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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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嚼舌根的还不消停，说什么泽爷是叛逃了，去蛮子那里当大官了…老太太本想从其他儿子那过继个给泽爷名下，省的日后连个烧钱的都没有，可叫那么一折腾，后宅的女人谁也不愿意…”

“老国公知道这事已经是封赏宁国公之后的事情了，我和几个老兄弟回了金陵一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流言满天飞，吃个早饭都能在摊上听到三个不同版本，而且谁也说不清这些流言是从哪来的…”

“金陵当时的知府还是国公爷的亲戚呢！他竟然在这件事上推三扯四的，说什么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当时亲兵伍长就急眼了，治不了下头还治不了上头吗？”

李贵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没啥，亲戚是吧？以后不是了，国公爷听到金陵那摊破事后直接让人把那个有关联的小妾丢了出去，靠这关系上位的知府不到一个月就给撸下去了，刑部那边好像判的是流三千里…然后亲兵兄弟几个带着衙役走街串巷，听到哪里嚼舌根就抄查那里，罪名就是里通国外，全家流放的那种。”

李贵头上开始冒汗，不少族学学生感到不适。

“行啦，小贵子，不要忘记了我们跟别人的家庭不一样，这里是国公府，不仅仅是贾家的面子，这还有太祖的面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捕风捉影的…泽爷为国尽忠却被长舌妇搞得绝后，甚至两位老国公直到去世都深感遗憾，这要让太祖知道了还不知多少人的脑袋落地。仅仅是处理几个不长眼的，已经算老国公仁慈。对了小贵子，祖训都有啥？”

李贵头上汗水冒得更多了。

焦大起身，垫了垫一旁的石锁：“好了好了，清者自清，没有的事就是没有，别把醉汉的粗口当真相，想想那些村夫骂街，要是如实去做的话衙门可有的忙了。”

这个反转又让屋里传出低笑声。

这个心灵毒鸡汤灌的正是时候，两天以后知道情况可能大条的贾府主子们开始敲打下人，恶意编排自家主子的花边新闻可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两府当家的破例去了趟宗祠，找到了与两位老国公灵位供在一起的另一个老祖宗灵位，泽公这个人是真的，也许当年真的发生过这么一出事，赦老爷甚至还旁敲侧击的向贾母求证，贾母也只能回想尘封几十年的记忆，好像自己还没有嫁进贾府前真的发生过那么一出事，宁荣二府不知何故参了金陵知府一本，具体细节记不清了，不过确实有贾府亲兵回金陵办事这一出，而自己的公公确实有个常挂在嘴边的兄弟，为国捐躯的那种。

经过这么一旁敲侧击，焦大酒后狂言经他本人确认只是单纯的酒后狂言，纯属于不堪入耳的国骂，与事实无关。再加上涉及流言的有贾府好几个主子，甚至包括心狠手辣的凤辣子，很快流言蜚语就压了下去。

当月秦钟就回到了学堂，焦大过了眼，确实有个好皮囊，只可惜也是一个被宠坏，不知世道凶险的孩子。自家姐姐停灵时候被尼姑勾引，为此对方还能找上门把父亲给气死—也许那个小尼姑真的很惨，但这绝对是绿茶婊智商不在线的表现。

不过秦钟来到贾府族学第一天就后悔了，他不知道前段时间贾府主子们究竟想了多少力气整顿这里，那些糟心的言论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异常严厉的学业，原先贾府族学还能算上“快乐教育”，经过焦大这么一折腾，立马秒变“斯巴达教育”，要不是看着孩子们岁数还小身体还弱，族长贾珍甚至还想效法古制把六艺补全。

（焦大：六艺？认真的吗？这可不是一笔小花销，射和御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玩得起的，要是族学所有孩子都上…肉痛死他们。）

