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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一个月,王公,据我所知,各地集结部队需要的时间很长,而且东北罗斯的道路还崎岖难走。”
再次获得早已知晓的答案,王公在内心也下定决定。
“一个月……还有谁有建议吗?”
嘀咕着时间,罗斯季斯拉夫再次问向众人,但是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寞,眼下的情况大家真的提不出来什么办法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那我就下决定吧。”
罗斯季斯拉夫的话引得众人的注意,王公到底会作下怎样的战略呢……
“我决定放弃卡申。”
回应他的这话的是一片寂寞,大家都被这个答案给搞沉默,他们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耳朵出现问题。
“啊?”
终于,有人发出错愕的疑问,放弃卡申,这不是他们听错了吧,那里可是这场战争的争夺核心啊。
不止是在场的将领不明白,甚至连王公亲兵都不明白,这好好的怎么都放弃了银矿,这是要承认战争失败?
“是的,我说放弃卡申。”
看见这预料中的反应,罗斯季斯拉夫只好叹一口气,并且再次强调。
所有人炸了锅,大家都在质疑王公为何要这样做,他们打仗不就是为保卫卡申银矿吗?为什么现在突然要放弃。
“安静!”
伴着王公命令的是士兵用刀剑敲打盾牌的声音,这是制造肃静的最好办法,而众人也的确为这一幕所震慑,被迫等着王公接下来的话语。
“我只是说放弃,但并没有说就这样放弃了,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罗斯季斯拉夫的话让在场众人反应了一会儿,放弃又不放弃?不过思考一会儿众人也回过味了,他们的王公是要施计?
“卡申银矿丢给保加尔人一两周无所谓的,他们也挖不出来什么。”
见众人还是有些不懂,罗斯季斯拉夫只好再次解释道。
“这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为计划完成我必须保密,诸位,相信我吧,我会带来大家走向胜利的。”
罗斯季斯拉夫的意思现在大家倒是明白,可他这样谜语大家还是不放心,王公的武名他们知道,但现在敌人可是他们两倍之多啊,大家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既然王公都这样说,那我们就执行吧。”
发话打破这个僵局的是一直在旁观的爱德华?威塞克斯,这位王公舅父脸上带着像是发现耗子的猫的笑容。
而他的话也的确是打破僵局,众人见已有人递出来了台阶,便也借坡下驴,纷纷表示服从。
王公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这位舅父主动来为他解围,若是强行命令那可就有些尴尬了,接着他命令众人都回到岗位,大家也纷纷散去。
见众人散去,王公想起那个笑容,舅父的笑容让他很在意,就像是知道了什么。
这位统治盎格鲁撒克逊之国的威塞克斯后裔在历史上留下的痕迹颇少,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一位什么样的人。
其实连对这位舅父的到来,罗斯季斯拉夫非常意外,这位威塞克斯后裔从小在匈牙利长大,得以闻名史策也只是因为十来年后失去国王的英格兰邀请他回国称王,但到达英格兰不久他就因水土不服死去。
他的儿子倒是继承他的位置,但接下来他们面对的是篡位者以及征服者。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王公把思维拉回计划,罗斯季斯拉夫明白,他的安排非常冒险,贸然放弃卡申带来的影响非常巨大,弄不好会导致他彻底的失败。
但是,他也必须这样做,因为这是前所未有的机会,借着这个机会,自己甚至可以一次性解决金矿枯竭而带来的危机。
至于为什么可以解决,原因很简单,最近矿坑的渗水
越发严重,在努力排水的同时,王公也从工程师那里获得一个消息。
他们挖到了地下河。
在矿业开发中,矿坑渗水乃是很正常的情况,虽说需要成本巨大,但还是属于可以补救,但是挖到地下河,那可就彻底完蛋。
当破壁的那一刻,无数的水流便会以极其猛烈之势掩埋整个矿坑,所有未能逃出之人都会被那水流吞噬。
最重要的是,这个消息就罗斯季斯拉夫手下那几个工程师知道,普通的矿工还以为这只是很正常渗水呢。
而这就是罗斯季斯拉夫打得主意,保加尔人拿下卡申后肯定是要继续挖的,而他们要么发现再挖下去就是地下河,最后只能黯然离去,要么就是把这彻底挖开,让无数水流淹没这里。
以罗斯季斯拉夫对人心贪婪的揣测来看,保加尔人是绝对会挖下去的,而若是矿坑这个雷在他们手中爆炸了,那就可以给加入到此事的亲戚们解释啦。
这一切都是那些该死异教徒做得孽!
异教作孽,矿坑水淹,听着,是多么美妙!
