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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暗群星隐,黎明破晓,东方泛起鱼肚白,而后一缕曦光照耀,让山河沐浴上一层澹金色的光彩。
大地,烽烟将要燃起,又像是从未熄灭,无间冥土飞扬的鲜血残骨,伴着当世的安平景象,像是阴与阳,现实与虚幻交错在一起。
天水域,祖界百域之一,浩瀚无边,几经沉浮,有的纪元很璀璨,大世争霸,有的纪元又破裂,暗澹而无声,变了又变,终究在大纪之战后分裂了出来。
诸天太广,万界太大,彼岸太远,就是自殷商纪存活下来的生灵也不能尽知尽晓,也许只有禁忌族群可洞悉隐秘。
而今,朝阳初升,在其更上方的无穷高处,竟有一重重繁复而浩瀚的宇宙群落升腾,远远望去,足有一元之数,一元之内又生十二万九千六百,周而复始,环绕拱卫着一道身影。
哪怕是世纪王主,在这样的压迫下也近乎要窒息,万古大君在颤动,恒河尊主在煎熬,纪元巨头都在骇然,这股波动,太可怕!
彷佛那一重宇宙群落压下,都能将他们葬灭一般,那都是十二万九千六百重啊,足以打遍王主领域无敌手。
“一元之数的宇宙群落?不!还不止,一元复一元,这是要打破神话不成,太古纪以来也知有那位一元之数的王主出现过啊!”
“当初,那位挑战不坠的生灵被一念间打落成纸,而今竟诞生了一位比他还要恐怖的多的存在,这若是踏入不坠领域,恐怕都能直接跨越凝聚王座的阶段了!”
天水域,人们震撼,何时出了这样一位恐怖的生灵,不说古来未有,至少近两个大纪内是不曾见过的,殷商纪太遥远不可知,但洪荒纪与太古纪,可以明确的决断。
一元之数的王主出现过,但一元复一元的王主,这个还未曾诞生过,直到今日化为了头一遭!
“那个方向,是齐国封地,万国之上,周王之下的相国府邸!”
忽地,一位足有三六之数的强大超级巨头惊声呼道,洞悉到了异象源头,那竟是在相国府!
一元复一元,超越神话的无敌王主,相国府!
“这??太惊人了,自从创立论天后三变后,相国消失前达到了三八之数的宇宙群落,而今再现,竟然亦是打破神话,成就一元复一元的层次!”
“这恐怕都能一只手碾死当初的一元之数的王主了,诸天星河权柄加身,也许真的能自不坠手下从容离去也说不定。”
东岛、西海、北漠、南疆与中土皆大震,甚至还有生灵将这一幕映照入了真灵界中,消息飞速传播,短短片刻就席卷向了一百零八域。
这一刻,高天之上忽有时光长河奔腾而出,两尊王座高悬其上,皆有身影雄踞在上,望向了那相国府。
“大祭司!周王!连他们也被惊动了。”
天水域万灵下拜,相国实力大进,宇宙群落一元复一元,竟然连两大不坠都惊动了,历史进程中的倒影浮现,前来查看。
“了不得,他很有野心,若成不坠,足以一步登临而上,太公后继有人。”
周王看着那充斥无穷高处的宇宙群落,不禁露出了赞许之色。
在他身周,有无数古史痕迹倒影而出,每一部古史内都有一条长河流岁月,星空落因果,长弦搅命运,每一朵浪花,每一缕星线,每一条弦内都有无穷宇宙循环而生。
“那是我的弟子,我的传人。”
大祭司持木杖而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凡尘俗世中的老人,平平无奇。
可在他的脑后,却有一片无垠天幕垂落,幽暗深邃,是为大黑天,
映照三垣二十八宿,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一切玄妙神异都内敛,宇宙成空,纪元消散,不见时空与因果,不见命运与真实。
诸天星河内,李昱振臂一呼,顿时无边宇宙群落压入诸界中,沾染那权柄之力,一同升华巨震,像是也要孕生某种特性一般。
到了最后,每一重宇宙群落内都出现了一口旋涡,与诸天星河相联通,无时无刻都在受万界星光权柄孕养,带动本质升格。
“见过师尊、周王。”
他一步迈落,所有异象内敛,只有十二万九千六百颗符文悬浮在身周,霎时出现在了两尊王座面前。
这可非是新晋的不坠王座,而是积累了漫长岁月的大人物,经历过可怕的大战,在这一领域都走的极深。
“很好,期待你登临王座之日,想来不会远了。”
周王颔首,目露奇光,也不禁回想起了与相国初见的那一日,彼时他还是小侯爷,自另一走向而来,对此世懵懂,而转眼几十万年过去,已然成为了王座之下第一人。
这样的成长速度,可以称之为神话了,连一纪元内小时代的岁月都不止这么长,他却能一跃而上,比之三大脉更像是纪元主角,不,也许说是大纪主角才更合适!
“能有此徒,吾心甚慰,恐怕再有一段时日,你都将赶上为师了。”
齐老拍了拍李昱肩膀,很欣慰,饱含喜意。
这是他唯一的弟子,也是最出色的弟子,他坚信此徒将缔造辉煌,成为人族历史上一大中流砥柱。
此刻,他们身后的王座微微一亮,顿时整片大域恢复清明,三人则出现在了相国府内,那栖息在此的玄鸟一惊,忍不住振翅飞起,盘桓着落到了李昱肩上。
“王主层次的玄鸟?”
