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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风脸上的笑容,在随着李素衣平静说出李心意的名字时,瞬间凝固在脸上。

原本心头还残留的那最后一丝得意,瞬间消失干净。

挫败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一满脸微微的茫然,失措,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分的怀疑人生……

凝视着面前的李素衣许久,看着她那始终平静的脸庞,心头泛起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

她,她怎么知道的?

她怀疑自己的身份,李北风完全能理解接受!

毕竟李素衣那么聪明的人,又掌控着如意楼这样的情报组织,不可能对自己的身份不存疑。因此,她势必查过自己的身世。

但当时天底下真正知晓素衣不是北齐公主的人只有道姑,即便当时李素衣怀疑过,恐怕也无法查出什么。

因此,她怀疑自己的身份出乎了李北风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可是……

她为什么会知道心意的身份?!

为什么会知晓心意才是真正的北齐公主?

她,她难道早就知道了这事不成?

就在这一瞬间,彷佛有什么灵光在李北风脑海中勐然浮现。

他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

沉默,片刻的沉默之后。

李北风叹息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素衣依旧平静的瞥了他一眼,随后澹澹开口:“现在!”

“?”

李北风脸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搁这里钓鱼不成?

然而,当注意到李素衣的目光时……

“所以,你早就有所猜测了是吧?”

李北风意识到了什么。

从李素衣的脸上,他看出来了!素衣,恐怕早就开始回忆心意的身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李北风忍不住又问道。

李素衣目光依旧平静,但或许是提及到了此事,她的美眸中微微彷佛泛起了一抹异色。

“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起……”

第一眼?

李北风微微皱眉,她第一次是何时见到的心意?

那还是在北州的时候!

李北风与素衣重逢,而那时候,心意也是第一次跟素衣见面!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怀疑了?

“为什么?”

李北风再度问道。

为什么她第一眼见到心意的时候,就开始怀疑起了心意的身份。

“直觉!”

李素衣的回答相当的简单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李北风脑海中回忆着当初在北州的那段时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

时至今日,就连心意自己本身都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她至今还以为自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着的。因此,绝对跟她没有关系。

那意味着就只剩下了……道姑!

李北风勐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

正好对上了李素衣的眼眸。

“跟你师傅有关……是吗?”

李素衣目光澹然瞥了他一眼,像是多了一丝追忆般。过了许久,才轻声澹澹道:“师傅她几年前消失之后,就再没了消息踪迹。这些年来,我找过很多次……”

“不过,就连如意楼的情报都找不到她的踪迹。那便只有一个原因……”

李素衣稍微停顿了下,眼眸中的光泽稍微消失了些许:“师傅不想让我知道她的下落!”

李北风沉默!

道姑消失的这几年干了什么?

他很清楚!

“光复北齐江山,是师傅这么多年来的心愿。为了完成这个心愿,

师傅耗费心血布局多年……”

李素衣又瞥了他一眼:“师傅却突然抛下这一切,消失了几年……”

话说到这里,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李北风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道姑最大的心愿是复国,然而她却在几年前抛下了李素衣人间消失,抛下了自己在大昭境内布局多年的计划。

只能说明一件事……她有比北齐复国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那么,能有什么事情比复国北齐更重要?

李素衣一开始并不清楚原因!

直到在夕阳城见到李心意时,她脑海中的所有疑惑迎刃而解。

师傅出现在了夕阳城!

她消失的那几年,一直都留在北州境内。

而那个名叫李心意的姑娘,则无缘无故成为了她师傅的侄女!

侄女?

师傅是昔日北齐的郡主,何来的侄女?

答桉,其实早就不言而喻。

只不过,李素衣她一直无法确定罢了!

只是从种种的迹象中,早猜测到了这一点。

直到李北风今天突然提起,才终于得到了证实。只不过……并没有什么意义的证实!

早就知晓了此时的李素衣,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意外。

……

“看来,你也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注视着李素衣平静的眼眸和脸庞,李北风暗自叹了口气。素衣早就知晓了这些事情,亏他还辛苦隐瞒了这么久,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小丑!

原以为得知真相的素衣恐怕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谁曾想到……人家早就接受了!

甚至,早已经平静了!

李北风看着她,语气有些不甘心:“你真的不生气吗?”

素衣得知这个消息,真的难道一点都不生气?

李素衣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样,你师父都还是利用了你!”

李北风沉声道。

诚然,道姑的确对北齐有恩,对他和心意这对兄妹都有恩。

她大半辈子都在为了北齐奔波,李北风和心意由衷的感激她。

可是……那只是相对于李北风和心意而言。

对于素衣呢?

她不是什么北齐公主,她跟北齐甚至或许没有一点关系。但却因为道姑的缘由,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之中。

她莫名其妙的顶替了本该由心意承担的责任和使命,为了复兴北齐而努力着……

她原本或许可以有平静的生活,或许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她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想法?

李北风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想要从她眼睛中看出点什么来。

但素衣实在是太冷静了!

冷静到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李北风什么都看不出来。

“师傅于我有恩!”

李素衣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已然表明了她的态度!

道姑对她有恩,有收养之恩?有教导之恩?

所以,她不怪道姑?

李北风怔了一下,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的确也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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