而且水淹后卡申的保加尔人一定慌张到极点,这时就是最佳的反攻时机,到时面对矿坑水淹和罗斯人的反攻,保加尔大军绝对会在攻势下崩溃。
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罗斯季斯拉夫的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
在植被茂密的林中,一支头顶飘扬着喷火巨龙旗帜的军队正在前进,这正是自伏尔加河中游的保加尔的大军。
军队的构成很是复杂,包括来自城市的市民与农夫,密林里的部落民,以及南方荒原上的游牧之人,其总数早已上万。
本来若是需要,保加尔可以拿出更多的军队,但这只是对罗斯一部的征讨,犯不着如此大张旗鼓,而且保加尔也从来都没有动员起那么多军队。
更何况前进的道路崎岖难走,带着过多的军队反而会造成极大后勤负担,这对于大军前进是非常不利的,若是因为后勤不足而半路全军崩溃那可太可笑了。
这支军队显然有丰富的密林荒野行军经验,前锋部队麻利把挡路的植被一一铲除,为大军留出前进的道路。
他们是居住在林中的莫尔多瓦部落民,与马里不同,莫尔多瓦早已臣服在保加尔人麾下,因此保加尔人在这里获得了不少力量。
这样的工作对他们来说是得心应手,莫尔多瓦人本就擅长在林中行进,而且若不是现在雪还不够大,莫尔多瓦人就可以展现他们那雪橇行军的技艺,莫尔多瓦滑雪手一直都是当地的特色。
而沿着他们清开道路前进的,则是身披甲胄的保加尔战士,和罗斯一样,市民兵乃是这支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穿着武装衣乃至是铁甲,手上是盾牌与刀枪。
保加尔贵人多穿着阿拉伯或是波斯风格的扎甲鳞甲,昂贵的甲具让他们显得那么威武不凡,身下骑着的则是来自草原的骏马,他们的盾牌和罩衣多为彩绘,这是支五光十色的队伍,看上去仿佛是在游行一般。
游牧士兵紧随在贵人身后,他们腰间挂着弯刀与长矛,还有每一个毡帐之民都不会少的弓箭,他们并不是保加尔人,但也有着很近的亲缘。
最后的就是由购置不起盔甲的农夫市民和奴隶组成的辎重大队,他们或推或赶着装满各类物资的马车,身边是手持马鞭的监督者,这是整支军队至关重要的生命线,绝不能出现问题。
统领大军的阿喀德?摩斯喀?咄陆身着一套鳞甲,甲片都是金色,散发着华贵的气息,头盔上跟是遍布着各种精美浮雕,脖颈上更是悬挂了珠光宝气的首饰。
身下的阿拉伯战马更是雄伟异常,还披挂一套金色鳞甲马铠,马铠之上更是装饰珠宝与珍珠,这样一套精美甲胄的背后,真不知是多少剥削和交易。
此刻阿喀德的身前正站着一位马里酋长,这位酋长穿着昂贵的锁子甲,披着的是熊皮,本已算是位威武不凡的武士,但和身披金甲的咄陆汗室成员比起来就像是乞丐一般。
“西梅翁大人,您的效忠非常明智,愿安拉保佑您,可汗会记住你们的功绩。”
阿喀德的话语里充斥着傲气,就像到眼前这位马里地区的有力酋长是家族的下人一般。
西梅翁被如此对待也并不生气,反而还感恩戴德的退下,只要可以保住自己的部落,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些在罗斯与保加尔之间的统治者就是这样,只能谁强就投靠谁,以求得保住部落与家人。
阿喀德的内心则满是满足,这一路来沿途的芬人部落纷纷向着他来投靠,他的军队数量不断增加,这次出征真是正确,拥有一支那么庞大的军队,那个叫罗斯季斯拉夫的小子必然失败。
而当自己控制了那个叫卡申的银矿,那他下一任可汗的地位就是板上钉钉了,大家都看到谁才能带领大家走向富裕,那自然会倒向他的麾下。
就是可惜,父亲还是那么顽固……
阿喀德想到,内心不由得感到了愤恨,要不是父亲一直拦着,他早就推翻那个和他同岁的可汗。
但父亲的不赞同使得他的计划也无法进行,父亲甚至威胁他若是这样做,他会站在那比他小足足二十多岁的可汗那边。
自己无数次询问父亲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但是获得的都只有一片沉默,父亲根本不愿意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明明连征战都不热衷,明明我更适合当上可汗……
阿喀德的内心越发愤恨,可汗甚至连这场出征都不愿意参加,他若参加他必然会是主帅,那么夺取银矿的功绩也就属于他,到时完成这功绩,可汗的权位必然稳固。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不正是因为看中这点,才尽力推行这场征伐吗?
