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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军对诺里斯卫6的进攻一如他们过去的每一场战役一样,坚决而迅速。
奥古斯都正站在休伯利安号巨幅的舰桥舷窗前,带着坚毅表情的脸上被窗外连绵不绝的炮火所照亮。几千英里之外,一艘属于泰伦联邦海军的巨兽级战列巡洋舰正处于多艘革命军战舰密集的火力下。
在一刹那耀眼的闪光后,这艘联邦战舰上爆出多团火球,随之出现的骇人缺口立即让其彻底失去了动力,成了一具漂浮在宇宙中的、正在逐渐冷却的铁棺材。难以计数的船员和士兵丧生,他们在转瞬即逝的时间里就被抹去了。
奥古斯都闭上眼睛,眼前立即浮现出士兵们在熊熊燃烧中的废船中哀嚎挣扎的画面――无论是联邦还是革命军的。
我已罪孽深重。
一艘引擎起火的联邦怨灵战机闯入奥古斯都的视野,一阵密集的弹幕在感应器阵列的指引下紧随而至,其随即就像是飞进火焰中的飞虫一样在激光中融化了,只剩下稍纵即逝的火花。
又是多艘联邦战机在更多的革命军机群的追逐下试图靠近休伯利安号这艘著名的革命军旗舰,这些战机的联邦飞行员都不再抱有安全返回机库的期望。
“把它们通通轰成渣,烧成灰。”阿克图尔斯试图向休伯利安号的智能火控系统发号施令,但他实际上不具备这样的权限。
“挫骨扬灰!灰飞烟灭!”
接着,在被休伯利安号的双联激光炮组逐一点射以前,蜂拥而至的联邦怨灵机群发射了多枚空对空双子导弹,但那也不过是在散发着淡金色的防御矩阵护盾上荡起涟漪。
“又一场战争。”奥古斯都说:“我每次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你那些毁灭欲望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奥古斯都的视线穿过阿克图尔斯身上的动力装甲,
落在他腰间的佩剑上。阿克图尔斯能够熟练地使用军队中的大部分枪械,但也惯用冷兵器,照他的说法,那是其在枪械派不上用场的时候才会使用的。
“来自我最想终结敌人的时候。”阿克图尔斯看着奥古斯都说:“战争从来不是革命的最终目的,而是我们完成这一伟大事业的手段。”
“这就是战争,当你在舰桥上欣赏交响曲喝着热咖啡时,部下们已经带来了胜利。”他说。
“你不也正是那么做的吗?而你发起一千场战争也不过是为了阻止最终那很有可能会毁灭所有人的战争。”
“这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概括的。”奥古斯都忽然说:“阿克图尔斯,也许你才是真正适合带领革命军的那个人。”
“我不是众望所归的那个人,他们现在只认你,革命军、尤摩扬议会,还有那些受尽泰伦联邦压迫的人――他们有千千万。”阿克图尔斯用他套着护甲的铁手套拍了拍奥古斯都的肩膀,感受到了对方的负担和压力。
“如果你想要卸下重任,现在也不是时候,多少人正等着你实现过去的承诺,推翻联邦,缔造一个真正美好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劳有所得,正直公正的人不会蒙受冤屈,善良无私的也不会受到伤害。”他说。
“你也知道的,那是理想中的世界。”奥古斯都叹了口气。
“理想家才是建花园的人。”阿克图尔斯露出笑容。
“要逃避,现在可就晚了。”
“这全是安格斯的错。”奥古斯都叉腰:“当初我就该大义灭亲,捅死安格斯再跟联邦的人说我的父亲只是得了失心疯,而克哈绝无反意。”
“我赞成。”阿克图尔斯问:“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没那么做。”
“奥古斯都,你注定不是甘于平凡的人。蒙斯克家族的人生来就是建立伟业的。”
“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奥古斯都这样说:“我在想,要是有一天,他们发现我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会怎么样?”
“我确信你能做的更好,要是我,我就不会想到要和星灵结盟。”阿克图尔斯对奥古斯都说:“想象一下吧,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剩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
“你就要成功了,奥古斯都。诋毁我们的人只会让我们更加强大。”他说起来过去曾对奥古斯都说过的话。他说。
“既然生在蒙斯克家,平平淡淡过完一生,那未免也太过无聊了。”
“无论如何,我们一直都支持你。尽管安格斯从不说,但他的确总是很担心你,妈妈害怕听到你的噩耗,因此不再收看新闻,多萝西仍在读你写的故事,但那是不是太过幼稚了。”
“那是童话。”奥古斯都感到一阵宽慰。
“真好啊。”哈纳克一直站在奥古斯都的背后,他低垂着头:“没有什么是在一场战争结束以后,得知家人正等着自己回去还要棒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多萝西?蒙斯克真的很漂亮,她跟你长得很像,你知道我最敬佩跟你长得差不多的人。我有时候也很奇怪,为什么会这么像呢,简直......你们其实是双胞胎?”
“你知道的太多了,汉克。”奥古斯都知道哈纳克觊觎着自己的妹妹,当然,这个红发小子钟意所有的漂亮女人,而且来者不拒。
“多萝西已经长大了。”阿克图尔斯心痛地指出了这一点:“她已经二十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尤摩扬的追求者已经在多萝西的面前排成长龙,但那些杂碎是绝不可能得逞的。”
“你做了什么......”奥古斯都猜到了一些:“你做的好啊,阿克图尔斯,他们该等到二十二岁才去见她。而那时候多萝西才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我雇佣了几个灵能者,让他们阅读那些杂碎的想法,我简直不敢相信,啊,就是灰狗也擅于奔跑和掠杀,猪灵敏而忠诚,但他们猪狗不如。”阿克图尔斯说。
“或许,爱情就是朦朦胧胧的,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明面上就......”一直静听着的凯瑞甘小心地说。
“多萝西可能比你们都聪明得多。”
“当然,但谁能保证她不会看上背信弃义的人。”奥古斯都最喜欢自己的妹妹。
“擅于骗取芳心的人可太多了。”阿克图尔斯说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在许多年前,他曾卑劣地骗得了瓦伦里安母亲朱琳安娜爱:“坠入爱河女人是迟钝,而聪明的窃贼则会利用那一点。”
“可要是那样,多萝西怎么能有机会长大呢?”哈纳克说。
“先管好你们自己吧,先生们。”凯瑞甘不禁暴露出她的毒舌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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