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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他还是一名学生的时候,就知道暗地里搞清楚纯血败类的行动路线要比突然袭击的成功率高,也能让那些人更顺利的被送进校医院。
由于小托比的行动足够隐秘,直到三年级为止,莉莉和斯内普才发现那些坏事竟然都是他做的。在这之前,斯内普只对托比到处乱逛的行为表示不屑一顾,而莉莉则以为那只是在探索城堡,心里还奇怪小托比为什么会对此乐此不疲。
而托比自从在被伏地魔盯上以后,就想发设法搞清楚了他的曾用名。为此,足足有数十名斯莱特林的学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其中最严重的还被额外送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在那里住了至少一整个学期的时间。
受限于自己的学生身份,托比没能获得太多的线索。
但现在看来也足够用了。
汤姆·里德尔。
托比挥动魔杖,想要让卢娜手中的笔记本自动飘过来,可飞来咒却失效了。
这似乎预示了这本笔记本的不简单之处。
托比让卢娜将笔记本放到办公桌上,用魔杖翻动着纸张,同时问道:“洛夫古德小姐,你还记得这本笔记本都对你说过些什么吗?我指的是在它变成汤姆·里德尔之后。”
卢娜点点头:“我还记得,教授。它在一开始先让我去了二楼废弃的女生盥洗室,后来,也就是最近几天,他又让我去海格养的鸡圈里看看,我也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你能帮我把妈妈治好吗?”
托比已经将笔记本翻到了最后一页,他看见封底上印着伦敦沃克斯霍尔路一位报刊经销人的名字。
是从麻瓜手里买来的——托比在心里想道。
他记得潘多拉那本黑色笔记本的来源,这与他手头的这一本完全不一样。
毫无疑问的,笔记本被调包了。
又或者是.......卢娜不小心拿错了。
可又会是从谁那里拿错的呢?
他抬头看向卢娜,从兜帽中传出的语气带着安抚:“放心,洛夫古德小姐,我会把潘多拉治好的。你先回去等消息,这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卢娜没有动弹,脏金色长发下的灰眼睛还在直勾勾的盯着托比。
黑雾围拢的兜帽很好的隐藏了托比脸上的表情,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犯起嘀咕,该不会是被卢娜看出来自己撒谎了吧?
他有些不明白这名学生的心思,就像是旧版的《唱唱反调》一样,随时充满了新花样。
“教授,我能申请要一本新版的《唱唱反调》吗?”
卢娜突然说:“那样我就能随时看见爸爸新发的文章了。”
“哦,没问题。”
托比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新身份——报社老板。
尽管在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也有学院杂志,但那上面的文章有限,例如广受欢迎的魁地奇榜单就不可能出现在学院杂志上,得为各类公告腾出位置。至于洛夫古德先生的那些文章......这里好歹也是一所魔法学校,像是《我与月亮青蛙》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卢娜捧着新版的《唱唱反调》离开了,托比也终于有时间研究这本被调包了的笔记本。
他将笔记本翻开,拿起羽毛笔,蘸了几下墨水,然后在空白的页面上写道:
“我都听卢娜说过了,潘多拉,你可以不用再继续逗她玩了。”
【你是谁?】
“是我,托比·海默,我以为你知道的。”
在这行字迹消失后,用上了更长的时间才出现新的回复内容——
就像是笔记本里的人在犹豫该如何回答。
【原来是你。好吧,你说的没错,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托比与艾尔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他继续按照这个思路写道:“很好,潘多拉。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你也可以看成是一个问题——废弃的女生盥洗室,还有鸡圈,你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吗?”
