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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御风尴尬地笑了笑,他确实还没有勇气跨过去。至于夏芷涵,只是对老瞎子的话感到有趣罢了。
“这人老了,就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了。因为一场变故,我失去了一切,成了一位只能靠卖艺为生的老瞎子!就跟阿炳一样,尝尽了世间的冷暖,那时候的我才真正地意识到生活的艰难。”老瞎子叹道。
陈御风和夏芷涵都不置可否,或许他们永远都不会体会到这种痛楚,但只要心中留有一丝的同情,感同身受,也就足够了。
老瞎子轻轻摩挲着这个已经看不出年岁的破旧二胡,说道:“它陪伴我太长的时间了,以前我听《二泉映月》就觉得只是那么一回事,但经过这生活的打磨之后,才真正读懂了这人生的一半!”
“人生的一半?”陈御风有些诧异地说道。
“嗯,是一半,这世上是没有人能够真正读懂人生的,或许贝多芬算半个!”老瞎子笑着说道。
“他可是我的偶像啊!”
“他确实很了不起,跟那些伟人比起来,我还是差得太远了。”陈御风叹息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年轻人,你的路还远着呢,慢慢去摸索吧,你终有一天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我只不过是你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罢了。”老瞎子说道。
陈御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老人家,再给我们拉一次《二泉映月》吧。”
“是啊,是啊,老人家,再给我们拉一次吧。”夏芷涵也是附和道。
老瞎子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再拉一次吧,难得有人来听我这糟老头子拉二胡!”
看着老瞎子满头的白发在微风中不断地飞舞,陈御风和夏芷涵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蹲着和坐着。
“可能这也是最后一次了!”老瞎子在心中叹息道。
在天桥下,一个老瞎子像是着了魔似的拉着二胡,那首悲怆的音调将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给充满悲伤的情绪,那渗入灵魂的声音似乎传了好远,让远处的行人们都不自主地驻足倾听。
听着这一悲伤的音乐,夏芷涵不禁脱口而出: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这首让人无限感慨的《好了歌》配上这悲伤的《二泉映月》,陈御风不由得听痴了!
或许正如歌词里所说的那样,我们总在羡慕神仙的好;但回过头来一想,神仙何尝不是在羡慕我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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