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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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不自觉地狂跳，应是被山顶的冲突所吸引，余启明一时也停下了脚步，他瞪大着双眼，即便在不知名的力量的影响之下，他的视觉似乎都已经渐渐衰弱，却也根本不想错过李乾与李斯涵之间发生的任何一个画面。

而就如他所想，果然，不过片刻，二人之间的情况就再次发生了改变。

李乾的力量从未退却，甚至不过是几次呼吸之间，其身躯之上蔓延的褶皱就已经将李斯涵完全包裹了起来，剔除其中所有的生机，形成一座巨大且诡异的雕塑。

而李斯涵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失去了生命力的枯树一般，令人找不到半点生机。

恰时，仿佛是什么碎裂声响起，余启明一时心头大震，他才看到，李乾的身体竟然这时候突然裂开了。

干枯的灰色皮肤之上迅速出现大量的裂纹，还不等余启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的身体表面就这样全部碎裂开来，而那些碎裂的皮肤就这样掉落在了地面上。

一开始，掉落的碎片还不过只有指甲般大小，可随着时间的推进，掉落的皮肤碎块已然越来越大，露出其中红润的新生的肢体与躯干。

而让余启明害怕的还不止是这个。

李乾的情况并不超出人的预料，可随着脱落的皮肤越来越多，李斯涵原本的身躯竟也随着其直接掉到了地上，就像是被打碎了的雕塑，落地之时余启明甚至能看到飞溅出的灰尘。

余启明怕了，他不自觉地后退，视线中，李乾俨然已经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可谁知就在这时，李乾竟蓦地再次将目光抬了起来。

视线犹如一柄利剑，而目标所指正是在前方人群的中间。

“儿子，你看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管做什么准备，都一定得有足够的把握。

你看看现在，真是不知道你把我教给你的话都学到哪去了？”李乾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他似乎是在炫耀，甚至都将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山半身直接展示在了李斯涵的面前。

目光所及之处，众多恐怖的身影之中，那唯独特殊的一个不是李斯涵又是谁？

只是这一次，就连余启明的速度也早已经跟不上失态发展的节奏。

李斯涵的确是如他所想的那般还活着，可眼前的形势早已经发生了翻转。

只听话音刚落，竟是李乾连给李斯涵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不同于李斯涵带来的气势磅礴的恐怖之势，当事件发生之时，一切早已经尘埃落定。

轰然的碎裂声不绝于耳，目光中，余启明看到的居然是李斯涵身边的数道分身在同一时间全部炸裂开，烟尘弥漫，混在烟尘中的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恐怖本身的气息，亦或者是灵魂才有的气味。

只是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怎么可能！

不断跳跃在不同分身之中的灵魂给了李斯涵过强的保命能力，事实上，余启明也同样不相信李乾与李斯涵的冲突会就此结束。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真正令他意识到问题并不是李斯涵或者是李乾中的任何一个人。

而是一直在远处旁观的彭明辉。

不等烟尘散去，只见彭明辉似乎发觉到了什么，没有任何犹豫，他竟是在身前数道人影的包围之下直接要逃向山下，不光如此，他甚至都已经预料到了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直接将身边的其中两个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不安涌上心头，等余启明终于发现问题时，已经晚了。

李斯涵的分身岂止是十几二十个而已，突袭来的没有预兆，甚至彭明辉才刚刚做出动作，数道恐怖的人影就直接从烟尘里面冲了出来。

一张张面孔之上，有的只是疯狂之色，它们，不，李斯涵是在逃跑？

不对，如果是这样倒是好了，危险的本能直冲头顶，余启明惊恐地地提起步子逃离，却惊恐地发觉视线中大量李斯涵的分身竟然是在朝着祭坛周围其他的人冲过去。

别看李斯涵与李乾在对抗中处于下风，可当他将目标定为其他人时，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的攻击。

数十道身影有如摧枯拉朽一般席卷了整个山顶，余启明吓得眼睛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之前祭坛之上发生的杀戮与冲突在李斯涵的面前不值一提，原本已然淡淡散开的血腥味瞬间被恐怖的气息所冲散，却又在顷刻间仿佛成了人间炼狱。

甚至于，连惨叫声都是在数人死亡之后才后知后觉地传到了余启明的耳朵里。

李斯涵......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余启明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可是此时此刻哪有给他愣神的机会。

远处的彭明辉见状在攻击开始之时就已经逃到了树林里，而李斯涵的行为只用两个字就足以形容————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