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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上卿国氏跳了出来:“便是不能伐洛邑,咱们也可以转戈向西,攻打纪国,为先君报仇。”
“对,对,灭了纪国!”众人高举臂膀大声喊道,连吕不山的眸子都亮了一下。
大殿内传来一阵大笑声,众人皆奇怪地看着召伯虎,素来端庄的国公爷什么时候变成一位狂士了?吕不山皱着眉头问道:“召公为何发笑?难道我齐国君臣上下都行事荒唐吗?”
召伯虎收敛笑容,正色道:“君上,我是笑堂堂一个齐国,竟无一人看到国内最大的忧患来自哪里?”
“哦?”吕不山身体前倾,扶住案几问道:“愿闻其详。”
“君上不要忘记您的侯位是怎么来的?先胡公吕静受天子册命,是名正言顺的齐侯。如今他与世子皆身死,但毕竟胡公诸子尚在,即便逃奔他国,亦是随时可以归来的。臣敢担保,只要齐国大军一离开临淄,那么后方必然大乱,届时这君位鹿死谁手亦不好说。”
吕不山腾地站起,倒吸一口凉气,可不是吗?这是他内心隐隐担忧之处,没想到被召伯虎当众戳穿了。
召伯虎嘴角现出一丝微笑:“为今之计,为齐国与大王计,应该先把国中隐忧去除,才能缓图其他。您说呢?”
十一月初,在齐国大获成功的召伯虎马不停蹄地匆匆来到商丘,给宋厉公带来了齐献侯吕不山的亲笔帛书。
大殿外,子弗父何肉袒上身,腰间长剑置于膝前,披发跣足跪于阶前,只待宋厉公不接受王使之请,便立刻自刎求死。在离他五十步开外的地方,隗多友正坐在玉白色的栏杆上,闲适地一面嚼着枣子,一面吐出枣核。那不羁的模样,任谁从他身边走过,都得多看两眼,心道哪里来的胡人少年?
大殿之内,宋厉公将齐侯来书愤然掷于案下,怒吼道:“出尔反尔,枉为一国之君!”
召伯虎拱手揖道:“君上,此事怪不得齐侯。他得位不正,心意难定,如今天子不仅明发诏书肯定了他的君位,还有意继续联姻,焉有不成之理?何况,先胡公诸子流散在外,若齐师贸然出征,临淄必将生变。此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说完,他还特意抬眼瞟了宋厉公一眼,子鲋祀明白了,这是借齐国的事在敲打自己呢!同样是得位不正,同样存在君位的有力竞争者,且那人还站在周王室一边,正跪在外头以死相逼呢!还有什么可说的?齐国都放弃了,自己一个敲边鼓的,岂有不退之理?
子鲋祀虽性子刚毅果决,却也能知进退,善隐忍,旋即和颜悦色道:“既如此,寡人又岂会一意孤行?征伐之事自此休再提及,公子弗父何谏主有功,特将孔地赐其为封邑,子孙世享。”
“谢君上,君上英明!”召伯虎呼道。
散朝归宫,荣夷将一脸怒容的宋厉公引入一间偏室,内中一人已安坐等了半晌了,正是齐国上卿高须弥。
“怎么?齐侯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么?”甫一见完礼,子鲋祀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高须弥一脸歉然:“寡君也知道这样对不住宋君,所以特意派臣前来谢罪。实在是先胡侯诸子有十余人之多,世子虽死,但其余诸子逃散各地,一时难以追查。而国中近些日子以来也是流言四起,有不稳之象,当此时机,实在无法挥师远征啊!”
“流言四起?那是怎么回事?”子鲋祀认真问道。
“君侯,此事臣略知一二。”一旁的荣夷插话道:“大约都是议论齐侯乃是弑君夺位,残暴不仁,定会将先头的哀侯与胡侯的党羽诛杀殆尽。搞得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已有一些公族与朝臣惧祸出奔。”
“的确如此。”高须弥忧心忡忡:“臣来之时,先哀侯之世子已出逃,结果被关吏拦下,如今已下狱收押,大约至少要开除出吕氏宗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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