【没有,如你所见,我只是在和卢娜开玩笑,觉得这会很有趣,真的没什么。】
托比冲艾尔点点头,艾尔立马坐着飞毯飘到棺椁面前,让两只骷髅将棺椁盖打开。
在没有立即得到回复后,黑色笔记本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纸张上面很快就重新涌现出新的字迹:【托比,难道你会不相信我吗?那只是一个玩笑,别太当真——说真的,我——】
笔记本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的落在棺椁里面,托比还能看到在翻开的页面上正不断出现新的字迹,但很快的,他的视线就被重新盖上的棺椁盖子隔断,将这本笔记本彻底关在棺椁里面了。
艾尔坐着飞毯飘回来:“呀。”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托比果断的说:“先去那间废弃的女生盥洗室看一看,然后我们再去木屋旁边的鸡圈。”
要不是因为不清楚这本笔记本是否长了眼睛,托比都不会多花费功夫与汤姆·里德尔多说废话,甚至连掩饰都不需要去做。
一走出办公室,托比的新打扮立马吸引住了走廊上来来往往学生们的目光,他们都像是触了电一样,在发现托比后下意识收回视线,可又忍不住继续偷偷瞄着。
珀西正和自己的女朋友——拉文克劳的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悄悄约会。
“咳咳,克里瓦特级长,我有正事要和你谈——是有关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两个学院之间的友谊。”
“只是友谊吗?”
“咳咳——小点声——我看这里有一间空教室,要不去这里面谈怎么样?”
“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附近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谁说的,你没看见走廊上的那个怪人吗。嗯?那是艾尔先生?它旁边的是海默教授?嗯?!他们怎么去女盥洗室了?!我——”
“别我我我了,快进去,难不成你还想扣海默教授的分?”
托比大步走进二楼废弃的女生盥洗室,艾尔在他身后把门关上。
盥洗室里面极其阴暗与沉闷,在一面污渍斑驳、裂了缝的大镜子下边,是一排表面已经剥落的石砌水池。地板上湿漉漉的,几根蜡烛头低低地在托架上燃烧着,发出昏暗的光,照得地板阴森森的。一个个单间的木门油漆剥落,布满划痕;有一扇门的铰链脱开了,摇摇晃晃地悬挂在那里。
魔法球已经漂浮到托比的身边,融化成水滴,凝结出一道庞大的魔法阵,将整间盥洗室都笼罩在里面。
这时,从最里面的单间里突然飘出一道雪白的影子,桃金娘惊讶的看着到处戳来戳去的托比,然后缓缓露出笑容:“是你,那个坏心眼的小男孩,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不叫坏心眼。”托比走到一扇破碎的镜子前,他头也不回的说:“而且我敢说这番话你从没对西弗勒斯说过,是因为我看起来比较好欺负吗?”
“我可不会这么认为。”桃金娘飘到托比旁边,咯咯的笑着:“我可是亲眼见过你是怎么教训那些觉得你好欺负的学生们的,就在这间盥洗室里,那是我好久都没有经历过的热闹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桃金娘。”托比推开一个单间的门,仔细观察着:“这一次我没有带战利品过来,而且,最近你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人?尤其是在万圣节晚宴的那天夜晚?有人来过这里吗?”
桃金娘一下子变得沮丧起来:“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人?哦!当然有了!皮皮鬼!他那么厉害的折磨我,羞辱我!我跑到这里来想自杀。后来,当然啦,我想起来我已经——我已经——”
“是啊,你已经死了。”托比简直冷酷到不近人情,他继续追问道:“所以你没有看到任何人来过这里吗?”
“过来做什么?”桃金娘瞪着托比说:“像你这样揭我的伤疤吗?!很可惜!没有!现在连这种人都没有了!我只能独自在这里思考死亡!现在你满意了吧!”
“如果就只有这些的话......”
托比作势要离开,桃金娘忽然穿过他的身体,飘到大门前,将出口堵住。
“可是你一定要问的话,”桃金娘忽然卖弄起来:“我倒是有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发现,说出来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不过作为交换,我需要你留在这再陪我一会儿,聊聊天就好。”
托比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随手一指,说:“我不行,不过它可以。”
艾尔迷茫的抬起脑袋:“呀?”
桃金娘上下打量了艾尔一阵子。
“嗅嗅......行吧。”
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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