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炬前代：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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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铺满天际。

橘红色的云层间夹杂着几抹蓝灰色，煞是好看。

特事局众人忙于对案件的进一步侦破，原本只是来请客吃饭的赵乾武也是加入了进去。

一行人凑在一起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趁着这个空当，阎荆和郁珂远离人群，谈及山海遗泽。

两人沿着公路边走边聊。

泾江诡镇事件中并肩作战的情谊还在，两人互相间也没打算卖关子。

谈话一开始郁珂就表明了来意，想要从阎荆这儿获取一些与山海遗泽相关的信息，而阎荆则要求对等的情报回馈，这也算是一次情报交易。

先是郁珂主动询问阎荆遗泽的来源。

当然，这里的“来源”纯粹指的是获得的地方，异世还是现世。

至于遗泽的真正来源，阎荆要是知道，早就奔着那地儿去了，怎么可能留在这浪费时间。

“我确实得到了遗泽，而且是在现世获得的机遇，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牵涉到自身现在最大的能力倚仗，阎荆对遗泽相关的信息颇为在意。

“这就对了，所有的山海遗泽，都存在于现世而非异世，这是先辈们发现的规律。“

“规律？”

阎荆还是第一次听到高这种说法。

“没错，每一份山海遗泽的继承者都承载着这个世界存续的希望！”

浑身笼罩着夕阳余晖的郁珂盯着阎荆，脸上带着些激动的神色，兴许是觉得自己这话有些“空”，顿了顿，转而提及另一个话题，

“我想罗道长应该已经看到过源树？”

“当然。”

“百年前，也就是上一次灵气潮汐来临之际，墨竹社的先辈们发现了‘南柯’的存在，当时的它并没有如今的火炬这般完善的作用，所有的一切都是残缺的，进行异世任务时更是没有丝毫提示，一切都只能靠他们摸索完成，从那时起，先辈们就注意到了源树的异常状态。”

短暂的停顿，郁珂斟酌着语句，竟是直接对阎荆透露了上一次灵气潮汐中的隐秘，

“当时我们所处的世界并未出现太多超自然事件，相较于当今的世界堪称和平，我们认为，那时候地球所处的空间仍有着屏障保护，可是百年后的今天，这层保护已然消失了！”

听到这话，阎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对于郁珂的推测，他无疑是认可的。

心下记住“南柯”这个称呼，想来应该就是百年前的火炬残缺版。

如此看来墨竹社确实知道不少内幕。

这让阎荆愈发好奇，抬手示意郁珂接着往下说。

“百年前的南柯功能不全，后续又遭到了不明来由的打击，最终崩塌，以至于那一代的强者们尽数陨落，而在他们留下的讯息中，我们注意到山海遗泽被多次提及，从百年前.....不，数百年前开始，已经有人开始寻找这份力量，为的便是阻止如今遍及世界的危机。”

在知道阎荆是遗泽传承者的前提下，郁珂选择继续透露一些信息，为的是接下去的情报交换。

阎荆的脑海中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那晚在海底看到的沉船。

确切的说是沉船中被锁链束缚的那具尸骨！

尽管阎荆如今根本就不知道那艘沉船的具体位置，但是从沉船中的布置和倭国武士的装备来看，确实是数百年前的装扮，如此想来，郁珂并非空口白话。

“山海遗泽，究竟是什么？”

阎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守护者的意志......你可以将它看做是这个星球的意志，它们代表着远古时期这个星球的守护者，因此不只是我们，想来外国也有相似的存在。”

知道阎荆必然有此一问，郁珂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夕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们这些人的使命，便是让火炬更加强大，前往各出异世来补全遗泽，让这些意志得以重新回归这个星球，也只有如此，才能将虚空中窥探我们的存在重新驱逐出这个世界。”

“流传至今的遗泽无一不是残缺至极，一如余烬，而承载这份力量的人于黑暗中燃烧自己，照亮他人，这便是火炬的涵义！”

阎荆忽地扭头看向郁珂，此时他才注意到后者言谈间的语气竟也是添了几分狂热意味。

地球守护者们的意志......

这称谓听着多少带着点中二的意味，可阎荆的脑海中却是止不住的回忆自己刚得到虎蛟遗泽时在恍惚间看到的景象。

席卷万里的海上风暴，漫天雷云，还有在贯通天地的海龙卷中翱翔的恐怖存在。

这般犹如神明的存在，被认为是地球的守护者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阎荆迅速意识到墨竹社除开四处帮助普通民众对抗超自然事件外，很可能还在四处寻找山海遗泽在现世的载体，希望让它们重见天日。

譬如类似于沉船中那座雕像的物品。

他们这儿是山海遗泽，阎荆又不免好奇外国会有什么。

天使？恶魔？

“墨竹社现在有多少遗泽传承者？”

思绪万千之际，阎荆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话一出口阎荆就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的问题过线了。

“抱歉，这已经超出了我能回答的范围，墨竹社内传承下来的隐秘是先辈们用生命换来的，我们愿意与特事局合作，不代表要交出全部的秘密，那是我们立足的根本。”

不出意外的回避，墨竹社与特事局之间是合作关系，想要确保自身的独立性自然得有足够的筹码。

郁珂此行前来可不是专门为了给阎荆解答问题，他同样有所求，对此阎荆也不介意，真要是毫无保留讲什么都告诉他，那才让人犯嘀咕。

人情债最是难还，这道理阎荆清楚的很。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脑海中梳理着刚获得的信息，阎荆也清楚该是自己表示诚意的时候了。

“你在异世事件中找到过能够补全遗泽的奇物吗？”

郁珂直入主题。

“找到过一件。”

“我想知道这类奇物的特性，发现它们的时候你所拥有的遗泽是否会做出反应，获得奇物后遗泽得到进化，又会呈现出怎样的状态？”

很显然，郁珂这次是有备而来，提出的问题无一例外都切入关键。

阎荆在思索后倒也没有讨价还价，而是将自己当初在沙海中获得潜渊者魔药以及服用后的感觉大略描述了一遍，同时也给出了自己对这类能够让山海遗泽进化的奇物特性的判断。

墨竹社的理念，阎荆无疑是佩服的。

山海遗泽是否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星球意志且不论，至少从他们先前的所作所为来看，确实将守护普通民众视为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