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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一声应答自鼻腔发出,有些含混,听不真切。
萧元度心口一紧,出口却是嗤笑:“这有什么好值得哭的。”
是没什么值得哭的,比这更悲惨万分的不是没有。说起来,芮娘已经算是欢楼女子中的“人生赢家”。
大抵黑夜总能将情绪放大,而她又觉得物伤其类……
没错,物伤其类。
那些虽是前世发生的事,却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即便今世的她有着金玉之表和尊贵的身份,可剥开这层华美的皮囊,她和芮娘其实是同一类人。
萧元度蓦然想起去年,也就是两人因软玉楼起争执那回。当时姜女以轻飘的口吻,言辞间尽是对欢楼女子的贬低,与今晚大相径庭。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此时此刻才是姜女真实的情绪——姜女也愿意在他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了?
这让萧元度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暗悔不该提起芮娘这茬。
姜女平时瞧着四平八稳,似乎没什么能让她特别高兴、也没什么能让她特别难过的事,却原来也这般多愁善感。
他不擅安慰人,遂清了清嗓道,“这些都是潘九醉酒后唧唧歪歪说的,真假也不知,我本不乐意听——你可知潘九与芮娘的关系?”
姜佛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他们——”
萧元度嘴角翘起,“和冯颢与他那个阿郁差不多,只不过颠倒了过来,也没有他们那般惊心动魄。”
有一年,潘岳随他舅父的商船过瀚水去平州采买南货,那时节芮娘还在平州为奴,走丢的小胖子遇到了善心的大姐姐,大姐姐帮他找到了家人,仅此而已。
潘岳后来再去平州,试图找过那个笑起来有俩酒窝的漂亮阿姊,没找到。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让他念念不忘多年的人,再见竟然是在棘原的软玉楼。
自那以后潘岳便成了软玉... ...
第257章敢做敢认 (第1/4页),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的常客,在此之前他从未涉足过欢场。
芮娘姿容出众、能歌善舞,很快成了软玉楼的头牌,在一众捧着红绡翠罗盼与她春宵一度的富家子弟中,稍显圆润的潘岳并不受她青睐。
回回都被冷落,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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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到场,乐此不疲——萧元度回棘原时他就是这么个舔狗模样。
说起来两人相识也与这芮娘有关。
萧元牟那时像只疯狗一样总爱找萧元度的麻烦,得知他瞧上了软玉楼的芮娘,萧元度便在芮娘又一次选择恩客当晚,砸重金将人抢了去。
揽着芮娘入室时经过萧元牟身边,只顾纵声大笑,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一脸倒霉相的潘岳。
翌日潘岳这个死胖子当街拦住他,一拳将他捣了个乌眼青,还要跟他拼命。
萧元度恼怒至极,当场还以颜色。
潘岳这个绣花枕头压根不抗揍,吃他三两拳就轰然倒地,爬都爬不起,若非休屠拦着,他这会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后才知他是来替芮娘报仇的,满嘴是血还兀自冲他叫嚣:“你这个畜牲!芮娘要是有事,我定宰杀你!”
可是萧元度当晚并未留宿,把萧元牟气走后不久他也翻窗走了。
在他之后芮娘应是被迫又接了别的恩客,所以弄得一身伤。
潘岳误以为是他所为,这才自不量力送上门讨打。
两人也算不打不成交。
这段过往萧元度略去没说,直觉告诉他还是不提为妙。
姜女沉吟半晌,却是突然道:“夫主以往常去欢楼?”
“……”
大丈夫立世,行得正,坐得端。只可惜以往他行得既不正,坐得也不端。
刚回棘原时,许是年轻气盛,又或是情绪无处发泄,与人斗酒、斗妓、斗马、斗殴,荒唐事一样没少干。怎么能惹萧琥生气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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