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追梦者死 追忆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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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维亚想了一会儿说，“先不用了，我们自己动手。”

“能问个题外话么？杀手还有排名？按什么排的？杀人数量？”托图问。

“没人知道具体标准。杀手行会根据综合表现排的，反映一个杀手的能力，不一定要杀人多。”

“行会由杀手组成？”

“是的，世界上最强的一群杀手。他们订立行规，也介绍工作。”

众人对进攻莲叶一筹莫展，主要是没有重武器。野战可以依靠战术，攻坚必须有足够的火力。莲叶基地全是钢结构，有重机枪，炮台，导弹发射器，火焰喷射器。银狐家的武装没法强攻。“我们能不能从军方那里搞来电磁炮？”丹龙问。

“电磁炮？”尤维亚问.

“对啊，我看新闻说默里军方新研制的武器，要用在军舰上，射程特别远，威力比普通大炮大得多。”丹龙说。

“我派人试试看。”尤维亚说，“不过就算能拿到，如何运到对面的图恩是个大问题。”

“有道理，我看那个炮很大，很难运输，地铁装不下。”丹龙说，“对了，不用大炮，直接从地下进攻怎么样？”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当初和兰灵乘坐奇怪的地铁路过莲叶。

“原来这条线还在。”玫姐说。

“你知道这个地铁？”兰灵问。

“听说过，但是没见过，这是萨科家百年前崛起时候的命脉。”玫姐介绍了一下她知道的历史。

萨科家是个古老的商业家族，莲花集团以前是正当生意，主要修铁路，还修了图恩的第一条地铁。战争时期，萨科家的铁路不是被破坏就是被国家征用。

他们为了生存开始修建走私用的地下运输线，成为黑道家族。

当时的战争很混乱，倒卖和走私物资很常见。军需仓库的战略物资被腐败的军人贩卖到黑市，萨科家从黑市买物资运到海峡对面的默里，高价卖给默里政府。

而后他们用同样的方式在默里黑市买军需物资，运回去高价卖给图恩政府。结果是两边政府的钱都进了萨科家的口袋，还以为萨科家在帮自己，从敌人那里偷运物资。

“他们就是这样积累了成为暗世界大家族的财力，而且他们和两边的军方一直有联系。”玫姐说。后来两国停战，萨科家从运送军需物资变成了走私管制商品。

再后来他们的生意被一些小集团甚至个人抢走了。这些人贿赂官员逃过海关检查，用更廉价的方式走私。萨科家收服了这些小集团后自己也慢慢放弃了这个古老而昂贵的地铁线。

“没想到他们还在运营这条线”玫姐说。“我们可以试试从这条线潜入，同时也要防备他们从这条线逃跑。”

“既然有这条线，他们当初为什么不用地铁运兵增援莲沼？”尤维亚问。

“你坐过就知道了，那个破地铁比人走路快不了多少，还只能拉一节车厢。”兰灵说。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决定让托图丹龙和兰灵率领少数精锐从地下潜入莲叶，破坏基地的电力系统。莲叶基地越是高科技越是依赖电力。

玫姐和尤维亚率领主力从地面进攻。如果拿不到电磁炮，想办法拿到大威力的肩扛式火箭炮。

玫姐又问了丹龙和兰灵一些萨科家地铁的细节，玫姐说:“不知道兰灵妹妹能否和我交换一下，我想去看看这个地铁，尤其是海底部分。

从你们的叙述来看，这个极长的隧道不全是萨科家挖的，而是打通了很多已有的地下空间。我家少爷是个考古迷。他曾预测海峡下面有古文明遗迹。我想代他去确认一下。”

“就是那段很冷，很空旷的隧道吧。”丹龙说。

“没错，我估计那里有东西。”玫姐说。

“好极了，顺便去考古旅游。”丹龙有些兴奋，兰灵白了他一眼。

“我负责带零食和饮料。”托图说，尤维亚白了他一眼。

这两个家伙内心还没长大。要不是出现了兰灵和尤维亚，他们的世界主要是漫画和零食。

邮局总站的检票口不远处，丹龙还记得那个电气维修间的门。玫姐用匕首一划，“唰”的一声，钢制门闩被切断。丹龙用力扒开门，里面的老大爷还坐在沙发上，满脸诧异。

托图的铁手套射出一根钢丝电晕了他。众人走入。这次他们带了20余人，都是银狐家的好手，每人手上提了两只特大号箱子，背后一个巨大的背包。

玫姐轻易找到了隐藏的开关，打开了通往地铁站台的隧道。众人来到站台，打开带来的箱子，拼装从杜平那里订购的简易地铁列车。

这是个看起来非常简陋的敞篷地铁，两节动力车厢，没有车头。所有人穿着保暖大衣，带着防风镜。

“出发！”丹龙推动操纵杆，简易地铁飞速前进。

这个地铁虽然简单，但是却应用了最新的技术，不但动力足，续航长，照明灯光也特别亮，一路风驰电掣，丹龙好不过瘾。

因为车速快得多，他们很快便到了下坡的地方。列车下行坡度很陡，丹龙也不减速，好像过山车一样冲下了斜坡，险些没有脱轨。越往下空气越冷，列车到了平路之后隧道越来越宽，最后到了一个黑暗而空旷的地方。

