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手的诅咒 莲沼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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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面是一个身着地铁员工服装的老大爷，看着二人。二人也看着他，他好像要说话，但又没说。等了几秒钟，“不进来么？”那个老大爷奇怪的问。兰灵和丹龙对视了一下，走入那个门。路过的时候兰灵发现这门很厚，从门的侧面看貌似是实心的钢板。二人一进来门就自动关上了。老大爷伸出手来。二人递上了车票。他转身把车票放入一个机器里。机器咔咔作响。

老大爷操作机器的时候，丹龙好奇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看起来有一点像电工房，进门不远处有一个单人小沙发，沙发对面是台老式电视机，可以看见地铁入口的闸机。

咔咔声停了，老大爷取出车票递给二人，车票上打出了一排排大小不均匀的小圆孔。老大爷又伸手。兰灵和丹龙对视，这次不知道这次要给什么了。老大爷手指了一个秤，又看着兰灵手上提的盒子。兰灵立刻意会，把盒子放在了秤上。老大爷没仔细看秤上的读数，转身走到房间尽头的拐角，抬手拨了一个什么开关，房间尽头的墙像门一样从侧面打开。

二人往里看去，是一条长长的向下延申的楼梯，楼梯是裸露的水泥制成，上面的隧道是圆拱形，贴满了有些泛黄的白色瓷砖，拱顶每隔很远有一盏昏暗的灯，发出微微偏绿色的白光，看起来有一点阴森。二人还在犹豫，老大爷看了看手表，说道：“快下班了。”他语气平和，却很坚定，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要把犹豫的二人推进去。

二人全神戒备地走入地道，身后的门马上关了。放眼往下看，长长的楼梯看不见尽头，貌似倒也没什么危险。二人安静地走着，通道里除了脚步的回声，就是灯泡接触不良的嗞嗞声。走了良久，楼梯变缓，最后成了斜坡通道，拐了一个弯路，到达了一个站台。这个站台又短又窄，脏兮兮的，貌似是个废弃的地铁站台。站台顶上的三个灯坏了两个，比通道里还要昏暗。丹龙靠近站台往下看，铁轨也很窄，还有些锈了。

“不知道啥时候有车来。”丹龙说到。兰灵没说话，竖着耳朵听着什么。二人在站台干等，一动不动，要不是那最后的灯光有些飘忽，感觉时间凝固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来了。”兰灵说，二人又是全神戒备。过了好半天丹龙才听见微弱低沉的轰隆声。又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一盏昏黄的车灯，从隧道的一边驶来。

这辆地铁列车只有一个车厢，破旧的车头好像上个世纪制造的。车一停下就闻到了难闻的废气，不知道使用什么燃料驱动。车门开了，车厢是空的，没有人。二人进了车厢，发现这个车厢和普通的地铁车厢没有两样，只不过特别老旧，好多塑料部分都发黄或者裂开了。车厢的门关上了，车头那一边过来了一个人。这人穿着一件很旧的灰色呢绒大衣，这种大衣一般要在冬天最冷的时候才有人穿，而现在是夏天。那人一伸手，兰灵和丹龙递上了车票。这人拿了票，看也没看，转身回车头了。车厢里都能听见他操作车头的声音。

车头启动了，二人看着站台慢慢远去，消失在黑暗中。这个老旧的地铁在黑暗的地道里行驶，偶尔剧烈的晃动。车厢里有光，透过车窗，可以隐约的看见铁路旁边有废弃的地铁列车，散乱的酒瓶，涂鸦，还有一些不知什么动物的骨头。隧道里除了车头排出的废气，还有一股浓烈的霉味。列车路过了几个类似的站台，但都没有停车，也没有人等车。

“话说，哪一站才是‘莲沼’呢？”丹龙问兰灵。

“到站估计会停吧。”

二人一开始一直站着，丹龙觉得无聊，找了一个座位，擦了擦上面的灰，自己坐下了，说到“过来坐吧，不算很脏，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兰灵坐在了丹龙身边，把盒子放在大腿上，轻轻地抚摸着。丹龙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唉，果然没信号。”

