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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朝堂上下真有股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味道。
石仲魁哪里肯放过这种机会。
那个想陷害自己的衙役,只两个晚上,就被装神弄鬼的锦毛鼠给吓疯了。
当初会试时,负责检查举人是否夹带的卷帘官,早就当日之事,向主考官汇报过。
主考官和其他副考们不敢马虎,这事就留下了存档。
衙役一疯,甚至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之类的话。
别说绣衣卫了,就是礼部自己都察觉出问题。
石仲魁装作怀疑的样子,去找了于洪高。
于洪高一听就明白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连道“好险。”
仔细思量好一会,最终还是一封信,请来礼部的七品给事中杨文钦。
作为专门耍嘴皮子,和盯着别人错误的言官。
杨文钦回去后,让人一查,确定那个衙役确实疯了。
顿时察觉出这里面有大问题,甚至是大机遇。
一道奏折试探性的送去督察院,果然吓的一些人开始紧张起来。
皇帝和太上皇本来就疑神疑鬼,最后的结局是又有一些官员倒大霉。
只可惜让石仲魁没想到的是,甄家姑爷家,忽然传出失火的消息。
整个宅子烧毁了一半,死亡至少二三十人。
这其中就包括那个小厮。
石仲魁立马知道这是杀人灭口。
但仔细想想,此时甄家和他家的姑爷这么做,其实挺蠢的。
虽然灭口来关键证人。
但这也等于告诉皇帝和太上皇,自己有问题,快来查我吧!
果然,没几天石仲魁就听说,甄家家主甄应嘉被一道旨意招来京城。
正在昆明湖里修炼的柳鱼儿很快被石仲魁唤醒过来,顺着运河一路往南边游。
寻常船只每日能走2、300里,已经算快的了,但柳鱼儿一日能游800里。
只两日就到了离扬州不远的淮安。
然后就等着船上打着‘甄’家旗帜的船队。
这一等就等了两天,总算等到了由8条船组成的船队。
一路跟着,确定了甄应嘉坐的是那条船,柳鱼儿正想一个浪,加鱼尾撞击,把船打翻了。
却见明显是领头之人的甄应嘉,走出船舱,满脸愁容的站在船头看着沿岸的风景。
这下柳鱼儿哪里肯放过这种机会。
运起神通,一个浪打过去,船身猛烈摇欢起来。
本来就在思索问题的甄应嘉,顿时没站稳的摔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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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江南虽然已经是初春,但还是挺冷的。
加上一身冬衣全被水沾湿了后,那是又重又会快速吸走人体的温度。
而且别看甄应嘉是南方人,但也不是个个南方人都会游泳。
要不石仲魁并不打算直接要甄应嘉的命,被人救上来前,甄应嘉早就淹死八百回了。
弄死一个甄应嘉容易,但这反而会让甄家获得太上皇和皇帝的同情。
还不如让甄应嘉落水重病,拖延了上京的时间。
太上皇和皇帝必然会怀疑,这是甄家自导自演。
甚至想到那一窝黄皮子的事情,还有山神和土地说过的话。
开始疑心甄应嘉落水的事可能又是哪个妖孽在作乱,而且为何要盯着甄家?
然后猜测那言而无信得罪妖孽的人,该不会就是甄家,或者甄老太妃?
这后宫里但凡和巫蛊之事联系起来,管你是老太妃还是皇后,必然会被边缘化。
甚至来个病故。
果然,没几天,石仲魁就听闻甄老太妃因为甄应嘉落水,得了风寒病重而病倒的消息。
宫里一度传出甄老太妃病重的消息。
皇帝倒是很积极,四处找寻良医。
可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太医院里的太医,哪一个不是最顶尖的郎中。
而太上皇传话说‘让甄应嘉在扬州养病’的旨意,就耐人寻味了。
不说甄应嘉在淮安落水,最稳妥的办法是让他在淮安城养病。
而淮安在扬州北边,相距也有360多里。
坐船一天是走不到的。
既然需要两天,而且下旨要让甄应嘉回南边,那南京走水路去扬州也不过160里不到。
还不如干脆让甄应嘉从淮安直接回南京,更有利于他养病。
一时间坊间全是各种各样的传闻。
而最有市场的,是甄家惹太上皇不高兴了。
这下别说甄家了,就连贾家和其他勋贵,甚至外姓四个王爷都心中不安起来。
可以说,甄老太妃在贾元春还没封妃之前,算是这些旧勋贵势力在宫中最大的靠山。
而甄家以往一向都是他们这些勋贵中最受宠的。
连甄家都要倒霉了,那他们这些人,是不是也会跟着倒霉?
石仲魁本来是打算乘胜追击,但于同甫这天上门来,一脸担忧的说着,万一老太妃在此时薨了。
肯定会影响到殿试。
如果仅仅只是往后延期三个月还好说。
可万一皇帝为了体现自己的孝道,拖三年倒是不会,但拖到明年开春真不是没可能。
毕竟有太上皇的朝代,整个历史上都没几次。
而且国丧期间,想娶老婆那是别想了。
加上锦毛鼠跑回来汇报说,有人正在商量着搞个祥瑞出来,为甄老太妃冲喜。
一下子就让他犹豫了起来。
左思右想,既然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太上皇心里发芽。
此时再做其他的,反而会多此一举。
而且利用敌人的力量为自己谋利,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最好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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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贾琏那日会试接石仲魁回家后,听石仲魁说这次会试的成绩可能会不好。
一开始还没敢对家里人说。
可甄老太妃病重的事情传出来,贾母等人,一下子就把希望都放在石仲魁头上了。
找来贾琏一问,贾琏只能实话实说。
贾家顿时愁云密布起来。
很快贾珍也被叫到贾母屋子里。
贾政倒是真心实意的为石中魁担心。
贾赦、贾珍心里那点算计,就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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