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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猝不及防,连罗韧都止不住心中一凛,木代和炎红砂几乎是同时后退一步,一万三头皮发麻之下,居然一把抓住了罗韧的胳膊。
只曹严华没动,半晌,他颤抖着回过头来,问罗韧:“小罗哥,刚刚那只狗专门……看了我一眼。”
刚刚那一幕的确心惊,但曹严华的反应也的确让他哭笑不得。
该怎么跟曹严华解释清楚呢,这就像看3d电影一样吧,你觉得那只狗是在看你,但实际上,所有的观众都这么觉得。
他说:“那只狗不是专门看了你一眼,每个人都被它看了……”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身后正传来呻*吟和撑着手臂起床的声音。
项思兰醒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木代是最后一个回头的,甚至站的位置都偏后。
她听到罗韧问项思兰:“你记得所有的事情对吧?”
项思兰动作吃力的,撑着床框想坐起来,然而只要稍微一动,胸口就痛的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就那么躺在床上,与先前的狰狞狠戾不同,眼睛里多了很多警惕。
喉咙里咕隆了一声,含糊的说:“尼……孟……”
然后咳嗽,像在清嗓子,但努力之下,发出的还是怪异的声音,然后又痛的嘘气。
罗韧轻声说:“她现在不习惯说话,大概要缓两天。”
木代胸口起伏的厉害,她忽然推开身前的罗韧,大步走到床前。
径直问她:“你记不记得,二十年前,你有个女儿,后来,你把她送到孤儿院去了?”
项思兰愣了一下,眉头狐疑地皱起,目光不定地打量着她。
木代说:“我知道你不方便说话,也不方便点头,你只需要眨眼睛就行了,有,还是没有?”
项思兰还是不回答,木代咬住嘴唇,就那么盯着她。
罗韧上来,说:“木代,这件事不忙问……”
木代还是看项思兰:“有还是没有,眨下眼很难吗?”
项思兰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表情,眼睛随之眨了一下。
罗韧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木代反而笑起来。
她说:“哦,那就是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后来,她在孤儿院里就病死了。”
罗韧一怔,炎红砂失声说了句:“木代,你不是……”
木代没听完,也似乎不准备听,转身就向门外走。
罗韧叫她:“木代!”
她没听,越走越快,罗韧没办法,低声说了句:“你们待在这儿。”
他追出去,看到她纤弱的身影在稻禾地里穿行,衣物布料和稻禾的秸秆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罗韧又叫她:“木代!”
这一次,她停住了,然后慢慢转身。
风吹过,她的长发扬起,有几缕挂在拂过的稻禾穗上。
罗韧走过去,帮她把头发和稻穗分开。
问她:“是不是又想起些什么了?”
“想起她为什么把我送走了。”
罗韧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
木代笑。
说:“她的客人,对我越来越好,给我买糖吃,给我塞钱,叫我小不点儿。”
风并不凉,但是罗韧的胳膊上,开始激起颤栗的凉意。
木代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不远处,项思兰那间透出亮光的屋子。
那些人,她甚至分不清他们的脸。
会亲昵的摸她的头,给她塞钱,说“喏,拿去买糖吃”,把她抱在怀里,不管她对此多么反感和讨厌。
母亲就在边上,笑着,偶尔皱眉头,但从不说什么,也从不得罪客人。
然后就到了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她很早就被项思兰叫醒,坐在小桌子边上喝米汤,菜碟子里罕见的有个煎鸡蛋,金黄,椭圆。
她一边喝,一边偷偷看那个鸡蛋,目光很快掠上去,又很快收回来。
直到项思兰说了句:“是给你吃的。”
开心坏了,抓起来就吃,小手上油汪汪的。
后来,母亲就领着她出门了,拎了几个洗好的,大大的桃子。
她牵着项思兰的手,问:“妈妈,去哪儿啊?”
项思兰说:“去没有坏叔叔的地方。”
【第四卷完】
【番外】
商议之后,几个人决定在南田多住几天,半是为了等项思兰完全康复,半是想处理后续事宜。
马超还没醒,但是宋铁又被带进警局一次。
罗韧找了之前联系过的陈向荣打听情况,陈向荣确定这不属于“泄密”之后,眉飞色舞的跟罗韧说:警察也很生气,拍着桌子吼宋铁说,不是说看见那个女的了吗,怎么转脸又说没见过,你哄我们玩儿吗?
看来形势很好,罗韧趁热打铁,又吩咐炎红砂寄了封信进去,这一次,信里还附带了一封知名心理专家何瑞华医生开具的病人情况说明。
里头提及一位叫木代的病人,“有很长时间的习武经历”、“但并不具备攻击性”、“受到大的刺激时会选择逃跑以自我保护”。
又轻描淡写的带一句:如果想知道事实真相,问马超会更合适吧。
落款还是: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
***
项思兰那里,他们轮班一样每天都有人去,半是监视半是照顾——她似乎无法恢复,走路的时候一定要拖个凳子,佝偻着腰,走两步就气喘吁吁,更多的时候,一个人坐着,含糊地清嗓子说话,咿咿呀呀。
只木代不去,问起时,她语气很生硬:“等她能讲话了再说。”
关于这个问题,罗韧觉得像是“鸡生蛋蛋生鸡”,永远也理不明白。
有些时候,他想着,项思兰把木代送走,其实是好的,免她遭到龌龊之人的伤害。
但转念一想,一个母亲,为了维持自己的客人和生计,两相权衡之下,选择把女儿遗弃他乡,即便后续产生了好的结果,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问木代:“等她能讲话了,你想跟她聊点什么?”
“不聊什么,走个形式。”
走个形式,道个再见,这确实是木代的性格,她不喜欢没有尾的故事,哪怕悄悄离开,也一定要留张字条说:不要找我,找也找不到。
“想从你妈妈的口中问出你爸爸的情况吗?”
她摇头:“不想了。”
是人都有父母,父母又有父母,不在一起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变故,要么是钱,要么是情,要么是家庭压力、阴差阳错,阳光之下,再无新事,无外乎那几种。
她的时间也宝贵,不想再去追讨翻腾他人的故事。
罗韧仔细看她的脸色:“真不想?”
木代反问:“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对那个父亲,更加没有印象,难道哪一天他站到近前,他们就有了父女感情了?
罗韧笑了笑,说:“那就好。”
他觉得木代这阵子,性格有点变化。
可能是因为项思兰的事有些情绪不稳吧。
***
项思兰是在约莫三天后开口讲话的。
声音很难听,喑哑沙哑,但至少是能沟通了。
当时在侧的,恰好是罗韧。
问她:“你害过多少人?”
她佝偻着身子,回答:“记不清了。”
罗韧不相信。
项思兰说:“真记不清,让很多人说过很多话,我并不一定每件事都要看到结果。”
懂了,这么些年,她不断的让特定的人说出空穴来风的妄言,并非件件都指向人命——有时候,她只轻飘飘抛下话来,任它在别人的舌尖上膨胀和扩大,去挑拨、破坏、离间、制造小的冲突。
这些小的冲突,是消弭于无形还是进一步升级,只看各人的造化了。
“为什么选腾马雕台?”
“不是我选的,它选的。”
它?
项思兰声音低的像是耳语:“它喜欢那个地方。”
为什么喜欢那个地方?因为被废弃、空旷?没有灯的晚上,只有风声和稻禾弯腰的沙沙声,少了半拉脑袋的腾马轮廓隐在融融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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