周王目光一动,对此有些敏感,当初推翻的殷商神朝,便是以神鸟为图腾旗帜,象征着己身血脉。
哗啦!霎时间历史长河显化,一幕幕画面倒映而出,将这头玄鸟始末皆揭露,但追朔到其诞生时,却怎么也不见其他,唯有一条渭水奔腾不息,有些蹊跷。
齐老见状止住了他,盯住那亘古长存的渭水似有所悟,摆摆手道“不必在意,自有渭水一脉去处理,今日不论其他。”
这不禁让李昱有些意外,自己垂钓渭水时遇到的玄鸟,还有着特殊的来历不成?
“不必在意这些,待到登临不坠后,你自明白,一切因果明晰;一日不成王座,便一日只是他们眼中的历史进程,可随意更迭倾覆,甚至重绘成长轨迹。”
周王闭目又睁开,讲述起了王座之事,这样的生灵很超然,可以说与此境之下的生灵就是画中物与画外人的区别。
肆意泼墨,随意挥洒,被这种存在注视的人生真有些可悲,或许一出生就已经成为了别人棋子、随意推倒重来的沙盒。
“那么若是有人未来注定成就王座,当世却被人阻杀,会有力量干扰吗?”
李昱有些好奇,要照这么看,那其不是要乱套了?
显然是有着另一套天地循环之理。
“哪有什么未来注定,一切走向都是基于当世,是主干行进下的产物与可能性,只有你当世成就了王座,未来才是真,可回朔干扰保过去无虞;若你当世未成,那所谓的未来庇护就是笑话;当世是唯一的基点,真实的延伸。
不过每次节点变换时,都会造成走向的衍生,支流的分裂与壮大,也许新的走向内会有变化也说不定;就是不坠王座也不能说见到真正的未来;因为未来始终是在变化的,分裂的,唯有当世永恒。”
齐老开口,以不坠王座的角度来看待,这是一种不成立的说法,最初时的崛起轨迹才是真实,是烙印起源母河中的‘存在痕迹’。
起源母河滚滚向前,衍生历史,定义光阴,交织命运,包容存在与不存在,出现的与未出现的,正确的与错误的,被定义与不被定义的,是难以言喻的事物,唯有不坠王座才可观测到痕迹。
当然,也有人说,所谓的起源母河其实是一颗古树,所谓的走向支流等,只不过是分岔出来的枝桠,一个个相争的文明就是生长的枝叶,在掠夺养分壮大己身。
至于真实的情况,恐怕只有不坠王座之上的存在能够知晓了。
“原来如此,眼下我所需做的,便是登临王座,成就不坠了。”
李昱颔首,对王座眼中的世界观也有所了解了,他们走在了观测起源,追求真实的道路上,种种定义已经束缚不了他们,是他们在定义事物。
就像时间这一事物,本就是生灵观测天地而塑造的定义,一种形容,实质化后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却对王座失去了枷锁,他们可自有翱翔,肆意观测。
“不错,我等近来参战愈发频繁,可见纪元之末,一场大乱也将到来,不仅仅是涉及万族,更是涉及到了过往大纪,其他走向。
你一定要崛起,快速崛起!”
周王颔首,当世的安平,只是他们守护下的繁荣,一旦大战到来,顷刻便是烽火狼烟,尸山血海。
这诸天间,这万界间,这各个走向、支流与主干间,有无形的对峙,在博弈,当世要彻底揭开大幕了,最可怕的碰撞要发生,一切都要浮现出来!
李昱这才知晓,一个前所未有的混乱时代到来了,这一世或许会清算,或许会落幕,或许会极尽辉煌与灿烂,都要有一个结果。
那也就意味着,这一次的碰撞,将注定要史无前例,极尽惨烈,无数个时代的风起云涌都将这一世迸发、燃烧!
各个走向与支流中的强者会少吗?不会!那些不坠王座上的生灵睥睨古今,早已在各个节点中征战,他们也有诸天万界,也有各自的历史进程与轨迹。
甚至传闻最为强大的几条,近乎不逊色于主干的支流内,出现了一族独尊的可怕景象,但出奇一致的,都不曾出现禁忌族群的身影,甚至权柄都是残缺的,散落不全,稀少的足以忽略不计。
在当初,太上登临王座之时,便有可怕的大战在古史中进行,他一气化三清,只身迎战而去,甚至还有另一方走向内出手的强者们,名扬诸多支流中,令人心神颤动。
“早日登临不坠,你将亲身参与这场古往今来的可怕大动乱,否则,见证者与旁观者,往往是悲哀的。
主干流向不改,但主干上承载的事物未必不会改变,我们并不是唯一。”
齐老语重心长,点出了什么,但又并未说尽。
一些掩埋在古史中的真相,也许将在大纪之末的战争中揭晓,他们这一纪元的结束,只是预兆与开端。
轰隆!
伴着他们的话语,那浩荡的历史长河内,分裂的无尽走向中,像是一下子都有目光亮起,注视了过来。
王座高悬,普照诸天!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这是古今不变的真理。”
临近的支流中,有一辆战车自模湖中浮现,非常的古老,缭绕着开天辟地的气息,缓缓朝着主干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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