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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特别,今天……”
“我们特别感动!”主持人的诀窍就是不接受否定吗:“我的同事刚刚就流下了眼泪,我相信她的眼泪是十分真诚的。我想丁老先生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大家对他这样的缅怀。”
杨景行点点头,却憨笑:“不好意思,感觉像采访,我不太适应。”
“不是采访,杨先生,因为我也很感动。”主持人还是专业神情:“因为我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副画面……”
主持人要组织语言,杨景行想起来:“这么早都没吃东西吧?”
杜晓稍想:“车上有,带干粮了。”
杨景行就提议:“我们去餐厅聊会顺便吃点东西,等我一下……”
一行人健步如飞赶赴餐厅,语速也快,杨景行问能不能拍完之后把影像给家属一份。陈鸿建说当然没问题,其实昨天那位民政局覃主任就这么吩咐协调过了,不然今天那么早保安也不会放他们进去。
杨景行又提醒拍摄或者采访过程中减少对葬礼的影响,最好尽量别采访。电视人表示只管放心,知道今天有很多重要人物,该想到的都会尽量做好。杨景行说到不是重要人物的关系……
殡仪馆的餐厅,好歹也是热汤热面,快吃快聊吧。被请客后电视人就透露已经有想法,做一期《魅力浦海》的特别节目,以丁老先生的一生为主线,如此这般。
杨景行称赞想法挺好,不过工作量可能比较大而且有一定难度。电视人就谦虚尽力而为吧,毕竟是小台,各方面条件很有限……甚至自怨自艾起来,台里才勉勉强强做到每天首播节目时长到六七个钟头,但是这六七个钟头中也有相当部分是拿来主义。
杨景行倒觉得小有小的好处,能动性强呀,问:“师姐英语怎么样?”
“不怎么样……”杜晓不明白地摇头笑:“好啊有,飞三克油俺的有。”
杨景行呵:“下月柏林爱乐演出知道吗?”
“知道!”杜晓有点气:“早没票了,加座都抢不到。”
“票可以想办法。”杨景行的意思是:“要不要安排一个专访?”
杜晓惊讶得难受:“……我不行。”
“怎么不行。”杨景行不要脸:“跟我也聊得挺好。”
杜晓更憋屈了:“真的不会英语!”
杨景行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时候我给你当翻译,师姐考虑一下……音乐家多,具备专业素养的媒体太少。”
“我不专业。”杜晓着急:“我聊过的最大牌的……就是你。”
杨景行真有脸:“那还不够?”
杜晓像吃了苍蝇一样,吐又吐不出来。
陈鸿建鼓励同事:“你比我们懂得多,音乐学院毕业!”
杜晓完全没胃口了,怅然若失了一会:“其实我……你还记得赵俪吗?”
杨景行点点头:“你们有联系?”
杜晓摇摇头:“想起来了……陆鸿羽记得吧?”
杨景行点头嗯。
“去年去加拿大当家教了,听说想移民……”
唉,当初一起排练《G大调钢琴奏鸣曲》的同学,能确定的还在音乐战线的除了喻昕婷和魏郡宇,杜晓只知道有一个男生大提琴进了交响乐团,差点全军覆没。
杨景行的消息就灵通得多,有同学去了青岛,有同学去了重庆,还有同学成为石陵交响乐团和曲杭爱乐乐团的建团元老。说起来呀,过去十年国内的职业交响乐团的数量增长了近百分之五十,现在已经达到三十多家,而杨景行保守估计,未来十年还要在这个基础上翻一番。当然了,质量上的追赶可能十年还不够。
有这么红火吗?杜晓都后悔转行了,去当个元老多好呀。
杨景行哈哈再喝口汤:“你们慢慢吃不着急,我先过去了。”
外面细雨霏霏的看起来天还没全亮,其实已经七点过了。距离吊唁厅比较远的路边花篮长龙还在增长,应该是讲究实惠的人在外面的花店订购后送来殡仪馆的。有些花和叶虽然不够精致但被细雨一洗又凝结着水珠,也是一番景象。
吊唁厅大门口的保安增加到六个人了,厅内签到台的工作人员已经就位,杨景行加快脚步,换亲属们去吃早餐。
亲属刚离开没几分钟,好像就有吊唁的人就来了。应该是的,虽然没穿黑衣没戴白花但神情确定。杨家三口人起身站好,默默注视着那边像是老两口的两位迈着沉缓的步子边走边看,到灵床边后就开始瞻仰遗体。
两位老人好像没太在意亲属,走过来后只是老头稍微点点头,杨家三口几乎鞠躬还礼。目送首位吊唁客人离开,萧舒夏从穿着分析应该是普通市民。
没两分钟杜晓一行也进来了,两台摄影机走得很慢,一台拍全景一台似乎专门记录那些挽联。
杨景行没再招呼,电视人也没搭理。
虽然丁家人七点半就回到了吊唁厅,但已经错过是了十几个吊唁客人,不过应该都是普通听众,有人跟杨家三口讲话时明显是把他们当成丁老后辈的。
媒体也赶早,挂着工报纸或者网站的工作证,大多懂得礼貌。可也有个别人纯粹是为了工作,对遗体拍照的时候好像不是很尊重,治丧办公室和殡仪馆安排了这么些工作人员就是为了防范这种少数吧。
逝者亲属也进入状态了,杨景行就催父母起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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