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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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陀罗家的人啊，你们真的可悲，几十年前你们若是接受了帝国的诏安，现在可能就是和我们南宫家并列成为五大贵族，可你们的老族长糊涂的竟然拒绝了帝国的要请。”南宫狄嘲讽地看着羽，“你们本来就天生邪恶，和魔鬼交易换来了那罪恶的眼睛，你们还自视甚高的拒绝爵位，真是该死。”

南宫狄冷冷地嘲笑着羽的家族。

那段历史出现在羽的脑海里。

自己六岁那年，帝国大军压境，对自己的家族进行惨无人道的种族灭绝，族长，叔叔，伯伯都被处死，他们人头落地鲜血四溅的场景如今羽还记忆深刻。

自己的父母在众多官兵的围剿下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明明已经答应投降，但帝国的军官没有管父母的求饶，羽躲在台阶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处以极刑，他们的人落地，母亲的头颅滚动到年幼的羽面前，那死后的眼睛还睁着，死死地盯着年幼的羽，仿佛告诫自己赶紧逃，赶紧逃。

羽是那场种族灭绝唯一幸存下来的人，是因陀罗家族在这个大陆上最后的血脉......

南宫狄的嘲讽冰冷刺耳。

强大的恨意从羽的心头冒出，那恨意如同黑色的长河一般蔓延开来。

我该，如何压制这仇恨？

羽此时似乎进入了失神的状态，他眼神空洞，那灭族的仇恨历历在目。

南宫狄冷冷地看着半跪于地双手撑着地面的羽，“放弃吧，你天生该死，仅此而已。”

啊，我该如何描写那深入骨髓的仇恨呢？你刨开我的心脏，里面全是怒火与欲望！

我说过的，即使光明不打算照亮我，那我就将整个光明杀死，然后在此燃起缕缕火焰，火光一样会照亮我，那黑暗中冉冉升起的一缕火焰最终会成为燎原的烈火！

到那一天，即使深埋数万米的冰层也将被这火焰燃烧殆尽，这滔天的烈焰最终会烧向神的王座，将它拉下神坛，化为灰烬！

拍醒自己！

羽不断地用手掌拍着自己的脸颊，这一切在南宫狄看开滑稽极了，不过是一个濒死小鬼临死前的挣扎罢了。

就如何说呢，如何形容那种拍醒自己的感受呢，你躺在床上，思想松垮，思绪散开，思绪的触手开始蔓延至每一处痛苦神经的末梢，然后在慢慢的收集起来！

渐渐地向着大脑不断的输送着每一个曾经的，未来的，痛苦的细节，让你害怕，让你懦弱，让你哭泣，让你不安。啊，躺在床上就像躺在一条浅浅的和河流里，伴随着思绪不断的蔓延，河床也在不断的变深，直到慢慢的沉下去，也就死掉了！

我能做的，就是在河床开始变深的时候，用仇恨与欲望融合的巴掌把自己狠狠地拍醒。就如同潜水很久露出水面呼吸的那种场景，急促，但清醒，谈不上庆幸也谈不上不幸，就是那样的反复的活了下来！

一次又一次的，在快要沉没的时候，把自己拍醒。啊，啊，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啊，你们，啊，你们真的对我来说很宝贵啊，我要亲手折断你们的手脚，来满足我复仇的欲望。

我清醒的作为一个人渣而活！

这段话是陈子凡曾经告诉羽的，他知道羽内心深处的仇恨已经燃烧成烈火。

“南宫家的。”地上，羽缓缓道，“我们家族天生就该灭绝吗？”

“哈？我没听错吧？你在问我？”南宫狄不屑地看向羽，“那老子告诉你吧！去死吧！因陀罗最后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