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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让天诛营的人混在其中,若真有万一,便可暴起发难。
听完吴胜的解释,李仁点了点头,接命。
“袁公子,你和我引一千人,先行入山,选好设伏地点,偃旗息鼓,静待下邳刘备援军入彀。”
“一旦埋伏已定,不得军令,有将擅离职位者,斩;有卒喧哗暴露者,斩。”
虽不爽吴胜这颐指气使的德性,不过听到这里,袁胤也觉得此计胜算不小,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准备先配合着。
若真能反败为胜,扳回一城,他也可以抬着头回扬州了。
“甲都尉,伱引一千人,设伏山上,咱们目前所有的马驹都给你,到时每人两骑,不要入山,寻处山边谷地,等待其中。待俺号令到时,你就杀出。”吴胜又放低声音,与他低语两句。
那都尉应命。
“乙都尉,你部待剩余两千人马,多带攻城器械,随在李仁之后。无论城门有无骗开,待闻三声鼓声,即一并杀出。”
分派完毕,吴胜昂然瞋目,一字一顿地道:“今夜一更埋锅,二更造饭,三更出发!”
“诸君,若想还刘备以颜色,让其知尔江东非无勇士也,便看这次了!”
.....
夜色尽处,黎明破晓。
夏季亮的早,路边野草滋长,远处河流奔腾,虫鸣鸟叫中,悄然的蹄声不断响起,向着下相和下邳的中间地段缓缓迫近。
吴胜一路行来,逢有刘备军哨探,无不擒斩,哪怕是百姓山民,亦尽数掩杀。
这般合理必须的杀戮,正是他最喜闻乐见的。
到次日中午时,这一路人马已来到了司镇山,驻扎附近山脚,安营扎寨。
当晚休息半夜,又一個凌晨来到,分出一路人马,停在下相城外二十里,李仁引五百军马从中驰出,丢盔卸甲、倒戈靡旗,再次扮作溃卒,或者说恢复本来面目,径去城门。
......
下相城头,军旗林立,跨刀提枪的士卒来回巡逻。
李仁未及奔到城下,早有箭矢射来,他勒住坐骑,仰头大呼:“俺乃襄贲马校尉部下都伯是也,前些时日琅琊黄巾奔袭襄贲,俺出去交战,不料落入包围,奋勇杀出,本待回城,怎料被黄巾贼寇截了后路。”
“后得知襄贲失守,下邳北面亦有贼人展开拦截,过去不得,索性奔逃来此,求校尉看在同军袍泽的份上,让俺们进城吧。”
城头守将探头瞧了眼,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这位兄弟别走啊!”李仁叫道:“快给俺开了城门,俺要求见本城的县君和郡尉啊!”
“便是你不念战友之情。”他神情悲愤,喊叫不止:”俺不信这些尊者亦全顾念了!”
身后溃卒一起鼓噪,亦七嘴八舌纷纷喊道:
“快快开了城门!”
“放俺们进去啊!”
不久,那守将折回,同行另有一人,四十上下,面白长须,虽穿着常服,没以武将盔甲,可脸上的彪悍却是一眼便知。
这人上下打量,凝识李仁许久,旋即开口问道:“尔为何名?”
李仁猜出这人应就是目前下相的守将无疑,于是收了叫嚷,弓着身子回答道:“回将军,俺姓木名子李,乃是襄贲马校尉麾下都伯。”
“马校尉?”那守将问道:“他之前后背的箭疮可好些了?”
李仁一怔,这什么马校尉还是于禁传信而来告诉吴胜的,吴胜再转告给他,他哪知对方有无箭疮,愣了一会,暗自咬牙,心想反正吴胜都说了骗不了也无妨,博一搏!
他露出皱眉苦思的模样,好一会才答道:“禀将军,之前并无听闻上官背有箭疮,其后襄贲陷落,小人却是不知其下落了,更不知有无受伤。”
那守将点了点头,笑道:“襄贲之前三年未经战事,马校尉怎会中箭,又何来箭疮之说,此乃本将不知尔等真伪,故出言诈之...“
“来人,开城门,准备韭菜,请友军入城!”
趁开城门的空儿,那守将又问道,“黄巾贼寇攻陷了襄贲?此事本将倒也听闻,对了,琅琊出兵几许?带军者何人?可会继续南下来我下邳?”
“黄巾贼寇人马不下五万,由那琅琊金余亲自率领。”
“是力抗地鬼文丑的金余?”那守将一怔,旋即点头,叹道:“马兄输的不冤啊。”
不久后,吱吱呀呀声中,城门缓缓打开,城头城下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那守将笑道:“让弟兄们快进来吧。”
此时的李仁却是心中有些愣了。
他原本不报什么期望,却不料这城门说开就开,反倒让他意外之下,有些失神了。
望着黑洞洞的城门,李仁又抬头看那守将一眼,心想:“之前那吴胜让俺们骗时,他自家也没什么自信,我亦觉得是白跑一趟,想不到却是这般光景。”
转念一想,却又狐疑起来:“不会是这厮看破了俺这一路的虚实,猜到是敌人,如今在城门后设了埋伏,要来个关门打狗吧?”
他不由看了眼身后,那是一个真正的都伯,天诛营的。
进,还是不进?
李仁打着颜色问道。
那都伯微微点了点头,似在无声地回答,自然要进!
他既开了,为何不进?且先夺了城门!
更立刻给身后一同僚做着手语,让他立刻打马回去报告二十里外的袁军,以及更远的吴胜,一并大军过来!
若是对方中计,那夺得城门后,直接掩杀!
若是对方将计就计,那天诛营的都伯亦有相信,凭自家一百人,守住城门要道,绝对可以支撑到袁军来援,直接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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