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仙山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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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卡鲁虽已几百年未再亲上战场，经历过战争，但当年这东部却是他一刀一剑率领众人，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这份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不可能忘却，当年，征战四方时，曾一人一狼于上百人中取敌之首级好玩似的，不仅出招准度颇高，力量更是异于常人，如今，虽然年迈体衰，力道不如从前，但是那份勇猛还在。

他死死盯着维钢，想趁机发难，却见穆罗走上前来，横插在俩人当中，因为他看见维钢匕首短小，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怕维钢有失，开口道：“族长既要公平比试，手执长剑，但皇上却无，是以，我将剑借与皇上，如此方才公平。”说完，也不待俩人答应，解下佩剑，双手恭敬递到维钢面前，众城主见状，纷纷点头，只觉如此方才符合规矩。

维钢打小跟族人学的刀剑，使用起来并不陌生，但也说不上纯熟，后来当上了雇佣兵，将现代的格斗技术与他自小所学的古代格斗技能揉合在一起，但平日里练的主要是拳脚居多，是以，这长剑也使不顺手，朝穆罗摆了摆了手道：“无妨，你且退开，看我用这短小兵器宰此恶贼，为民雪恨！”说完，心中已有主意，单手握紧匕首，便如同没有武器一般，只管按平时的拳脚功夫来应付便是。

穆罗见状，只好说道：“你俩且慢动手，我便来当个裁判，与大家说个分明，好让大伙儿清楚这场决斗意味着什么。”说完退开，转身对众城主道：“此战为生死局，不死不休，若卡鲁胜，自然中部南部合并瓦解，继续三足鼎立。维钢若胜，我等自是尊他为王，天下一统，如此，各位再无他议了吧？”

“那是自然，谁赢咱跟谁走。”众人纷纷表态，见他们都应允了，穆罗大喝一声开始后，双方摆开架式以命相搏。

俩人都是身经百战，都懂得如何利用身体给予对手沉重打击，不约而同的，腰际略沉，身体微微下蹲，重心放低，双目怒视对方，空气似乎暂时冻结起来，都在等着对方出手，伺机寻找破绽。

卡鲁单手握剑，斜指着维钢，脚下缓缓向左右两侧小步挪动着，维钢则反握匕首，藏于手腕之处，似乎赤手空拳，双臂微张自然下垂，等待机会。

维钢深知，自己拳脚短，强扑上去门户大开，对方若是攻来，来不及变招，必将受到伤害，唯有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卡鲁这边从左挪到右，从右挪到左，一开始也是如此所想，等着对方攻过来时，半路出招，使其避之不及，以便一招制敌，这是曾经屡试不爽的招式。但俩人如此耗了半响，见维钢依然没有进攻之意，自己长剑在手，时间一长那举着的手臂开始有点酸麻，况且长剑占尽了优势，众目睽睽之下，还等人家来进攻，占这等便宜，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慢慢的耐不住性子，开始朝维钢逼去，俩人相距一剑距离时，这才停了下来，持剑的右手，臂膀用力，抬了起来，平指着维钢，见对方依然不动，暴喝一声，右手胳膊用力一抖，寒光暴涨，对着维钢斜划下去，却见维钢不急不躁，脚下不丁不八，急速向后退了两步，让过了这一招。

高手过招便如下围棋似的，卡鲁这一招虽然没伤到他分毫，但攻势已显，既已得势，便不依不饶，前跨一步，右手一抽回，借着身子前倾之力直刺过去，维钢早有准备，又侧后退了半步，身子一让，剑锋从他胸前，挟着隐隐破空之声刺了个空。

这卡鲁玩弄长剑已经几百年，与人单挑场次没有几千也有几百，知道这一刺空，对方便会近身过来与之相搏，不等招式用老，手腕回转，改刺为划，准备封住维钢近身的来路。

维钢的确有此打算，身子侧让之际正准备前冲，忽见对方变招，封去了前冲去路，连忙低头弯腰躲过那从身侧划过来的一剑，只觉得头皮一凉，紧跟着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传来，心里暗道：“这卡鲁果然有两把刷子，大意不得，刚才若是慢得半分，这怕是天灵盖都被他给掀了。”

不等他后怕，卡鲁侧身一步，剑招收回，门户已守，再无近身良机，顾不得头上伤痛，继续盯着他胳膊的动静，再寻良机，那卡鲁见这招居然没得手，心中微愣，原来刚才刺出那一剑乃虚招，回收这一下为实招，有个名目叫做“回手掏”，这可是当年成名之绝技，用这招斩敌将不计其数，今儿竟被这小子靠着反应机敏给破解了，除了怒意大盛之外，心中对维钢不再敢托大，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这招旁人不知，那谢希尔老元帅可是知道的，随卡鲁征战多年，回手这剑斩下多少天灵盖，数不胜数，维钢却只伤了点头皮，不禁心中对维钢钢暗暗叫好。