可惜安稳日子没过多久，风云又起，这一次是西府—

环三爷被人捅了！

赵姨娘和前三小姐被人强行掳走，下落不明！

京兆府破案了，抓到了两个参与者，他们供出了来旺家的（王夫人的陪房）。

然后五城兵马司从郊外小水坑里找到了衣衫不整的前三小姐遗体和同样已经凉透的赵姨娘…

听到这个消息的焦大如同被雷劈中—作者你认真的？是不是把妙姑子与三小姐的判词看差了？还有环三爷还能被人捅？他不是这本同人小说的天命之子吗？

还有怎么就是来旺家的雇凶施暴了？就算对真相一无所知的焦大都清楚这是坑害—开什么玩笑？来旺家的是干什么的？专门帮着两代王夫人在外头放印子钱的，顺便那个包揽诉讼买卖也是他们经手，专门助纣为虐干脏活的，这种人保护自己隐私保护的很好，雇凶施暴还能被指认出来？要是这业务素质根本不可能被委以重用。

问题是…这个栽赃栽赃的太好了，就连王夫人都怀疑是来旺家的擅自行动…

也许王夫人真有这个心，从焦大记忆看赵姨娘本来该是算王夫人那派系的，结果儿女双全之后，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公开跟主子对着干。自己养的儿子…一言难尽；被老太太留在身边逗乐的女儿…更是一言难尽。

如果说主母敲打小妾，就算是发卖或者打死都是合情合理的（不过事后很难跟家里交代），养废庶子、发卖庶女也是业内的潜规则，但一定要要脸，知道什么叫做适度—对方都分家出去了，甚至考取了国子监的名额，主母要是还死咬不放赶尽杀绝的话就真的过分了。

要命的是王夫人背后还有四大家族目前唯一的支柱王子腾…

西府风起云涌，大门一关也不知道啥情况，凤凰男好几天都没来上学，别的孩子议论纷纷，焦大不得不板着脸压下去。

对了，现在教书先生是政老爷聘请的一个单身致仕的老翰林，由于年龄问题被雪藏的那种，对人生仕途都无望。不过这位卢老先生学问不错，教书态度也认真负责，能力也很好，不少子弟从内心中非常尊敬这位老学究。

焦大开始动心思了，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同人世界呢？

至少到现在，原小说的剧情已经跑偏了，自己费尽功夫才勉强拉回了半条人命（至于最终成不成还两说），结果原本不该在这个时候领便当的人领了便当…贾府三春中唯一一个顶梁柱先是被驱逐出家门，然后身败名裂的死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究竟是谁这么恶毒？要知道在这个时间点上那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等等，如果一个剧情中冒出了至少三帮局外者，那会怎么样？

薛家（疑似薛大呆子）、林家（是大是小就不清楚了）、贾家（环三爷？也许吧？有点让人失望），至少目前可以确认这三伙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重生！对，至少有一个是重生，只有重生者才会想办法先下手为强！

受害人有三个，赵姨娘、环三爷和三小姐，这个动手的人肯定至少跟其中一个有仇，就算现在没有以后的剧情中，也肯定会有！赵姨娘可以排除了，严格意义上她只跟宝二爷母子和凤辣子有仇，或者说跟王家有仇，除了马道婆那次绝大多数处于劣势；三小姐…连亲妈都不认得白眼狼，为求前途什么都能豁得出去的狠人，但要说是结仇…真没有，这个纯属于欺软怕硬货，除非还有第四帮变数，而且那帮人肯定跟自己一样，也是属于下人才行；环三爷…按照原剧情就是一个被养废的庶子，无脑怼嫡兄的主，这么算下来林家薛家都很有可能。

其实还有一个顶缸的，那就是王夫人，一个为了自己人生不择手段的佛面狼，她这次被巧妙的利用了，甚至还把背后的王家拖下了水，看来这个人对王家也没有什么好感—这么一算林家可能性非常的大，毕竟他们是最大的苦主。

不！薛家也不能排出嫌疑！宝二爷发疯出家，贾府抄家灭门，薛家同样也是人财两失，如果按曹包衣之前的大纲设定，薛大呆子恐怕不知因为何故人头落地，薛狐狸也享受了一把雪中埋的待遇，死的不是一般凄凉，他们一家子衰败的原因大班都能归功于王夫人身上，说不定这个连环套就是冲着王夫人来的，顺带坑一下王家那边的政治资源！而且不要忘记了薛家是商人世家，对于一些不上台面的阴私手段可都门清！这一点是林家不能比的！

好吧，先吃瓜，顺带看一看自己能不能从中间捞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