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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抬起头的杜平口呼一声“我艹”,心脏紧缩的同时,感觉胆汁都从嗓子眼冒了出来,不由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个人赶忙倒退而去。

而此刻在他的面前,就不足一米的距离,一个满是青苔枯叶的臃肿大球趴在前方。

杜平刚刚抬头,就和一对黑漆漆的眼神猛然相对,与此同时,杜平也瞧的清楚,此物头小嘴短,在嘴巴位置,还有半截黄褐色毛发的动物尸体,就那么悬空甩动,而每次的晃动,都能看见褐红色的液体滴落而下。

而杜平被这突然看见的景象给吓了一跳,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只留下一句‘我艹’,身子就如弹簧猛然后退。

生吃黄鼠狼啊,还体型这么大,不管是啥都得跑,而这就是杜平此时唯一的念头。

可杜平的剧烈动作,显然也是把对面的东西给吓了一跳,就见那臃肿大球猛然往前扑来,而嘴里的半截黄鼠狼也掉了下来,一张森然血口豁然出现在了杜平的眼前。

同时在大球的身后,也出现了东西拖行的动静。

尾巴?

人脸怪物?

杜平慌了,两个大腰子瞬间就是紧缩了起来,而后肾上激素飙升,脑袋中也热血上涌,恰好倒退的时候,手里摸到一根树杈子,想都不想,对着满是黄毛和血渍的嘴捣了过去。

只一下,正中靶心,一道凄厉尖锐的叫声瞬间炸响林间。凄惨的叫声遮盖了林子里其他人的声音,并且经久不息。

大球被捣到了弱点,惨叫的同时又倒退了回去,而这一下同样也给了杜平信心,眼前的怪物并不是多么的可怕。

加之此时肾上腺素飙升,勇气值急速翻倍,顺势一个骨碌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杜平狞笑一声,此时的他已经把恐惧化作了冲动和胆量,抡起手里的枝条,对着倒退爬行的怪物就抽了下去。

“啪!”

“啊~~~~”

而这一声啊,让准备接着再抡的杜平有点清醒。

啊这个音,动物应该发不出这样的声音吧?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就闪过了各种动物被打的叫声。

人?

杜平脑子再度清醒,不由的开始细看了一下爬行的大球。

而这有意识的一看,也终于分辨清楚,那往前爬动的两条肮脏的,满是泥土和草屑的前肢,不太像是动物的前腿,而像是。。。人的两条胳膊???!!!

胳膊?!

还TM真是人啊。

再细看,这大球身后拖行的不是尾巴,而是——腿,只是看着好像是断了,用不成了。

茹毛饮血的野人!

念书不多的杜平,脑子里突然就蹦跶出了一个非常有学问的词,这让他不由的轻笑了一笑,也让紧绷的心弦为之一松。

作为人,骨子里对未知生物和野物,是有着天然惧怕的,这是根性,没办法消除,只能克服。

可要是人,心里的惧怕就淡了,毕竟大家都是两只手和两只脚,没什么可怕的。

杜平心中放松的同时,身子就是止不住的软了一下,微微打了个趔趄,又赶紧的稳住了身子。

而这也只是过了两三秒钟,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地上的大肉球还在“啊啊啊”的叫唤着,往前奋力的爬行。

杜平有点不放心,拿起手里的树枝,又捣了一下应该是腿的东西。

可就是这一捣,原本被拖着的玩意儿,瞬间就蜷缩了起来,那速度快的让杜平又是全身紧绷了一下,随即感觉太丢人,忍不住的脱口而出一个“艹”字。

这完了吗?

没有。

杜平嘴里的字刚吐出一半,地上的大肉球猛的转了过来,再一次展露出了那沾着毛和血的嘴。

杜平直接就是一激灵,刚刚拿到身前的树杈子,不管不顾的又抽了过去,一声清脆的‘啪’再次响起。

“啊~~~我RNM了啊,你个一家子吃屎的怂球,你MDB啊~~”

准备再抽下去的杜平僵住了,只有眼睛珠子在不停地转动。

这下流、龌龊、污秽、恶毒的词语,熟悉的声调,无不再提醒杜平,眼前的这个玩意,就是TM的杜、军、媳、妇。

杜平顿时就如是吃了屎一般的感觉,恶心又难受,看着满嘴毛和血的嘴,刚喝下去的水,居然自己顺着喉管往外跑,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看着那恶心,还不停喷粪的嘴,杜平立马转过了身子,向着眼前的树林重重的“啐”了一声,他怕自己多看一眼,手里的树杈子会控制不住的轮到那张嘴上。

杜平甚至恶意的揣测,杜军可能就是忍不住这娘们的嘴,才会找他小姨子的。

而随着女人的叫骂,离着不远的人全都往杜平这边摸了过来。

“杜平,怎么了?”