那卡鲁一招虽然没有得手，但优势占尽，不趁胜追击哪里还容得对手喘气，虽然小心谨慎，这到手的优势却不能拱手相让，趁维钢没站稳之际，寒光一闪，又是一剑朝维钢头部刺去，这招也有个名目，叫刺劈斩，这一剑是揉合了刀法的劈招在内，同样，刺是虚，往下劈是实，就待敌人低头让过，趁前冲之际，直劈下去斩敌首颈。

维钢闻得剑风劲气扑面而来，知道他门户已开，本来是打定主意，低头避让这直刺一剑，顺势向前一冲，只要近了他身，这一寸短的优势便发挥出来了，但不知为何，突然脑子中灵光一闪：“这厮，明知我要近身，为何还卖此破绽？”念头转动之间，身随意动，低头让过这一刺，却不前冲，而是侧扑了出去。

这卡鲁使习惯了这招，刺到半路便往下劈，本以为对方肯定是低头直钻过来，下劈时机力道掌握得恰得好处，不料维钢确实是低头避让了过去，但人已闪到了一边去了，那劈招不等用老，急忙身子跟着相应的右跨一步，为了防止维钢从侧面冲刺过来，手腕一抖，改直劈为横划，借势将长剑收回，这是一招为守势，为的是严守门户。

内行人看门道，这俩人一攻一防之际，看得满堂喝彩，不知是为维钢叫好还是为卡鲁叫彩。反正李健和茉莉俩个外行人看不懂，只看了个热闹。却见维钢头上那破皮之处，鲜血顺着满脸的疙瘩往下滑落，将那张鳄鱼脸映得越发的狰狞。茉莉见状想要动手，李健见她臂膀微抬，已知其心意，小声道：“莫慌，且再看看。”茉莉一听，欲抬之手又自然垂下，心境紧张之处不输维钢半分，仿佛场上比试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

维钢闪到一旁时，暗叫道，好险。若不是脑中灵光一闪，刚才那直劈之下便再也无法躲避了，纵使不被斩首，身上免不了要吃上一剑，豁开个大口子。刚站稳时，抬眼又见他回收那招，更是心惊肉跳，幸好自己没有贪功，从侧面扑将上去，不然这回收横划一剑也定然躲避不开。心中暗暗对卡鲁叫了声“彩！”，也顾不得抹头上流下来的鲜血，瞪大了双眼只盯着那握剑之手。

卡鲁又是一招绝技放空，要知道当年与那最大部族的族长决斗之时，便是这招立下了汗马功劳，想不到竟然对这小子无效，两次进攻未能得手，心里不怒反惊了。他知道，必须趁热打铁，一但停了下来，这攻势便会烟消云散，优势自然就荡然无存了。不敢怠慢，刷刷刷，一顿连刺带削，破空声中，寒芒成片，向维钢身上，头上招呼而去，

之前两回合下来，双方都知道对方斤两，一个守得更小心谨慎，任你破绽百出，绝不贪功，一个优势在手，得势不饶人，攻得更加迅猛快捷，维钢左闪右避，腾挪辗转纷纷避让。

一个连攻出数十招，一个连避过数十剑，匕首始终握在手中，双方兵器未能碰触一下，大厅之中只听到呼呼剑舞之声，白芒四处闪耀，寒意凛然。

毕竟卡鲁年事已高，一顿疾攻，花费不少力气，渐渐越使越沉，呼吸越来越重，脚步腾挪之间也没了之前的灵敏快捷。维钢虽然左闪右避，身体力气花费更大，却仗着年轻，仅仅轻微喘息着，还不觉得如何吃力，只是那卡鲁长剑耍得极其精妙，每一招都使得极其老辣，出招的角度力度，无一不让他心里发紧，仓促躲闪之际更是显得狼狈。

好几次看到卡鲁破绽，想冲上去，却又怕是陷阱强行忍住，瞥眼之间，看到他脸上微汗，又听到他喘息之声开始沉重，暗暗打定了主意，只是避让，就跟他耗着，看谁体力好，能拼到最后，自此，卡鲁没了后顾之忧，攻得更加放肆，更加大胆。

只见他快步上前，追着依靠一个后翻躲避的维钢，也不管门户大开，一心只想趁他未站稳之际，一招结果了他的性命，暴喝一声“看剑！”

维钢将将翻身过来，脚才着地，身子还没站直，抬头见到那寒芒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又跟了过来，顾不得形象，不等身子挺直，便往右侧地一滚，避开了这剑，卡鲁再追，维钢滚到椅子边借势一跳，跳上了椅子，又闪开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