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人至贱则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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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长出一口气，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帮不了你，你可能不知道，这个药方有强烈的副作用，就算你的爱人能成功苏醒过来，因为药物的副作用，那可能……也不会是你认识的她了。”

姬无立点点头，“我知道。”

林溪小小地讶异了一下，旋即便是满满的疑惑，“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因为……没有时间了。”姬无立扯出一抹苦笑，“她的时间不多了，哪怕再醒来的她不再是我熟知的她，我也想在最后……再听听她的声音。”

林溪似乎是被震撼到了，再开口时都有些结巴了，“那，那，那我……”

“那我们也不可能把溪溪交给你。”姜卿卿果断开口，打断了林溪几欲脱口而出的话，“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厢情愿就牺牲另一个无辜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我们的朋友。”

“我知道。”姬无立神色坚定，“所以我不会说，也不会祈求你们的可怜，咱们……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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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各凭本事呢。”顾苍生嗤之以鼻，“你都已经成了我们的阶下囚了，还怎么各凭本事？说实话我真搞不懂你，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明确有副作用的药方上，为何不试着去寻找别的方法呢？”

“你以为我没找过吗？！”姬无立先是怒吼一声，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低下头很是低落地说道：“整整三年，我走遍了这世上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里世界还是表世界，无论是名医还是什么世外高人，我都去拜访过了，一次次的希望，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能治愈我爱人的方法，既如此，哪怕是不完美的药方，与我而言，也与恩赐无异了。”

顾苍生抠了抠鼻子，“这个星球没有能治疗你妻子的方法，或许别的星球有呢。”

一片诡异的寂静。

姬无立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笑容满面的顾苍生，皱了皱眉，“我只是感性，请不要把我当傻子，再说傻子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谁骗你了。”顾苍生耸耸肩，抬起手，“隆重为你介绍，来自外星球的裘星愿同志，她的星辰之力可以做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星愿你怎么说？”

裘星愿搓了搓手，略显扭捏，这会儿看上去倒是有些像裘愿了，“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可以试试，但是不保证能成功。”

“无妨！试试就试试！”姬无立霍然起身，脸上跃动着兴奋与期待

。

顾苍生摆摆手，“坐下，别激动，我话还没讲完呢。”

“哦。”姬无立复又坐了回去，跟先前相比别提有多乖巧了。

“你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的够多了，只要你接下来不对溪溪出手，我们之间就相安无事，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对你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但是……”顾苍生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凌厉，“想要药方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人吧？”

姬无立稍稍一愣，歪了下脑袋，“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还装傻？是不想要我们帮你了是吧。”顾苍生冷笑连连，“林家先祖留下的药方，向来只有林家历代家主知晓，你为何知道？”

姬无立眼神略有飘忽，“我，我自己查出来的。”

一直在观察姬无立的陈千紫见他这幅神情，瞬间就明白他在说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一脸运筹帷幄的顾苍生，转而加入了追问的行列，“按你这么说，林家家主跟他是一伙的，委托他暗杀自己的女儿……这合理吗？”

顾苍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着陈千紫眨了眨眼，“你问他还是问我？”

陈千紫下巴微抬，“当然问你了。”

顾苍生有些气急败坏，“你不问他你问我？他是犯人我是犯人？”

陈千紫秀眉微蹙，眼中掠过一抹不悦，“有问题？”

“没问题！你想问谁就问谁。”顾苍生秒变乖乖男，开口说道：“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林家主跟他不大可能是一伙的，然后我就想啊，除了林家主，这世上是否还有人知道药方的存在呢？想了想……或许还真有，就算有，必定也是几千年前的人物，此人与当年的药圣熟识，从药圣口中听闻此事，如今回想起来，不知怎的想要得到这份药方，又查到溪溪与我们餐厅关系亲密，为此，找到了同样需要这份药方的人，也就是姬无立先生，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打头阵。”

一番分析下来，就是龙十一都不免有些惊叹，“你是啥时候有这种猜想的？”

顾苍生：“青春从林家主口中问来所谓林家第三件至宝的相关细节的时候。”

龙十一摇头感叹，“你真不是人啊。”

“瞎说什么，我是个普通人来着。”再一次发出普通人宣言的顾苍生双手撑在桌面前，再一次将犀利的视线投向明显有些心虚的姬无立，“姬先生你应该也很清楚，对方只是在利用你，但是你还是义无反顾地接受了，因为你……别无选择，我说的没错吧。”

“所以……那个告诉你药方存在的人，是谁呢？”

姬无立仰起头，一脸的不卑不亢，“我答应了他不会泄露他的身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我自己，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是吗？说得真好。”顾苍生鼓了鼓掌，当即转头冲龙十一说道：“十一，查查看他家在哪里，他未婚妻肯定也在那里。。”

龙十一手指落在键盘上，手速之快令人眼花缭乱，“不用你说，哎呀！怎么一下就查到了呢。”

姬无立嘴角狠狠一抽。

何语婷纵然是站在自己人这边的，这会儿都忍不住给了这俩人一个鄙夷的眼神，“你俩好贱啊。”

顾苍生：“应该的应该的。”

龙十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至贱则无敌嘛。”

“……”何语婷：“你俩是怎么做到如此自豪的？”

姬无立咬牙切齿，挣扎片刻，忽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萎靡了不少，有气无力地说道：“药方的事，是宋暇告诉我的。”

“宋暇？”顾苍生眨眨眼，皱眉沉思，“好耳熟的名字啊。”

龙十一出言附和，“我也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柳栋出声解惑，“之前死者复生案件的时候，星愿跟苍岚苍生你们不是见过他了嘛，哦，陈小姐当时在在场，邪神军的智囊，当年邪神的左膀右臂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