进来,鼻子都冻红了,似乎是在门外等了一会。
“是不是想我了?”
刘益守一把就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熟练的热吻,很久之后羊姜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气喘吁吁说道:“今天又出了大事,唉。”
“又有娘子怀上了?还是你怀上了?”
刘益守惊喜问道。
“不是,是我爹又写信来借钱了。”
羊姜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羞愧的低着头递给刘益守,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不就是钱嘛,借就是了,他要多少我给多少。”
“呃,他这次借得有点多……”
羊姜讪讪说道。
刘益守拆开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顿时额头青筋暴起。他猛的一拍桌案说道:“岳父大人真是太看不起我了,这点钱还要跟你诉苦,直接跟我说不就完事了嘛。”
他故作大方的说道,心都在滴血。
“阿郎你疯了!这钱不能借!这是给我儿子买……”羊姜激动的拉着刘益守的袖子说了一半,又颓丧的把手放下。
唉,丧心病狂无理压榨的父亲,毫无底线百般妥协的丈夫,她已经麻了,让一切毁灭吧。
“说吧,你这么大方,是想今晚怎么玩?”羊姜幽怨的看了一眼刘益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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