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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面上残留一些黑色的枯枝,还有鸟雀的爪印。
一个年轻女孩推门出来:“乔治大叔,客人来了?”
“小玛丽。”熊乔治用推开厚实的木门,“雷奥在家吗?”
“和平时一样,在书房里,不许们打扰。”玛丽回答,“不过,他和说,如果客人来了,就让带他们去房,全都打扫好了。”
乔治:“那可真是太好了,打赌客人们都累坏了。”
他对五个客人说:“这是玛丽,雷奥雇她在城堡里帮忙。她是个干的姑娘,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
玛丽是个面容清秀的姑娘,红发,脸颊略有雀斑。她冷淡地宣布:“城堡的事情很多,人很少——希望你们不会把女佣唤。”
脱下外套,正想递她的金堂姐尴尬地收回了手。
玛丽望向康暮城,不太确定地问:“你是雷奥的朋友康?”发音不太标准,“他们是你的朋友?”
康暮城点头。
“你们的房在三楼。”她说,“跟着。”
说完,转身上楼,金伯莉和她的丈夫被晾在了原地。
司英杰用中评价:“有个。”
简静忍俊不禁。
“小心脚下。”玛丽小姐态度冷淡,倒是尽职尽责,“楼梯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岁数了,最好不要对它过分信任。”
楼梯陡峭,但扶手和墙壁上满是美丽的浮雕,朦胧的壁灯下,雕像忽白忽暗,别有一种美感。
到了三楼,视野略微明亮,前方的走廊尽头有一扇彩窗,彩色玻璃窗是典型的图纹,红的、绿的、黄的、蓝的光影落在地上,绚丽多彩。
“这里是三客房。”玛丽停下脚步,从腰拿下一串钥匙,逐一打开,“你们随意,床上用品全是新的。”
“非常感谢。”康暮城道谢。
玛丽的神态稍有和缓,点点头,急匆匆下楼去接另外两个人。
司英杰挨个推开门,囫囵扫一眼室内:“都差不多,静静住中吧。”
简静也不客气:“好。”
客房的面积不算特别大,约三十平,除了典型的欧式四柱床,还有一个衣橱,一把椅子,一张书桌,以及非常典型且实用的壁炉。
真·壁炉,旁边的火架子上排列着劈好的橡树木,上面是砖石烟道。角落里放着一套火钳、铲子和小扫把。
制作精美的火围靠在墙边,随时都用。
简静艰难地忍住了点燃试试的想法。
床侧边的墙上是一扇拱形的窗户,紧紧关着,外面就是结冰的悬崖。从这个角度望下去,灰白的冰块交错,很像海中巨兽的森然利齿。
她脱掉外套——城堡虽然老旧,但装了现代的取暖器,暖风从隐蔽的角落里吹下来,并不多么寒冷——打开李箱,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
接着上厕所。
大美女也是要上厕所的,飞机上的厕所是人上的吗?!
客房的卫生不大,瓷砖还保留着百年前的风格,幸好卫浴设备已经现代,抽水马桶和浴缸都是崭新的。
摸出手机,很好,有网。
康暮城在三人小群里发了新消息:[休息,晚餐七点钟开始]
司英杰发了个呼呼大睡的表情包。
简静同上。
他们这个群的聊记录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
康暮城已经懒得纠正他们。
十几个小时的漫长旅途,铁打的人都熬不住,三个人倦得厉害,不约而同地上床睡觉。
床铺意外得柔软,身体陷进去,柔软舒适,可没过多久,过于柔软的床垫就开始折磨脊椎。
简静没睡踏实,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她被折磨得受不了,干脆翻坐起来,想换个床垫。
但这时,手表显示17:23分。
她足足睡了三个多小时,却好像又熬了一夜。
“啊,烦死了!”她气呼呼地在床上坐了会,不甘心地下床洗漱。
水很热,她洗了把脸,敷了一张面膜,略微上层淡妆。换掉飞机上舒适宽松的运动服,改成更正式的灰色羊毛长裙,搭配一双短靴。
头发胡乱团起,随便抓出个蓬松的丸子头。
戴上小兔子耳夹,完工。
她担心司英杰和康暮城没睡醒,并没有敲门叫他们,径直下了楼。
楼下不见玛丽和乔治,也没看见金堂姐和金姐夫,只有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偏厅里抽雪茄。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简静伫足,心想:那个吸血鬼片里的男主角叫什么来着?就是皮肤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家伙。
“日本人ですか?”他问。
简静:“中国人。”
“抱歉。”他耸耸肩,改成生硬的中,“分不清。”
简静道:“你可以说英。”
他立即切换语言,顺畅多了:“你很像日本的一个女歌手。”于是哼了一段《骑在银龙的背上》。
简静:“……”
常有人说她像中森明菜,但这是中岛美雪的歌。
她合怀疑,这人是个脸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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