“找到那婆娘了?”

杜平看这摸过来的几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往后指了一下。

几人都在尖石咀的下方,只能听到女人的咒骂声,却看不到上面的情况,见杜衡往上一指,他们都赶紧的往上爬了两步。

“艹。”

“我RNM啊。”

爬上来的两人,看到那个被青草和树叶布满的大肉球,还有那满是毛和血的嘴,顿时往后猛退了两步,冒出了不知道是受惊后宣泄,还是对杜平没提醒自己的辱骂。

“杜平,你个狗日的,你倒是提个醒啊,魂都被吓出来了。”

“我TM尿都掉了两滴,杜平你就是头驴。”

听着两人的不满和责骂,杜平没有反击回去,只是背着身重重的回了一句,“我刚才恶心,说不了话。”

“恶心?”

两人愣了一下,刚想转头在看,却又猛的转了转了过来,往后面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两人也是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之后,“人找到了,现在怎么办?”

杜平觉得身子有点软,扶着膝盖就蹲了下去,“她的腿我看着不能动,她自己刚才在地上爬呢,估计得抬下去了。”

两人看了一眼眼前的林子,“那就拖把。”

两人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做好心理建设后,转身就往后走,同时不停的问道,“杜平,这婆娘嘴里是什么东西?”

一句话,让杜平刚压下去的酸水,又涌了上来,赶紧摆摆手,示意两人别问。

两人一看这情况,也就不问了,走到杜军媳妇跟前,强迫自己不看她的嘴,然后快速的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找错人之后,两人眼睛便看向别的地方,嘴里却劝说这婆娘别骂人了。

可是杜军媳妇不听,不光骂的更起劲儿,而且用的词更加的恶心和恶毒,甚至有一人站的稍微近了一点,这婆娘居然捡起地上的树杈子就抽了过去。

“噢~~杂送。”

被抽的人跳着脚往后挪,看向这个女人的眼神也变了,离得远了才说道,“我R,这婆娘不会是疯了吧?”

说话的同时,后来的两人把视线转到了杜平身上,而杜平只是轻轻点头,“我也觉得她是疯了。”

被抽的男人捂着脚踝使劲的搓,气呼呼的说道,“真TM点背,那现在怎么办?”

“叫人吧。”

其实都不用叫人,杜军媳妇的声音已经传遍了山林,离的不是太远的,心里大体也都猜到,人应该是找到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上山的几十号人也就全知道了。

只是离的近的慢慢的摸了过来,离得远的却是直接就下了山。

而TM最离谱的是,杜军爷俩居然也在下山人员的行列里,真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杜军的媳妇太胖了,小二百斤的体重,一米五几的身高,完全就是纯正的球体,在这茂密低矮的小树林里,这体型可就有点难为人了。

抬不能抬,背不能背,扶又不能扶,自己还不能走,一身臭气熏天不说,那满是污秽的嘴巴,就一刻没停的在输出,更TM可气的,是这婆娘还TM喜欢动手。

当赶来的几人一商量,尤其是看到那半截黄鼠狼的身体,里面就有人直接蹲地上,直接找那细细的枝条,开始搓树皮拧绳子。

众人都是老农民了,一看这动作,立马就开始帮忙,只是拧的多了,有人准备搭成十字架,弄个软搭子,却不想最开始拧绳子的人,直接一把就夺了过去。

被抢的人愣了一下,“你要干嘛?”

“绑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这人就走到了近前,用膝盖把大球的一条胳膊压住,又抓过来了另一条胳膊就准备绑起来。

大球怒了,骂声更响,“你要干撒,想R回家RNM去。嗬~~~~~忒!”