车到了另一个昏暗的站台，这次停下了，上来一个人。这人穿了一件厚厚的土黄色风衣，脖子上缠着粗毛线围脖，头戴一顶黑色呢绒礼帽，几乎看不见眼睛。他看见车里有人，似乎非常惊讶，愣了一下。而后找了车厢末尾的一个座位坐下了，放下了一个长方形皮箱。他把皮箱抵在腿和墙壁之间，好像生怕它倒了。车头的司机又出来了，一样的收票，转头就走。丹龙赶紧问他“请问‘莲沼’在哪一站下车？”。司机好像没听见一样回到了车头。

车继续在轰鸣声中前进。又过了很久，慢慢开始下坡，车速越来越快，坡度也越来越陡，车厢在剧烈的抖动。丹龙看车尾坐着的那位，腿抵着箱子，坐得稳稳的，肯定不是第一次乘坐这个奇怪的地铁了。

车下坡了不知道多长的距离，终于变成平路，列车貌似不再是在隧道里行驶，车头的轰鸣声不再有回声。外面好像很广阔，但是完全黑暗，什么也看不到。气温变得很冷，可以看见车窗上结起了冰花。又看车尾的那位，依然泰然自若。还好丹龙有真气护体倒也不怕冷，兰灵也表示没事。

车在空旷寒冷的地方行驶了大概两小时，又开始爬坡。有趣的是车头的轰鸣声停了，列车在另一种奇怪的机械声中缓慢上升，爬一个很陡峭的斜坡。丹龙隐约看见铁轨中央有一排齿轮。车爬了一会儿，车头启动了，轰鸣中带着列车继续前进。他们路过了一个很大的车站，有并排的六七条铁路，每一条上都有一辆类似的地铁车头后面挂着一两个车厢。远远的站台上有人在搬运物品。还是昏暗的灯光，看不太清。

丹龙刚上车的时候还有一些紧张，现在却是兴致勃勃，觉得这趟地铁之旅非常有趣。兰灵依然保持着警惕，聆听周围的动静，也在注意着车厢尾部的那个人。那个人站起来了，拎起箱子走到门边。车很快停了，那人下车，车站的一个柱子上刻着“莲花”二字。“这里原来有站名。”丹龙心道。之后路过了莲叶，莲根，就到了莲沼。

兰灵和丹龙下了车，左右张望，貌似只有一条出站的道路。这里的灯明亮了许多，隧道的墙壁是用钢板制成的，楼梯也是钢制的防滑楼梯，很像消防楼梯。二人顺着通道，走到了一个很大的不锈钢铁门前。铁门边上有一个操作面板，可以输入密码，还有一个呼叫键。经常送外卖的丹龙对这种面板很熟悉。他按下了呼叫键。几秒钟后，铁门从侧面打开。二人进入门后的通道。这里干净明亮，墙壁和地板全部是钢板做的，头顶长长的一排白色灯柱，好像科幻电影里的太空飞船的内部。

走廊很长，除了墙壁和灯什么也没有。拐了几个弯之后，二人终于看到一扇门。二人靠近，门自动打开，前面还有一扇一样的门。二人走到第二道门前，后面的门关上了，紧接着，前面的门打开了。这是一个装修精致的房间，灯光是温暖的黄色，不是外面刺眼的白色。房间内铺着红色的长绒地毯，中央是一圈沙发，托图正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看电视。

“托图。原来你没事啊！”丹龙激动地喊道。托图一转脸看到丹龙，高兴地跳起来和他拥抱。之后又轻叹了一声：“唉，你们也被抓来了。”丹龙简单说了怎么用黑色的卡片坐地铁来的这里。“唉，都怪我，你们被骗来，也被困在这里了。”

“这里出不去么？”兰灵问。

“出不去，我醒来后就在这个房间。不管我怎么喊也没人回应我。这里的墙壁特别结实，窗户都是假的。而且有什么东西可以吸收我的电能，我完全发挥不了力量。唯一的好处就是，我终于可以近距离看电视了。”他指了一下身后，“那边有厨房，卫生间。哦对了，冰箱里全是好吃的。”

三人仔细转了一圈这个房间，布置得很舒适，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有床，厕所，淋雨，饮水机，电视频道很全，冰箱里塞满了各式糕点，上等牛排，新鲜水果等。兰灵仔细闻了闻各种食物，应该没有毒。三人都大吃起来，边吃边聊。

“应该有人正在监视我们吧。”丹龙说

“那是肯定的，应该就是那个穿白西服的家伙。”

“说请我们吃饭，原来就是这么个吃法。”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话呢，这里应该可以和外面通话吧。”

“估计是在等老大吧，我记得那家伙说自己是什么管家。”

