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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乃是贵妇,见多识广,他说碎丹无效,八成不是假的,真是可惜啊,我这几日好不容易积攒了人望,结果东西却碎了,这……嗯?”
忽的,他念头一滞,闪过一点灵光,这心竟是“扑通扑通”的急跳起来!
丹丸既碎,若破碎时间不超一个时辰,岂不是说……
“我有机会将这东西收入梦泽?一入梦泽,则可恢复!”
陈错摸了摸怀中。
小葫芦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顿时,他的思路通畅起来。
“若将丹丸给收了,一入梦泽,不说其他,立时就能重组,就是不知在梦泽里有无效用,周游子说此丹能够明智,对修道之人而言,是突破瓶颈的助力,但对寻常人来说颇为鸡肋,可若是入了梦泽,在梦中吞服,也能明悟通心的话,就能不断复制,岂不是参悟一时爽,一直参悟一直爽!”
想到此处,他差点按耐不住要当场掏出葫芦,好在还有理智,强行忍住,但思绪却越发跳脱。
“周游子还说,丹丸与墨鹤,二者只取其一,但我若收了丹丸,人望未耗的话,说不定还能去取墨鹤,毕竟收了丹丸的是葫芦,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可去取那墨贺,这就两全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丹药碎了多久,千万别超过一个时辰!”
“二郎!二郎!”
陈错正想得美,忽然被一阵满含怒意的声音唤回心神,循声看去,入目的是满面恼怒的陈母。
“唤你呢,何故不理?难道之前那事,你还记恨?”陈母看着陈错,语气不善,“那日你耽误正事,本该责罚,更是当面无状,不知进退,但老身都没有追究,你现在反而要记恨?”
陈错压下不满,拱手道:“不敢,孩儿只是想着,这丹丸之事,是否要告知周先生。”他瞥了碎裂丹丸一眼,眼神热切,可大庭广众之下,真要当众收了,后患无穷。
要想得手,得找个理由与丹丸独处,至少要贴近靠近,才能趁其他人不备,收入葫芦里。
陈母则闻言忧愁。
陈错见状,抓住机会,问左右道:“此人何时抓住?丹药又是如何破碎?”
陈海正好走到门外,闻言立刻拱手上前:“回禀君侯,之前搜查全府,此人不及隐藏,拿着东西要跑,被人拦住,与他拉扯,木盒落在地上,丹丸因此破碎。”
“碎了多久?”陈错提起心来。
“约莫半个时辰!”
陈错喘气的声音粗了几分,心下越发激荡。
还在时效之内!
要快!
不然超过一个时辰,就错失了机会!
他赶紧对陈母道:“既然时间不长,不如禀报周先生,说不定有补救之法。”
陈母面露挣扎,最后颓然点头,对陈河道:“请先生过来,老身与他说。”
陈错想拿着丹丸亲自过去,如果时间紧迫,就抽个机会,半途收入葫芦,被人问起,就找个理由推脱,毕竟入了葫芦,在他身上也搜不到!
虽然冒险,但还是很值得冒的!
可陈母有了安排,他却不好坚持,以防旁人起了戒心、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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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定数,亦需有人催之。”
干净、整洁而又典雅的房间里,周游子盘坐在床上,双眼轻合,两手落膝,手指轻轻弹动,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那气凝而不散,宛如长蛇。
蓦地,周游子一甩衣袖,起身来到桌边,拿起桌上茶壶,倒了杯茶,又翻开了手边一篇文章。
这文章开头,赫然写着“画皮”两字。
“果然,还得世间历练,方知道行虚实,我因与南康王的渊源,才能被选中,得以下山,来寻灵鹤护卫的转世仙童,那王府三淑女伴有灵鹤,该是转世之人,没想到,还有临汝县侯这般变数!先前他功德不足,亦无人念寄托在身,但此文一出,不光必有人念缠绕,恐怕还有其他牵扯,即便不是他借机立下香火根,也是有人将他做棋子,恶鬼画皮……画皮恶鬼……嘿!”
嘿嘿一笑,周游子左手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右手一甩,手上文章无火自燃!
“无知无畏啊,这等人念聚集推动,说不定真要顺势而生,化虚为实,甚至反客为主!但我既在此,就得做过一场。”
他嘴唇轻动,燃烧的文章中,隐约有青紫色的狰狞面孔闪过。
“唔!”
突然,周游子浑身一震,闷哼一声,手上火光大盛,转眼一张符纸就烧为灰烬。
“还是看低了那位君侯,这文章竟有这等造诣!难道,是与转世仙童为血亲,得了其福泽不成?区区几日文章所聚之念,我竟不能制!这下可是糟了!”
他眼露惊讶,探手入怀,似乎要拿出什么。
这时,敲门声响起。
陈河的声音随之传入屋中:“先生,我家主母有请。”
周游子一听,停下动作,扬声道:“这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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