“阿喀德大人。”
就在阿喀德,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维,大人望去,看到了阿莱夫的到来。
阿莱夫,这个男人是那位可汗最得力的手下,无论是战场还是外交,他都很擅长,可汗至今还没有被彻底彻底架空就是因为他的存在。
现在自己带着全国大半兵力出征,他自然会跟随其中监督。
“阿莱夫大人,那些收钱的罗斯人传来什么信息了吗?”
阿喀德虽未经历战阵,但他清楚战阵之事绝不能开玩笑,知道现在不是应该内斗的时候,
所以他问起阿莱夫的工作,也是他之前几个月里在罗斯所做的事情。
“罗斯诸城不会出动主力去帮助罗斯季斯拉夫,但是要他们出兵叛乱还是很难,只有一个叫奥拉夫的城寨主表达若是需要,他可以对那王公反戈一击。”
阿莱夫的神色很是平常,在见到罗斯季斯拉夫的力量和卡申银矿的开发后,他本就不指望单纯收买就可以让罗斯权贵倒向他们这边,能够让他们不出兵已是巨大胜利。
“唔,阿莱夫大人,这次收买效果感觉不怎么样啊。”
阿喀德的脸上出现了不快,但旋即也恢复正常,他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所以没有怎么为难阿莱夫,而接下来他的表情就兴奋起来。
“既然那些城镇不愿意出兵,那我们就吃定这个罗斯季斯拉夫了!他那点力量怎么可能挡住我们的大军。”
而看着阿喀德的兴奋,阿莱夫的内心却想到他所见的那位年轻王公,不知为何,觉得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
虽说战争的烽火已经燃起,但是对很多人来说,战争对他们的生活也产生不了多大影响,有人更是知道他们可以直接置身事外。
所以他们对战事不闻不问,甚至在背后搞一系列小动作,但问题是他们的小动作可没有他们想得那么隐蔽……
“交颈天鹅,怎可独飞?
将琴代语,衷肠与谁?
可谁能缝补心碎?
将心付风,吹尽崔嵬。
密林灰雾,亦不言退。
相思尽处不留悲。”
多姆纳而拨弄着他的鲁特琴,口中吟唱有些悲怆的诗歌,在他吟唱事小黑猫不时从他挂在腰间的口袋里探出小脑袋,但都被他按了回去。
而将要漫长行进的众人也的确需要些许的歌声来抚慰疲惫,大家听得也是入神,这一路来他都在行军开始前弹奏他的诗歌,以缓解众人的疲惫。
“好,很好,真不愧是曾经当过大公御用诗人的人,这诗写得的确很不错。”
扬在一旁评价道,虽说他不喜欢音乐文化之类的东西,但跟随罗斯季斯拉夫下来,多少还是有些鉴别文化作品的能力,也算是可以欣赏。
“非常感谢您,大人。”
多姆纳尔虽然口上谦卑,但是他话语里面的自满自傲大家都听得出来,这让他的同伴们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家伙永远都不知道在面对权贵时谦虚些,哪怕是这性格坑过他好几次都是这样。
不过扬显然不是在乎这些事情的人,只是说日后要是有机会就推荐他去王公宫廷当诗人,接着就登上战马,既然歌都听完了,那大伙就赶快准备出发。
而盖尔人看着战马脸上却出现苦色,多姆纳尔为首的盖尔人在加入队伍之后也被分发行军战马,来自高地的盖尔武士虽然精通战场技艺,但是对于骑马却不擅长。
虽然骑马行军不是什么难事,但还是把他们折腾得够呛。
“接下来算是进入敌人的领地了,战斗随时都可能开始,都做好准备。”
扬调转马头对众人说道,他的脸色无比严肃,就连方才还嘻嘻哈哈的多姆纳尔都收敛起脸上的表情。
经过这几日的同行,多姆纳尔也知晓这支队伍的目标是什么。
是背叛者。
如今的东北罗斯,哪怕是再不看好莫斯科王公的也很少选择投靠保加尔人,作壁上观是最保险的方式。
但投机者总是存在,他们之中最显眼,而且还上蹿下跳的奥拉夫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
这个奥拉夫的家族在东北罗斯历史悠久,第一代祖先是奥列格大公的亲信,子孙在罗斯扩张中立下战功,保持着他们优越的地位。
到了他的高祖父这一代,这个家族被罗斯大公赐予苏兹达尔地区的一些村社,成为坐镇一方的城寨主。
这个家族很快在当地扎根,并有序扩张势力,而每次留里克王公争夺王位时他们总能站对队,所以他们家族的产业不断发展,没有因政治变动而终结,甚至还以城寨主身份参与到城镇商业之中,到现在已经变成东北罗斯一位强大的土地商业权贵。
