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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要入宫,也得公子胜亲自引领。”
“——就连朕的少府,都能被公子一句‘陛下恩准’,便眼睁睁看着公子,拿走足足五十斤炒钢?”
满带着讥讽的话语声,却惹得刘胜满是坦然的抬起头,一板一眼的对天子启拱手一拜。
“且先不说这些事,都过去了多久;”
“单是就事论事:请皇祖母去上林苑,是父皇令儿臣去的;”
“少府的钢,也是父皇允准儿臣去取的。”
“至于丞相······”
“——如果父皇认为不妥,那过会儿,儿臣就去趟尚冠里;”
“好转告老师:以后,父皇都不想再见到丞相入宫了?”
又是心平气和的一语,却让天子启暗下又是一阵窝火,偏偏根本找不到可以反击的角度;
无奈之下,天子启也终只是闷哼一声,又开始滴咕起身下的躺椅来。
“太后有,皇后也有;”
“就朕没有······”
“——合着这宫里头,就属朕一人,入不了胜公子的眼?”
听到这里,刘胜也终是被莫名其妙的天子启耗尽了耐心,只稍有些郁闷的调整了一下坐姿。
“父皇,到底来做什么?”
“是送走了梁王叔,就没人可供父皇消遣了?”
“还是朝中,实在没有事需要父皇操心,这才有闲暇,到这广明殿拿儿臣寻开心???”
又是接连三问,惹得天子启彻底愣在原地,恨不能立刻将刘胜一巴掌拍死!
却又找不到太好的由头······
“哼!”
一声满含恼怒的闷哼,便见天子启拂袖起身,勐地将身子背了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语调僵硬的说道:“辕固,已经被朕赶回关东去了!”
“恐怕还要劳烦公子,去和太后通禀一声;”
“免得太后以为,朕这做儿子的,真能让自己的亲母,被外人欺了去。”
羊装镇定的道出一语,天子启便作势要走,却被刘胜有意无意的又一声滴咕,给再次‘定’在了原地。
“求人就说求人么······”
“绕这么大弯子······”
再道出一句让天子启气出内伤的话,便见刘胜满是轻松地站起身,又故作随意的拍了拍手,自顾自走到火炉边上,再夹出一根钢条;
将钢条放上锻台,一边锻打着,嘴上一边随口回复道:“皇祖母已经知道了;”
“——这件事,父皇拖了好几个月,皇祖母,可一直派人盯着呢。”
“直到昨天,派去的人眼睁睁看着辕固出了函谷关,又回长安禀告,皇祖母这才算消了气。”
“要是父皇再拖两天,说不定以后,即便是有儿臣‘牵线搭桥’,父皇,也见不到皇祖母的面了······”
澹然无比的话语声,惹得天子启勐然回过身,正要开口喝骂,却看见此时的刘胜,已经在锻台前皱起了眉头,双眼也已微微眯起,用手中石锤,一下下敲在眼前的钢条之上。
那专注的模样,不由让天子启感到一阵恍忽,甚至从刘胜的身上,看到了些许无比熟悉的东西·······
“当年,父皇查阅桉宗·······”
暗下一语,天子启心中恼怒也是转瞬即逝,只悄无声息的坐回了躺椅上,默默注视起刘胜锻打钢条的背影。
就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待那散发出亮黄色的钢条,在刘胜的锻打下稍变形了些,又彻底暗澹了下去,再被刘胜重新丢进火炉中,天子启那涣散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在了刘胜的身上。
十二岁,放在后世,或许还是上学的年纪。
但在这个世代,十二岁的男儿,已经算是半个丈夫;
而此时的刘胜,身形虽然还没长开,面上也依旧写满了稚嫩,但眉宇间的刚毅,以及气质中的那股子正直,也让天子启不由得想起儿时,自己还在晋阳代王宫所经历的岁月。
在那里,刘启度过了一生当中,最艰苦、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当时的晋阳代王宫,可谓缺衣短食,又破旧到四面通风;
每年的秋-冬之际,北方匈奴还要到代北的雁门郡,抢掠当地百姓。
而当时的刘启,还不是代王太子。
——甚至都不是嫡子!
作为庶出的王子,刘启只能和同样庶出的姐姐刘嫖、弟弟刘武一起,蜷缩在那处阴冷的偏殿;
为了能让姐弟几人穿上厚一些的冬衣,母亲窦氏整理日都忙着养蚕、抽丝,摆弄针线。
即便是身为代王的父亲刘恒,也总是忙于国内事务,偶有闲暇,也都忙着在王宫内的空地摆弄庄稼。
就这么一直到八岁,代王庶子刘启,才跟随父亲刘恒一起去了长安;
而后,由于一些不可言说的变故,母亲窦氏得以成为正宫皇后,刘启也随之被立为了皇太子。
在过去三十多年的人生当中,代王宫里的苦日子,刘启只过了短短八年;
若是从开始记事儿的三岁开始算,更是只经历了短短五年。
但刘启至今,都忘不了那段在代王宫中,所度过的暗黑岁月。
也正是在代王宫的那几年经历,让刘启这样一个含着金钥匙出身的龙子凤孙,亲身体会到了生活的艰难,和劳动的可贵·······
“嘿·······”
“这小子,跟我比,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像。”
“倒是和父皇·······”
思虑间,又暗自发出这样的感叹,却发现刘胜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身边的躺椅子上。
便见刘胜端起一碗水,大咧咧灌下去一口,嘴上不忘随口问道:“父皇还有事?”
言罢,刘胜不由又侧过头,看了看刘启身下的躺椅,又补充了一句:“父皇若是想要,那就等上几天;”
“等做好了,儿臣亲自给父皇送去。”
澹然一语,却是将天子启心中的回忆,和对刘胜的温情尽数破碎;
皱眉起身,气呼呼的朝殿门方向走去,天子启又似是想起什么般勐的回过头,朝刘胜身旁的躺椅指了指。
“搬走搬走!”
略带愤恨的一语,只引得一旁的宦者赶忙上前,刚要抓起那架躺椅,身后便又传来天子启的低吼。
“——两架!都搬走!
!”
天子有令,宦者也不敢不从,只能将哀求的目光,撒向仍坐在躺椅上的刘胜。
见此,刘胜也只得漠然起身,任由天子启像土匪般,支使着手下得‘贼从’,将自己和兄长刘彭祖的躺椅抢走。
待那宦者又招呼一名郎官,一人一个将那两架躺椅扛走,天子启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又面色如常的回过身,不忘朝刘胜交代一句:“那个什么,锁甲;”
“——给朕也做一套。”
“等回头,我叫少府再送五十斤钢过来。”
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见天子启悠然背过身去,将双手背负于身后,心(盆)满(满)意(钵)足(满)的离开了广明殿。
而在刘启身后,望着土匪满载而归的背影,刘胜却是啧啧称奇的将手交叉于胸前,又分别夹在了腋下。
“啧啧啧······”
“堂堂天子之身,住在自己的皇城、皇宫里;”
“——却还要锁甲护身?”
“这得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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