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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怎么又来了?
真不愧是电影中的狗皮膏药,这降妖三人组怎么追到这里来呢?
孙秀才额头上突然冒出冷汗—看看台下的人,看看四周楼上的人,这要是打起来的话…
完犊子了,这一刻孙秀才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踩踏、伤亡、破产…这时候他的内心中终于萌发出了一个凶狠恶念:“如果你们狗皮膏药再纠缠不休的话,就别怪我真正的痛下杀手了!”
摸起手杖,孙秀才笑眯眯的跟三人告别:“我有点小事,去去就来…”
等转过身的时候,他的脸上终于阴沉了下来。
他杀过人吗?那是肯定的,《水浒》里面牛二沉塘的时候他就已经破了杀戒,干鸟头、花花太岁、华州太守一家、高维入侵者…仔细算算还不少呢。
但他内心中一直有一杆秤,有一个不可突破的底线—绝不伤及无辜。花和尚大师是他人生中的偶像,也是他一生奋斗的榜样。
他决定给这三人组最后一个机会,听戏欢迎,闹事滚蛋。
全真子面带冷笑的站在戏台区边缘,那天自己被“请”上楼,失去了这俩妖精的踪影,没想到皇天不负有心人,又发现它们的踪迹了,竟然敢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今天就是我全真子扬名立万的日子!
“徒儿们,准备布阵收妖。”
“可是师傅…”
“人这么多,这不正好吗?人越多,我们师徒的名声打的就越响亮!”
“可是师傅…”
“快点!要不然又让妖精跑了。”
“可是师傅…”
全真子感到不悦,平时听话的徒儿们怎么现在扭扭捏捏的?
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别来无恙呀,全真子大师。”
听着这个声音,他只感觉浑身酸痛—不会吧,又是那个既不尊老也不爱幼的家伙!
完了,今天计划又失败了,对方倔得简直就像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管自己怎么费口舌对方也不会听,反而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干脆利索,这也叫手无束鸡之力的书生?一把铁棍在他手上能玩出花样来,打人的时候真是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而且听这声音,怎么带着一股杀气呀?
全真子开始有些退缩了,如果说一物降一物,这家伙把自己克的死死的,自己一身本事对人根本没用…而且从大义上讲,每次都是自己这里无理在先,挨打也算白挨。
听着沉重的铁棍敲地的声音,全真子只好收东西走人,对方在后头半软半硬的警告他:“我不管你有多少的私人恩怨,也不管你行业规矩是什么,但是在我这里只有一条是不能破坏的—如果你因为炫耀显摆让谁遭遇了不幸,那么会亲自出手让你整个师门断子绝孙。看看到了阎王那里究竟是谁下地狱!”
孙秀才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小心带上了另外两个世界的杀气与正气,这两股不同的力量盘点起来,形成了一股新的气势,对正常人来说顶多是被震慑一下,但对全真子这种半吊子的修行者来说,无疑是抓着他的神魂硬生生的往墙上撞。
全真子打了一个趔趄,对方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他真的很有可能杀死自己,而且多半不会放过自己的徒弟。这是哪门子读书人?谁家书院培养了这种奇葩?虽然他目不视物,无法确认对方的长相,可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实在是令人感到心惊胆战。
全真子跑了,危机暂时解除。
正当孙秀才笑眯眯的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帅气的光头拦住了他:“阿弥陀佛,贫僧法海,不知施主可有时间?”
嗯…自己的心里怎么这么慌呀?
这个时候,舞台那边也处于两幕之间更换场景的休息时间,不知道恶趣味还是怎么,这里插播的广告有药店的秘制雄黄酒、大酒楼的全蛇宴、某店铺新上的蛇皮包…
孙秀才内心中更慌了,这不找事吗!女一女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蛇精,插播这种广告,这不跟电视上推销人皮大衣一个效果吗!
完了,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了!不用水漫金山,今天水淹大戏台就是本世界大结局!
“大师…吃了吗…”
这个时候,发现情况不对劲的某六欲心魔吓的哆哆嗦嗦,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在凶和尚面前隐藏自身,要是不行的话他就真的凉凉了。
~~~~那家传说中的青楼~~~~
李妈妈现在心情矛盾的跳望者远方的人山人海,她感觉自己一定是考虑错了什么东西。
论说天竺风情,自家可是临安城的独一份,至少在几年之内同行没有能够复刻的,这样自己想赚多少就可以赚多少。
那帮书呆子。向自家借乐师的时候她还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反正接着大戏台的名声给自家打广告,还能拿到提成,有什么不好的?自家店里包晚一夜的钱那些人几天能赚来?
关键是作为头牌的舞娘一个也不外借!人伤到了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要保持神秘。音乐谁都能听得到,想看真人,还得来自家的店。
但总觉着…自己好像考虑漏了什么…
那是什么呢?
还有那天晚上神秘出现的美女,说真的,就算同为女人的她也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动,巴不得把那女孩藏在自己家里,不让出来。神秘美女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只是那一颦一笑简直让自己终身难忘。
只是从那天晚上开始,那些领舞的舞女变得都不怎么正常了,不是说水准下降,而是白天不接客的时候都神秘兮兮的围着一尊神像朝拜—话说那是天竺的哪门子佛?这观音穿的也太露骨了吧?还有胳膊也对不上数吧!(铜雕舞王湿婆神像.jpg)
算了,当初买下这些女人的时候那个大食商人也说过了,除了神像不能抢不能毁,这些女人是最听话的奴隶。至于那个神像,她也看过了,破旧阴暗的老物件,最多就是铜的,上面也许曾经镶缀着宝石珍珠,现在一个也不剩了。无论是丢到当铺还是卖给别人,最多值个铜钱,顶多换两三贯—一晚上随便卖出碟瓜子都赚不止这个数,犯不着因小失大。
只是那个烧香拜佛的场景…怎么越看越瘆的上呢?
李妈妈没有去看那个《白蛇传》,在她看来,那些冤大头在歌舞这行简直就是帮万年童子鸡,衣服越做越厚,甚至裹的跟粽子一样,这有什么好看的?顶多是糊弄糊弄那些不懂艺术的愚人,等到那些真正有钱的大财主来到她的店里就知道什么才叫做诱惑,什么才叫物超所值!
叮铃~叮铃~
李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垮了,该死的瞎子又来!每次来都没有好事!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自己不知咋想的,请他们进来看看场地,结果把好几个当红的姑娘都打伤了,一个外地来的富商甚至被吓出了毛病,害的自己赔了好大一笔钱进去,可能家伙偏偏说自己店里阴气郁结,冤孽缠身,住久了恐不利自身—结果把她又气又吓的病了一场。
以后每一次听到铃铛响的时候李妈妈都会下意识的一哆嗦,生怕自己这里有闹什么妖子,直到一个多月前她看见这仨人被路人暴打一顿的样子—说实在的,她心里当时那叫一个爽快啊!甚至那些动作给她一点小小的启发,现在楼下的打手平时手上都拴着一根系着短绳的厚布钱袋,别说这不算凶器的东西打起人来就是疼。
要不让这仨家伙好好的重温一下钱袋砸身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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