“他说自己是谁的管家？”

“萨，呃，不记得了。管他谁家的，等我吃好了，试试能不能打开墙壁。”

丹龙酒足饭饱，觉得浑身都是力气。他随便找了一面墙，用手拍了拍墙面。“就这儿吧”说着鼓起真气，气流在身体周围流动。丹龙凝神运气，慢慢把真气聚集在右拳上。自从和兰灵在一起后，丹龙觉得自己的气量增加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和“牺牲”有些关系。

丹龙出拳猛击墙壁，咣的一声，整个房间都震了一下。墙壁凹陷下去，露出了后面的钢板，钢板也有些变形。“有戏。”丹龙说。三人都燃起了希望。可是希望很快变成了失望，虽然丹龙反复击打同一地点，钢板没有继续凹陷。丹龙喘着粗气，手都流血了。兰灵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一股浅蓝色的水流从兰灵手上流出来，包裹住了丹龙的手，不一会儿水消失了，丹龙的手痊愈。

“真神奇”丹龙说。托图也瞪大了眼睛，他虽然知道兰灵是个精灵，但从未见过她使用任何法术。丹龙歇了一会儿，又开始击打同一个地方，还是没有效果。“也许地方选的不好。”托图说。“有道理。”之后的几个小时，丹龙尝试击打了各个方向的墙壁，包括天花板和门。结果都是使钢板微微凹陷而已。

丹龙累的不行了，倒在沙发上休息。托图也没闲着，他用手四处摸着墙壁，好像在找什么。“你在找缝隙么？”兰灵问。

“不是，我在仔细感觉，到底是什么能吸走我的电力。老实说我从小到大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像现在这样失去电力。没想到在这个牢房里实现了。而我却想恢复电力。”

“那是因为自由更重要，我就是想要自由才离开家的。我是绝对不会被关住的。”兰灵也坐下了，凝神思考着对策。

房间里的大电视突然自动开启了，画面里果然就是白西服的赫米奇。他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说:“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招待三位，真是太失礼了。只是我家主人等得心急，托图先生和丹龙先生迟迟不肯赏光，我只好派人把二位接来。没想到还顺道请来了丹夫人，真是荣幸之至。”兰灵和丹龙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谁是“丹夫人”。

赫米奇接着说:“本来我家主人要设宴款待三位的，可是临时有急事走不开。我只好先来和三位见个面，当面道歉。我的手下如有冒犯，还望海涵。”说罢，微微颔首。说到冒犯，托图想起被刀柄打晕，气不打一处来，说到：“你做坏事之前，都是这么废话半天么。你到底要干嘛？”赫米奇微微一笑：“托图先生真是直爽，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简单来说，我家主人看中了二位的能力，希望你们能够加入萨科家族。”“听起来又是个黑道家族，对吧？”丹龙问。赫米奇露出了严肃的神情，说道：“萨科家族可不是什么黑道家族，而是统治这个世界的主要力量之一。只有我们认可的强者才能加入。怎么样，二位要不要一起统治世界？”

丹龙和托图听了都很想笑，因为什么“强者“，什么“统治世界”之类的台词在超级英雄漫画里经常出现，而现实世界中有人这么说，感觉好幼稚。二人想笑又忍住的样子令赫米奇很恼火。但他极有涵养，很快又恢复了微笑。

接下来赫米奇介绍了给二人的待遇和头衔，说的非常详尽。托图和丹龙听着些犯困。大概只记住了什么团的首领，年薪两千万云云。很显然，赫米奇对二人的能力调查的一清二楚，可是并不知道他们对金钱和权力都什么兴趣。

最后，赫米奇叫来了长刀男和浓妆女。二人在镜头前客气地自我介绍。长刀男叫普衡，是闪电团的团长。浓妆女叫叶塞尼亚，是诗韵卫队长。介绍到最后，托图和丹龙已经昏昏欲睡。

“我看二位有些倦了，详细的介绍我们改日再聊。关于在下的提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什么提议？”丹龙问。

“加入他们黑道家族。”托图说。

“搞笑么，我才不加入。”

“我也是。去你娘的黑道。”

赫米奇强忍着怒气，脸上还保持着微笑，说：“不急在今天，你们慢慢考虑，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什么时候就可以出来。对了，冰箱里的食物省着点吃，吃完就没了。”后半句显然是在威胁，连丹龙都听出来了。电视恢复了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