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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还在停职状态,哪有权力把人铐到刑警队,给销售带上手铐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田浩赌的就是只要自己动真格,这种老油子肯定会二话不说就把人卖了。
事实证明,他多年积累的办案经验非常准确。
解开手铐后,销售也不再废话,直接报了一串手机号。
“这是技师的联系方式,陶君每次来这里点的都是她,甚至有传言,她成了陶君的情妇。”
田浩把号码输入备忘录,然后问道:“她是什么时候离职的?”
销售撇了眼录音笔,见上面的工作指示灯还亮着,彻底放下侥幸心理。
“上周刚离职,离职还没满一周。”销售老老实实回答道。
一周?
田浩大喜过望,这和王友才被抓,陶君跑路的时间基本吻合。
也就是说陶君跑路时耐不住寂寞,又或者有什么秘密在这位技师手上,所以在逃跑时把她也带上了。
“老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看……”
“消息如果可靠的话,事后到刑警队找我领赏金。”
田浩深知对于这种人不能一味的威逼,打一棒给个甜枣这种用烂了的套路,之所以会用烂就因为它永不过时。
销售干笑一声:“嗨,瞧您说的,打击犯罪人人有责……”
“那行,回头我给送面锦旗。”田浩一边把技师的手机号群发给金平安等人,一边回应道。
“但我的工作可能要没,急需一笔钱过日子……”
销售委婉的表示自己刚刚只是开玩笑。
田浩可没工夫跟他废话,拿到重要线索后,马不停蹄的结账上车,并联系姜开济等人调出技师的身份信息。
案情似乎一下子就有了突破口。
…………
在刑警这边奔走调查的同时,王友才那边也在商讨对策。
此时王友才和王友德兄弟俩,正坐在会所顶层办公室的沙发上。
相比较弟弟王友德那魁梧的身姿,王友才身形消瘦,个子也不高,算上鞋底加鞋垫顶多也就一米七。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短短几年内,控制了千花市半数的琴瑟产业。
兄弟两人的差别不仅体现在身形上,表情对比也很鲜明。
例如现在,王友德跟没事人一样,一口接一口的闷着红酒,时不时用勺子挑一勺鲟鱼鱼子酱当下酒菜。
愣是把六七千一瓶的红酒,喝出了六七块钱一瓶的可乐的既视感。
王友德大吃大喝,而王友才则是愁眉苦脸,躬身屈膝,双手合十抵住下巴。
喝完一瓶红酒后,王友德又开了一瓶给自己满上:“我说哥,那个金平安到底是哪来的疯狗?”
王友才没搭理他。
见哥哥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王友德给他也倒了一杯:“要不我们直接找人做掉他算了,省的他一直死咬着我们不放。”
王友德敢说这话,自然有他的底气。
兄弟俩手下的打手虽然不多,但王友才能在短短几年内,从一个乡下小子成为千花市的地下巨头之一,肯定有两把刷子。
张凤靠赌,宋杰靠情报,外来的瘸狼靠狠,而王友才靠的就是出众的交际能力,聪明头脑,外加小小的运气。
王家兄弟俩从乡下跑到大城市扎根,哥哥王友才在打工时,因为能说会道头脑机敏被一家夜店老板看中,成为管账的。
结果打工第二年,老板车祸去世,王友才顺势盘下夜店,兄弟俩就这样有了自己的产业。
后来弟弟王友德在逛街时顺手帮人抓了个小偷,结果被偷的人是书法协会副会长胡英韶,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助理。
千花市的书法协会虽然不是什么重要机构,但文化人的人脉非常广,不少报社编辑,道上大佬等都是老人家的学生。
王友才通过胡英韶的关系网,逐步把产业做大,然后靠着金钱、酒精和女人开路,笼络了更多的人脉。
按理来说,这种新兴势力的崛起必然会引来老牌势力的打压。
但巧合的是,他们崛起的这段时间,正好碰上了内华市的犯罪分子大批量涌入千花。
张凤和宋杰等人疲于应对外来势力,没空跟他纠缠。
这又给了王友才一个机会。
本地势力和外来势力龙争虎斗,加上内华市的犯罪分子涌入,社会风气转变,直接导致了中下层混混数量激增。
内华市逃难过来的大佬们缺人手,刚来就表示只要跟我跑,钞票少不了。
而本地势力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任由外人壮大,所以他们也提升了手下的待遇。
这时候的混混,就像是丑团和下饭抢夺市场时期的饭店。
原本送上门都没人要,此时却因为大佬掐架人手缺乏,全都变成了香饽饽。
王友才也抓住时机招兵买马,因为产业优势,他收拢了不少手下,算是有了一定的武力基础。
等到局势稳定后,张凤和宋杰又因为瘸狼的存在,开始拉拢王友才主动帮他稳固地位。
王友才虽然刚崛起没多久,但他至少是千花市本地人,总不能为了打压新人,就把他逼到瘸狼那边去。
人脉靠山,武力基础,大佬认证。
三项合一,千花市新的巨头,就在众多巧合之下诞生了。
当然,王友才也不是全靠运气,这跟他的个人能力分不开,如果换成别人,估计在刚开始扩张夜店时就被人摁死了。
把王友才的经历写成小说,那是妥妥的爽文男主。
此时这位新兴大佬正虎着脸教训弟弟:“我怎么叮嘱你的?低调!低调!你以为你是阎王爷?动不动就做掉这个做掉那个,有本事你怎么不把我也做了?”
王友德有些委屈:“但是一直放着不管也不是事儿啊!这个金平安,都已经查到我们头上了。”
他揉了揉被敲的脑袋:“现在已经不是招惹不招惹的问题了,他明显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不把我们掀翻誓不罢休。”
不提还好,一提到金平安,王友才眉头皱的更深了。
谁也不知道这毛头小子到底发的什么疯,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跟自己过不去。
现在双方的关系,不说相看两厌吧,至少可以是不共戴天。
自己也没招惹过他,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两人走到这种地步?
王友才就是这点一直想不通。
王友才神色疲惫,不断用手捏着眉心。
他端起高脚杯:“你当初有没有招惹过金平安?”
王友德立马答道:“我一直都听你的,从来都没去招惹过他。”
不过刚说完,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当初他一直追查绑架案,陶君好像派手下教训过他。”
咔嚓一声,王友才手中的高脚杯应声而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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