“到了。”丹龙停下了车。他们带了强光手电，头上也有头灯，四处张望，什么也没看见。黑暗的另一边还是黑暗。玫姐带了一个大包，她掏出一支枪，向上发射了一颗照明弹。

照明弹的强光划过，众人发现这是个极大的地下空间，照明弹甚至没有照到最顶部。远远的地方有一些残垣，好像人工修建的房屋。众人向着那些残垣走去，慢慢发现脚下踩的是有雕花的石板而不是天然的石头。

走近那残垣，很明显是个房屋的石墙，边上还有一些碎石。房屋不大但是墙壁都有雕花，客厅，卧室，厨房，依稀可辨。“砰”玫姐又发射了一颗照明弹。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片很大的城镇，高高低低上百座建筑，有街道，有广场。城中心巨大的石柱上有精美的雕刻。

“这座城市沉入海底了？”托图问，“好像什么兰提斯文明？”

“不是，这是一开始就建在地下的城市。”玫姐说，“以前听少爷说，远古时期有一段时间人类都躲到了地下生活，为了躲避某种天灾。在世界其他角落也发现过同时期的远古遗迹。”

“什么天灾？”丹龙问。

“不知道，学者们还没有定论，有人说是怪兽，有人说是瘟疫，还有人说是寒冬。”

“寒冬？地面会比这里还冷吗？”托图说。

“不一定哦，这里在古代不一定那么冷。地上也不一定像现在那么温暖。”玫姐说。

众人简单搜寻了这个地下城市。发现虽然一定是人类居住过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生活用品。碗盘，书籍，武器，全都没有，也没有骸骨，只有建筑。

“估计都被萨科家当文物卖掉了吧。也有可能比他们还早就被盗空了。”玫姐说，“听说其他遗迹也都被人搜刮一空了。所以才难以查出当时的细节。”

玫姐找了一个空地，一连发射了好几颗照明弹，借着强光拍摄了一些照片。她还拿出画本，画了城市的布局，建筑的样式。

接着她又拿出一些很大张的白纸，做了几张石雕的拓片。她看了看表说道：“走吧，这次不是专程来的，我们还有任务。”众人返回了地铁，继续向莲叶进发。

“玫姐以前也是考古爱好者吗？看你好专业啊。”丹龙说，“你和艾克斯少爷是不是因为考古认识的？”

“这些都是帮少爷打下手时候学的。

我和少爷认识的时候啊，”托图听着玫姐说话，语气完全变了。每次她提起艾克斯少爷，就不像平时那么沉着、干练，而是温婉柔顺，含情脉脉。“我是去杀他的。”玫姐接着说，“后来，他杀了我全家。”

玫姐这么说的时候，语气中洋溢着幸福。

不光托图和丹龙，连银狐家的其他黑道干部都震惊不已。玫姐好像还沉浸在回忆中，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大家的错愕。

她淡淡一笑，解释道：“我本来是孤儿，被杀手家族（恩雅家族）养大，层层选拔，成了所谓的家族成员。我被派去杀少爷，结果失手了。少爷不但不杀我，还对我很好。我决心跟着少爷不做杀手了。少爷替我去家里求情，付给她们很大一笔钱，还有很多珍宝。结果她们不买账，杀手家族的规矩，死也不能脱离家族，不然人心就散了。她们不断派人暗杀我。少爷火了，杀了她们全家125人，一个不留。”

玫姐说着，依然是幸福地娓娓道来。丹龙和托图依然震惊不已，“这就是暗世界吧，杀人如草芥。”

“那125人中，有和你一样不得已成为杀手的人吧？”托图问。

“应该有吧，我们从小就不断地杀死自己的同辈，防备着被别人杀。我和那些家伙，不是真正的家人，少爷才是我的家人。”玫姐提起了少爷，话总是比平时多，“跟了少爷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复杂而美丽，不光有杀人和被杀。少爷其实不愿意做黑道家主，他想成为学者和探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