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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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厄睁开了眼睛，但伴随而来的却是极致的疲惫。

科亚习惯性缠住了他的手腕，下意识诺厄刚刚抬起的手就好似千斤重一般落了下去。

意识到诺厄的状态不太对，科亚立即担忧地放开了他的手腕爬到了地上。

地上的魔阵早已经熄灭，就连魔阵中心的沙漏都随意地歪倒在地，里面的沙子已经全部消失不见，只有一个空空的容器。

诺厄躺在地上恍惚了一会儿眼神才渐渐聚焦。

科亚凑在他的脸颊边舔舐着他的脸颊，蛇类冰冷的吐息此刻却是诺厄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

失败了啊……

魔法启动后，诺厄似乎做了一个梦，但他已经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梦，只有精力耗尽甚至过度消耗的疲惫。

“我睡了多久？”诺厄的声音都变得干涩，可见精神上的疲惫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身体。

科亚吐着蛇信告诉他并没有过太久，诺厄大概睡了一个小时，并不久。

一个小时，比预料的时间要短。

这也代表诺厄失败了，他没能他没能窥探到时间的真貌，又或者他窥到了，但他失去了那段记忆。

在又等待了一会儿后诺厄才有力气支撑起了身体，科亚缠在他的身上，与诺厄一起缓步离开了有求必应屋，返回了寝室。

……

一夜过去，诺厄难得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来，他的舍友们忍不住用惊奇的眼光打量了他一次又一次，终于倒霉的沃林顿被推了出来。

“呃，诺厄，你没事吧？”之所以这样问，自然是因为诺厄整个看上去十分没精神，脸上的表情更加寡淡，一副疲惫到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诺厄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坐在床上半响没有动弹。

“你早上有课吗？”沃林顿继续问道，“我们可以帮你带早餐。”

“两份三明治，一杯牛奶。”诺厄直接点了菜。

点完三人却不淡定了：“你就吃这么点？”

诺厄的饭量几人可是十分清楚的，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不够诺厄一个人的，但现在，诺厄只要了两份三明治？！

“诺厄，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去校医院看看吧。”他们尝试劝导。

诺厄头也不抬地拒绝并且再一次在床上躺了下来，一副不想理会他们的模样。

三人对视了一眼，只能耸耸肩离开了寝室。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三人又返回了寝室。

诺厄正沉沉睡着，科亚盘踞在他的枕头旁打着盹儿，发现三人回来立即抬起了蛇头用红色的蛇瞳注视着三人。

被这样打量了两年，三个室友已经习惯了，就连一开始最怕蛇的摩尔根此刻都能淡定地对科亚打了个招呼。

不过三人看诺厄还在熟睡也就压低了声音，只是将早餐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并且放了一个恒温的魔咒就离开了寝室。

科亚目送寝室门关上才低头爬到了诺厄的身边，它用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诺厄的脸颊，见诺厄依旧没有醒不由甩了甩尾巴，有些焦躁地在他枕头边爬来爬去。

它的主人状态并不好，但科亚不知道要如何做，也不敢让任何人靠近，只能徒劳地在诺厄的枕头边打转。好在它能感觉到诺厄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魔力有点微弱。

最后科亚还是安静了下来，盘踞在诺厄的脸颊边静静等待主人恢复。

……

诺厄正在做一个梦。

梦中他走在一片熟悉的树林里，厚雪时不时从上方的树叶上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扑通”的闷响，成为了这片树林唯一的声音。

诺厄茫然地站在雪地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似乎是为了等什么。

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