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7 姐妹之间(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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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剑光随着温梨斩出的剑意将‘祝桐君’本人淹没,可与银色相对的金色光芒很快就如同潮水涌了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光芒,而是属于祝桐君的……
琉璃法身。
山岳般厚重、星海般伟岸的剑气一道一道落在‘祝桐君’身上那浓雾般飘摇的金色气息中,并没有如同落在横练功夫上那样硬碰硬,反而每一下都撩起了极为深奥的神韵,如同被丝绸包裹。
分明看起来是金身,却透若琉璃,温柔而精美。
身负琉璃金身的祝桐君在整个剑阵中‘横冲直撞’,在行为上,她可以说将暴力美学发挥到了极致……但如果仔细去看,‘祝桐君’的动作与先前腾云境时的粗鲁完全不同,她辗转腾挪,上上下下,时缓时急,如若一条优雅的飘带在星海中穿梭。
这就是祝桐君说的不怕丢脸,因为如今的她,总的来说也算是优雅的。
至少,此时凭借着琉璃金身和灵动的身法,不知道比只知道挥刀的笨女人强多少。
“好看就行。”
祝平娘笑着,心道输赢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够长安感受到她作为前辈的优雅就可。
——
内景中,‘祝桐君’身子渺小,正在从外部迅速瓦解温梨所铸造的剑之星海。
内景外,祝平娘慵懒的侧躺在榻上,半面妆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媚意,好似一个才温存过,面带红晕的坏女人。
这个差距……
李知白:“……”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指着内景中那金色琉璃法身的祝桐君,再一次问祝平娘。
“桐君,你方才说什么?”
“……?”祝平娘似是有些不耐的撑起身子:“怎么分明听得清楚了,却要我再说一遍。”
叹气,祝平娘语气像是一个无奈的、惯着妹妹的姐姐。
“我的意思是,我的身子让长安给破了。”祝平娘摊手。
缓缓说完后,她斜着眼睛看着李知白的背影,希望能瞧见她震惊的态度,最好能吓的她一个激灵。
可李知白让祝平娘失望了,她只是柳眉蹙起。
“怎么会这样?”
李知白匪夷所思:“我看你没有怎么受伤,还以为是与掌门有关。”
“嘛,掌门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儿。”祝平娘摇摇头。
失望。
阿白还真是无趣。
她特意用长安破了她身子这种暧昧的说法,却不想李知白完全没有察觉到。
也是,阿白这种姑娘,自然是接不上自己的玩笑。
索然无味。
“是这样的……”
祝平娘眼看着李知白认真,便没有了调戏李知白的兴致,简单将自己考校徐长安剑法,结果分身被剑戳了一下手指,然后……什么可怕的东西顺着她的分身把她本体的琉璃神都给破了。
喏。
说的就是如今幻象身上那可以挡下整个星海剑意的金色法身,被徐长安轻飘飘的一剑,如同真的戳气泡一样,从里到外碎的干净。
李知白:“……”
听完祝平娘的解释,纵然是李知白……也懵了好一会儿。
桐君的琉璃法身,就这么儿戏般被的破到了需要从头修炼的地步?
若非是祝平娘亲口所说,李知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想象到会是这样的展开。
“所以说……长安才是真正的妖孽,无他比……阿梨也就那样吧。”祝平娘轻轻叹息,她本来觉得温梨如今已经十分怪物了,无论是不符合她体质的领域还是可怕的、山海一般的剑意都十分的夸张。
但真的说起来,可远远比不上徐长安那轻飘飘的一剑。
要知道,徐长安面对的可不是祝平娘的幻影,而是真真正正的祝桐君,是她已经修炼到极致的、无漏金璃法身。
可破了就是破了。
如同阿白被雨水淋仔一脸,挡不住就是挡不住。
“这小子,我当初可看不出他有这样的……奇怪。”李知白想要说什么,言语却卡在嗓子中。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了。”祝平娘伸了个懒腰:“如今在长安身上,发生什么事儿……我都是能接受。”
反正无非就把徐长安当成这一次大争之世的‘主角’。
再说,祝平娘可是在心里认为徐长安有机会能够破开青州结界,区区金身,她能接受。
“呸。”祝平娘啐了一声。
她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反正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徐长安给破了,而且看徐长安那一无所知的模样,她也无法去质问,就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李知白在消化了徐长安身上又一个无法接受的异象后,带着几分惊诧的开口:“桐君,你……还真是喜欢他。”
“喜欢长安吗?”祝平娘啧了一声:“我是很喜欢他不假,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可是许久没有来瞧过我了。”
祝平娘几乎已经将怨气刻进了语气中。
李知白沉默了一会,忽略了祝平娘幽怨的眼神,说道:“这可是你的琉璃身,就这么碎了,你还笑得出来。”
若是换一个人,祝平娘只怕早就上去拼命了。
她为了修行这一身金光琉璃,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时间、花费了多少资源、吃了多少苦。
那是徐长安这个“穷鬼”如今绝对无法想象的庞大数字,可就这么轻飘飘的随着‘破身’二字消散的干净。
“我不笑,难道还能哭吗。”祝平娘眨眨眼,眉梢带笑:“阿白你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我可都没有掉珍珠子,区区一个琉璃身,没了也就没了。”
李知白:“……”
听到这话的李知白终于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持澹然,她转身看向浅笑的祝平娘,扶额。
这丫头……真的变得让她完全认不出了。
这是桐君能说出口的话?
李知白发现,她可能要花费一些时日才能逐渐适应这个媚里媚气的妹妹了。
“桐君,你在炼心,我不是很方便下来瞧你的。”李知白认真的解释道:“合欢宗媚功的炼心最是忌讳前缘,你怎么会不懂。”
所以,她才一直没有下来看过,就是怕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祝平娘对于功法的补完。
“阿白。”
“嗯?”
“我是一个女人。”祝平娘指着自己的脸。
“我知道。”李知白在祝平娘那‘搔首弄姿’的躺态中点头。
她当然知道桐君是个女人。
“在花月楼里,我学到了一个道理。”祝平娘抿了抿唇:“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
“这叫什么话。”李知白皱眉。
大家闺秀出身的李知白可听不得这种贬低女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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