现在这个家族的当主就是奥拉夫,奥拉夫像是许多罗斯贵族那样,收了来自保加尔的贿赂,但他却没有选择作壁上观,而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背刺罗斯季斯拉夫,博取更大的政治资源。
是的,对贵族瞒着自己搞得那点小九九,罗斯季斯拉夫全都知道,这得多亏库尔坎塔家族的投奔,罗斯季斯拉夫本来以为会是最刺头的存在却主动找上了他,告知他们所知的一切。
库尔坎塔家族作为东北罗斯曾经的霸主,哪怕是它对罗斯季斯拉夫低头,众人也依然视他为东北罗斯最大的王公反对派,加上库尔坎塔家族对于那些靠拢也不明确拒绝,渐渐地,他们收集关于反对派的巨量信息。
而接下来,老萨尼亚力排众议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罗斯季斯拉夫,是的,库尔坎塔也投机,只不过他们选项的投机对象是罗斯季斯拉夫。
而也是因此,罗斯季斯拉夫得以知晓苏兹达尔存在这样一个野心家,为解决此人,罗斯季斯拉夫派出他最得力的亲信扬去处理这个问题,并且给了他一队足以解决问题的精锐。
了解这一切后,多姆纳尔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是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这个机会把握好,那成为一方贵族也不在话下呢。
就在多姆纳尔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他突然在路边看见了一排被吊死的尸体,乌鸦群聚于死者上,吞食他们的血肉,而当看到有大队人马到来立即一哄而散。
扬看都没有看这些场景,他早已见惯死人,而多姆纳尔看着这一切有些发愣,但接着也恢复正常。
这段日子的前行下来,他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这都是被奥拉夫所惩罚的倒霉蛋,被杀用来威慑村社的,迫使他们服从统治的。
对此多姆纳尔早已司空见惯,在高地的那些日子里,高地贵族为残破塔楼
或是几头瘦弱老牛的所有权都可以杀得你死我活,更别提关系统治的事情。
只不过接下来,他们却看到一场厮杀。
穿着武装衣的士兵快速推进,他们以包裹在铁甲下的战士为核心,无情冲入农夫之中厮杀,不善战事的农夫虽然拿着武器,但压根没法和这样一支军队对抗,一切都宛如一场屠杀,农夫根本没法和这些精锐之军。
而他们停下时看到的,就是农夫被击溃的场景。
“是投靠奥拉夫的贵族啊,他们又在镇压农夫。”
停下战马的扬看着这一幕,思索起他所了解的信息
就所知的消息来看,奥拉夫拉拢不少新到来东北罗斯的贵族与武士加入到他的行列,而为满足这些人对地产的需要,所以对农夫的镇压就多了起来。
而他们把村庄纳入统治的办法非常简单,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杀进去,把领头当然村民都杀死,剩下的自然也就听话。
至于村民又是敢集结起来反抗,那可太好了,他纠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镇压的,农具怎么可能与武器对抗。
对于这些事情,罗斯季斯拉夫是清楚的,他也知道一些麾下贵族在这样做,但他都选择了无视,毕竟他是封建主的代表。
但这个奥拉夫在这样做的同时,却把更多的人手吸纳到他的手下,而这些人本应该是王公的力量,还打算用这支力量发起叛乱,那罗斯季斯拉夫就忍不了了。
――――――――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拔剑。”
扬看着被击溃的农民说道,而众人也即刻拔出刀剑,盖尔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众人皆已拔剑才匆匆跟上。
“帮助那些农夫,把奥拉夫的走狗们击溃,这次我们需要他们。”
“是!”
――――――――
“记得抓住几个活得,等会儿得把他们吊死在路边,好威慑不听话的农民,我等不及看他们蹬腿的样子了!”