绑人的男人更怒,屁股一转就挡道了大球的脸上,手上的劲道也更大了几分。

杜平这会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看着大球又是骂,又是吐吐沫,还努力的想要咬那屁股,直接往前一步,把自己身上已经破了口子的裤腿子,一把就给扯了下来,然后按着那张大嘴就塞了进去,把整个嘴塞的是满满当当。

“给我一根,把嘴也给绑上。”

把嘴绑上?

多新鲜的词啊,可是现场的这七八个男人,没有一人提出异议,就像是给骡子上笼头一样,勒的那叫一个紧。

“你们干嘛呢?”

就在几人刚刚绑好,旁边小树林传出了一声厉喝,随后就见一身破烂的柳恭走了出来,怒目圆睁的看着众人。

尤其是看到大球嘴里还漏在外面的裤子,那更是差点被气晕过去,“你们这是犯法知道吗,赶紧松开。”

但是没有人理他,甚至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最终有人忍不住说道,“警察同志,这女人骂人啊,骂的贼难听,而且她还打人。”

“骂人就能绑起来吗?”

“艹,那你自己看着办去吧。”

说话的人当先转身就走,杜平等人一看,算求了,也跟着走了。

柳恭看着这些执拗的老农民,气的牙根痒痒,“你们。。。你。。”

可说都没等他说完话呢,眼前的七八个人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一个个的全部钻进了小树林,说走还就真的走了,而且走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这帮法盲。”

柳恭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赶紧的走到了杜军媳妇的跟前,这时候他才发现,地上这个如球一般剧烈挣扎的女人,嘴边上除了裤子的布条之外,还有一圈的黄褐色短毛,和干枯的血渍形成的污物。

柳恭只是觉得恶心,并没有多做他想,一边蹲下身子解树皮拧的绳子,一边嘴里轻声说到,“你别着急,我来给你解开,他们一帮糙汉子,你别在意。”

“你MB里是不是钻进去苍蝇了,我R你八辈祖宗。。。。。”

柳恭解开绳子的瞬间,各种亲切问候他母亲、父亲、八辈祖宗的问候语倾泻而出,除了尽是招呼下三路之外,各种形容词、动词等巧妙的被穿插了进去。

就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柳恭第一次体会到了,汉语言文学的魅力。

对比西方仅有的法克、必吃等词语,汉语言文字的巧妙搭配,组合成了成千上万种的语句,可即便如此,你还是能理解这些话的核心思想,而且一点疑惑都不会有。

柳恭明白了。

但是明白的太迟了,他为自己的年轻付出了代价。

听着滔滔不绝的污言秽语,柳恭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还没有拿远的,不知道是谁的裤腿以0.01秒的速度,再一次回到了它应该在的地方,手中的树皮绳索也以0.05秒的速度,恢复了它应该有的样子。

“艹。”世界安静了,柳恭却忍不住了。

可是当他再次回过头看向这个圆鼓鼓的女人,他顿时傻眼了。

这我怎么弄下山?

回头赶紧看向前边树林,可是那些他口中的老农民,却都已经不见了踪迹。

“滋~~滋~~,谁看到杜军的媳妇了?确认了没有,是不是真的找到人了?”

腰里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听着指导员的声音,柳恭突然热泪盈眶,他找到救星了。

随即赶紧的拿起了对讲机。。。

出了山,杜平别样的装扮,立马就吸引了已经出山人的注意,一个个全都嘻嘻哈哈的凑了上来。

“杜平,你这是遇到狼了啊,咋裤子都被扯掉了?”

“哈哈哈,你这是被杜军媳妇给打了一顿还是咋了?不过她咋扯你裤子啊?”

“我说杜平啊,你媳妇走了一个月了吧,老林子虽然密,你这也要注意点嘛。”

农村人,大家都是同龄人,见面说黄话,那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尤其是这种大伯子和弟媳妇之间的玩笑,那更是这伙人的最爱。

要是哪天人和你变的客客气气的,那就表示你们关系还不到位,或者是疏远了。

杜平一脸的阴霾,直接对着嬉笑的众人摆摆手,“都滚蛋。”

说归说,笑归笑,可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要走的。

他们知道,从山上往下弄,人多没用,反而顺着草直接拉下来,还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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