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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之中,应飞扬爽飒现身,挑衅目光如剑锐利,似能穿透苗儿的少女躯壳,直视谷玄牝神识。
而紧随他后,秦风和楚颂也娉婷而至,围住苗儿的身躯。
谷玄牝欲控制苗儿的躯体逃走,但却觉公子翎手中的光华如初阳照雪,自己的神识在他掌下扭曲、变形、逐渐消融**,又如何走得脱?
谷玄牝用尽全力,却也只能用苗儿的身躯狠狠盯住应飞扬,勉强挤出一句狠话:“你叫应飞扬是吧!顾剑声的徒弟?老祖记住你了!”
“哈,记不得也不用勉强,寻仇的话,找公子翎便行。”听闻谷玄牝的狠话,应飞扬却只无所谓的指了指公子翎。
先前山庄众妖记忆皆遭玩弄,如今报应不爽,轮到谷玄牝的神识受制。
只待公子翎将这部份神识内能提供的情报榨取干净,便可将之彻底抹除。
这部分神识再也无法回归谷玄牝本体,那山庄发生之事,谷玄牝也不会知情。
想到自己这次让谷玄牝吃了大亏,却又不用担心它事后报复,应飞扬心里就暗暗畅快。
随即又向公子翎问道:“公子,找到了了么?”
苗儿性命已得保障,现在只需在找出拔除谢灵烟体内母蛊的方法。
完全进化的母蛊,俨然将成为山庄生灵意识的共同体,谷玄牝也无法掌控驾驭它,所以必藏有反制的手段,只要找到那方法,将母蛊拔除,便是锦屏山庄的大获全胜。
“找到了!便是那三根银针,在苗儿身上!”此时,公子翎猛然睁眼道。
先前谷玄牝与谢安平交手,曾掏出三根银针,只用了其中一根,便让谢安平动弹不得,公子翎料想这三根针与母蛊解法必有关联,便先从此处下手查探,结果正如他所料。
从谷玄牝神识中探知,三根银针入体,便可将母蛊逼出。
“我来!”楚颂当仁不让,上前从苗儿衣襟中将针匣掏出。
便见针匣内中银针还有两枚,针体比寻常绣花针略大,尾端隐隐有黄绿色液体流动,除此之外并无特别。
时间紧迫,楚颂略作检查,确认**毒素,便不再迟疑,捻起一根银针刺向谢安平。
银针入体,便听谢安平闷哼一声,颈部血脉贲起。皮肉之下母蛊蠕动痕迹清晰可见,那痕迹盲目无序,似是母蛊遇到了强敌,正在四处逃蹿躲避追索。
“起效了!”楚颂精神一震,她本仍有忐忑,此时才稍稍放心,凭她医术造诣,足以看出银针确实对母蛊起了效果,只是效力扔嫌不足,随即,楚颂伸手再取最后一根针。
却在此时,异变生起。
楚颂竟摸了个空,而最后一枚银针如若有灵,自行从匣子中飞出刺向苗儿。
“不对!”
应飞扬和秦风皆欲阻拦,但距离果断,未等他们做出反应动作,银针便已扎入了苗儿后颈。
银针入体,公子翎神识之中,谷玄牝神识竟陡然消散。
与此同时,苗儿后颈皮肉破出个血洞,一只寄身蛊挣扎着从血洞中爬出。
而苗儿开口,发出苍老又虚弱的声音:“呵呵呵,公子翎,这次老祖输了,但你也没赢......老祖等你来寻仇,只要真正的赢家还能允你......呵呵......”
“啪!”寄身蛊从血洞中坠到地面,又融化般化成一滩腥臭血水,随着虫子离体,那怨毒又掺杂着几分得意的笑声也戛然而止,而苗儿的头颅也随之垂到。
侵入神识之中的谷玄牝不复存在,公子翎心心知事情有变,立时神识回体,面色肃然道:“楚颂,观视情况。”
说话同时,已用用柔力将苗儿推向楚颂。
楚颂连上前查看,却见苗儿后颈血洞虽看着吓人,却并未伤到主脉,简单止血后,呼吸和脉象就回复均匀平稳。
可越是如此,楚颂便越是不安,苗儿仍然正常,谷玄牝神识却消失了,那就意味着......
“谷玄牝......自尽了?”楚颂脱口而出,却又觉得匪夷所思。
谷玄牝不愿被公子翎探寻记忆,所以壁虎断尾,拼得损伤元神的后果也要将这部分神识毁去,这倒说得过去。
可问题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需知神识被制,生死全在公子翎一念之间,公子翎若不允,谷玄牝应该求死也不能。
“关键还在那根针!”
楚颂知晓必与那根针有关,急忙将针拔出。
可观视之下,心头又凉半截,银针尾端本有黄绿色液体流动,此时却已空空荡荡。
“怎么了?”应飞扬见状问道。
楚颂不答,又将针刺向谢安平穴道,可连换了数个穴位,都再无任何变化。
楚颂见状如坠冰窟,又急又怕,颤声道:“这......大事不妙,最后一根针,失效了!”
众人闻之,无不动容,秦风惊道:“怎么会失效了?”
“我也不知道......”楚颂慌乱摇头,看向公子翎,“公子,你可从谷玄牝神识中看出这针是何来历?”
公子翎却只摇头,恨声道:“本公子还未来得及探究......这只蛤蟆,竟妄想与本公子同归于尽!”
时间紧急,公子翎只来得及搜寻出母蛊的解法,哪有空细究解法背后的原理,却不料谷玄牝竟能将针和自己魂识一并毁去。
费劲心思得来的解法,竟然再度失去,而时间,已迫在眉睫!
如今针已失效,谷玄牝神识又湮灭,再无线索可以查询,秦风见状,咬牙道:“那母蛊岂不是无解了?”
“还不止......”楚颂观视着谢安平情况,又有新的发现,惊惧道:“两根针药性不够,未能逼出母蛊,反而激得母蛊反击,现在母蛊正在分娩更多幼蛊,怕不等子时到来,就要爆发了!”
时间所剩本来就有限,如今又有提前爆发的可能,楚颂心乱如麻,几欲哭出。
“没办法了吗......”秦风心中无奈,双目看向谢安平的背心,功力已暗暗提运,终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
此时,一袭锦袍飘展在她面前,“秦风,愿等本公子到最后吗?”
她们的公子总是这样骄傲,哪怕撞得遍体鳞伤,也永远学不会低头屈从。
“愿这不是公子的最后。”秦风轻叹一声,功力却也未曾散去,却也暂时不再提运。
“楚颂,一根针失效了,就再做出一根来。”而公子翎走至楚颂身边,轻描淡写道,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寻常的小事。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根针的原理,而且已经没时间了!”功亏一篑,无可奈何,楚颂几欲哭出。
公子翎却如若未闻,只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本公子收你在山庄,从来不是看那老牛的面子,其余的交你,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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