在进攻一方,一个穿着锁子甲的身影大吼着,这是一位罗斯武士,他的话语里满是快意,对他来说屠杀这些农夫,看着他们去死是一件乐事。
他的话语引得一片响应,甚至还有武士乐悠悠的讨论怎么折磨俘虏,好更好吓住那些农夫,让他们老老实实交税。
自从来到东北罗斯以来,这位罗斯武士的心情从来都没有那么好过。
几个月前来到东北罗斯后,本来以为投靠罗斯季斯拉夫就可获得财富,最差也得是土地与人口,结果被告知还得自己去驯服农民,城寨也得自己组织人手从头修建。
看着一些人选择和那些农夫妥协,乃至是和他们一起劳动,武士根本接受不了,他长大后就一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战后就享受女人与美酒,让他去和农夫谈判服务什么的,他想都不想。
于是他就一直在莫斯科城内耗着,拿着维彻下发的金银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反正打死不去和那些满身土腥味的农民打交道。
这样的日子颇是持续了几个月,一开始和他一样想法的人很多,但日子一长,不少人要么老老实实去乡下,要么干脆回老家,就只有包括这武士在内的少数人还行熬着。
不过他们也熬到头了,有人找上了他们,那些人告诉他们可以选项另外一种方法让土地和人口快速落入手中,而这个方法就是武力。
但关于武力,他们这些人当初也曾想过,最后还是放弃,因为你最多一两人,怎么面对几十上百拿着武器的农夫。
可这次不一样了,那些人告诉武士,既然他们分开做不到,那他们也联合起来不就可行,他们已经争取到苏兹达尔一位权贵的支持,并且把不少他这样的人联合了起来。
见形式如此,武士自然也乐得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而他的快乐时光也终于得以开始。
在那位名叫奥拉夫的苏兹达尔权贵帮助下,他们轻松找到当地人的村社,并且对它们进行镇压,武士还记得那些村民敢怒不敢言和他们后的反抗失败被屠杀的样子,那种感觉真的是痛快无比。
通过镇压,他就这样轻松成为老爷,农民战战兢兢的为他奉上贡品,修建城寨,还要奉上他们年轻的女儿让他播种。
当然,作为回报他也得加入其他人镇压农民的行动,并且对为他们提供支持和物资的那位苏兹达尔权贵献上忠诚。
对于换个主人这种事情,武士并不在乎,他来到东北罗斯是为了当人上人的,既然有人让他当人上人,那他就献上忠诚。
至于他们这位新主人似乎对王公图谋不轨什么的,那他根本不在乎,大不了就是打仗嘛,阵没乃是武士的职责所在,对他这样刀尖舔血的人来说死了就死了,反正也都享受到了。
就在这武士这样想得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他随声望去,看到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军士正骑马到来,他下意识的认为援军来了。
毕竟这时他们这群人就是东北罗斯最大的武装力量,除了他们还有谁可能有那么多带甲士兵。
不过他有些奇怪,他印象里面奥拉夫大人没那么多战马啊。
就在武士打算迎上去的时,他突然注意到疾驰而来的骑兵手上都拿着刀剑,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敌……”
就是再迟钝,也该意识到这是敌人而非战友,只不过就在他的呼喊刚刚出口时,一把利剑已经斩入他的口中。
――――――――
“尊师,为何那些基督徒要互相厮杀?”
就在扬的队伍屠杀着猝不及防的奥拉夫党羽时,在那密林中,已被击溃的农夫由于没了追击者,因而再次集结起来。
林中的居民把外来者都称为基督徒,毕竟这些人里信仰基督之人众多,这可不是乡野里随时都可以看见的,久而久之荒野里的自由居民用这个称呼所有外来之人。
被称为尊师之人是位披着灰色袍服,留着一把浓密胡须的老人,他的眼中不时闪过名为智慧的光辉。
不过从他身上的各种挂饰与神徽,可以看出他是一名异教的术士,而崇拜的正是大地与冥土之神维列斯。
面对疑问,这位老者只是说了句。
“我们先等等看。”
众人也随之听令,可见这位术士在影响力之巨大。
在他们目光所及之地,曾经残酷屠杀他们的铁衣人现在正在被扬麾下的骑兵屠杀,农夫们
看到一个披着蓝色披风的武士轻松挥舞着一把大镰刀,就想是割麦子般把一个个敌人斩下。
曾经把他们打得狼狈无比的铁衣人在新来者的攻势下节节败退,uu看书 www.uukanshu.com 他们本就经历了战斗,又猝不及防被偷袭,原来的战斗力本就发挥不了多少,更别妄论其他。
那些铁衣人崩溃了,他们慌不择路的逃窜着,甚至还有人往农夫所在这片林子逃,而他们的结局当然是被打倒杀死,就像是屠杀畜生一般。
只不过,在奥拉夫的部下或死或逃后,局势却陷入一种尴尬的对峙中。
林中的农夫看着不知敌友的铁衣之人,而扬他们看来林中农夫亦正是如此。
最后还是扬主动上前打破僵局,王公的左右手骑马上前:
“林中的朋友,我们可以探探吗?我来此也是来对抗奥拉夫的,我觉得我们可以有很多共同话题。”
回应扬的是一片沉默,而就在他快要失望退下之时,一个声音回应了他,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那就让我们谈谈吧。”
那俨然是那被称作师尊的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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