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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果然见多识广,竟连这个已经沉寂江湖多年的名字都能知道。”仇公子轻轻鼓掌称赞。
公子羽双眉微挑,说道“魔教圣传,二十多年前曾与中原武林展开一场血腥争斗,虽然最后魔教败退,从此再不曾踏足中原,但中原武林也为此死伤无数高手,从此元气大伤声势衰落,至今未曾恢复。”
二十多年前的中原武林,可谓是群星闪耀,无数英杰豪侠共同创出了一个相对和平的江湖鼎盛时代。但与圣传那一场骇世之战,中原武道几乎倾尽全部势力,双方两败俱伤,中原武道势力除了几个根基牢固的名门大派之外,其他门派皆一蹶不振,从此中原武道进入到一个衰败不振没有秩序充满黑暗血腥的时段,直到如今未有起色。
当年魔教败退时亦是几乎全军覆没,世人都以为圣传再也无力兴风作浪。此刻听到仇公子忽然提及那个曾经令中原武林为之惊颤的名字时,公子羽心里也忍不住大为震动。
难道魔教死灰复燃了?
“中原武林像李远松那样的败类实在太多了,倘若那样的人都能振兴江湖,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仇公子一阵冷笑,他那只剩半张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讥讽的神情。
公子羽默然不语。因为他知道仇公子所言不假。虽然他也是江湖中人,但他从来只以自身生存和如何获取利益为目的。或许是因为他自小背负的经历与不可言说的过往,公子羽早已看透这个江湖的本质,所以他一向对所谓的武林侠义和江湖兴衰并无多大感觉。
而正是因为他对所有事情都历来保持着一个局外人的态度,所以他才能以最冷静的思维去做出最正确的判断,目的就是尽量不使自己陷入被动,而这也是公子羽如今能够在这混乱的江湖立足的本钱。在他的理念里,要想在江湖立足生存,不但需要高强的武功自保,更需要超群的智慧和绝对冷静的思维。
公子羽对自己的智慧一向都很有自信,从他在中间人这个行业里能有如今的声誉就已经足够说明这一点。至于武功,从公子羽的名字开始在江湖上被人知晓开始,就从无人见过他与任何人动过手,所以他到底会不会武功,武功有多高,至今就是一个谜。
公子羽沉默片刻后再次对仇公子说道:“仇公子虽然并非正道中人,但在下却感觉得出,你对李远松二人的所作所为也相当不齿。”
仇公子冷笑一声,不屑地道:“我虽然从不关心谁是正谁是邪,但我最恨的就是伪君子。所以李远松那等人我根本不想与他们相提并论。”
“然后呢?”公子羽将双方的对话重新拉回正题,“后来你们为何会发生变故?”
仇公子继续说道:“关于李霍二人为何会为魔教做事,我根本就不关心。我所关心的是如何能让自己尽快摆脱他们的控制。直到三个月前,他两人让我前往洗剑堂盗取一个盒子。我很是纳闷,那洗剑堂不过是江湖上的三流门派,在武林中没有什么实力,也不知道那个盒子里是何宝贵的东西,竟会令李远松二人如此看重。我也没有多问,随后也顺利地将那盒子拿到了手……”
仇公子话说得有点长,他停了片刻,饮了一杯酒润喉。
“在下猜测,仇公子肯定暗中打开过那盒子了吧?”公子羽随口问道,“不知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宝贝?”
“宝贝?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暗中打开了盒子,可是却让我大失所望。”仇公子哼了一声,接道:“那盒子里只有一本破旧的书,封面上写了四个字,叫做……”他对那本书应该并未重视,所以连书名也没怎么记在心上,想了想才继续说道:“那本书叫‘侠道追溯’,一个酸不拉几的名字。我初时以为也许是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籍,可翻来一看,那就是一本记事录而已。我随便看了几页,里面记载的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曾经的江湖名人轶事而已。”他不屑地摇摇头,冷笑道:“那些所谓的正道中人当真自命不凡,随时都不忘夸赞自己的侠义之事,不但要四处口口相传,更要记录在册,当真虚伪得令人作呕。”
“侠道追溯?”公子羽没有在意仇公子的厌恶表情,将这四个字轻轻重复了一次,同时飞快地思索着,却对这本书毫无印象。
这好像也并不奇怪,武林中人一向只对武功秘籍之类的书籍感兴趣,像“侠道追溯”这种名字很好听但内容毫无价值的书籍谁也不会去深入了解,所以自然不曾被人所知。但公子羽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于是暗中将侠道追溯记在了心里,因为他知道,既然李远松二人会花心思让仇公子盗取这本书,那这本书定然不会只是一本记事录那么简单。
“一本毫无价值的书,李远松为何会这么重视呢?”公子羽问道:“莫非这本书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他这话显然就是在套仇公子的话,因为他不是很相信仇公子已经说了实话。
仇公子冷哼一声,他显然看穿了公子羽话中的意图,道:“我也曾这么想过,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又仔细翻看了一次,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那书里最后记载的是洗剑堂当年也曾参与过与魔教血战的经历,才知道原来洗剑堂当年满门精锐连同堂主几乎全部战死,所以才导致后来势力衰落不振。如果不是如今洗剑堂主牧苍梧竭力支撑,这个门派只怕早已从江湖除名了。”他又嘿嘿冷笑两声,嘲讽道:“我后来才发现,这本书应该就是牧苍梧自己写的,目的就是为了显摆洗剑堂当年是如何的伟大光荣罢了。当真沽名钓誉,厚颜无耻。”
“后来又如何呢?”公子羽心中将仇公子的叙述一字不差的记住,同时问道。
“我没有查出那本书的秘密,于是也不再浪费时间深究。只是想到李远松两人如此费尽心思要这本书,一定也有我不知晓的秘密。”仇公子说道:“于是我便决定再赌一次。在和他们密会的时候,我就以书相挟,要他们给我解毒,否则我便与书玉石俱焚。这一招果然有用,那两个杂碎一看我已经豁出去了,当真被吓住了,他们慌忙好言相对,说一切好商量。我见此情形,心中更确认了那本书对他们的重要性,所以就有恃无恐了。我要求他们一次性给我体内的毒彻底解除。他二人不加思索当场答应。只说解药并不曾带在身上,要我随他们去一个隐秘的所在换取解药。我见威胁见效,又心急解毒,也没有过多考虑便答应了。”
“入夜以后,我随他二人来到一处偏远的房子,那地方应该就是他二人平时的密会之所。霍震东从房间里取出两颗解药,我怕有诈,便让霍震东先服下一颗,霍震东照做后并无异常,我也就先服一颗。不久后我运转真气查探体内状况,确认已经解毒。霍震东又让我服另外一颗,说最后这颗才能彻底清除体内的余毒。我见他二人心思全在那本书上,并无其他异常,所以就吞服了那颗药。”仇公子说到此处,脸色瞬间变得阴冷无比,眼中仇恨之意如同熊熊烈火般腾腾冒出。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哪知那正是他两个狗杂碎的诡计,最后那颗并非解药,而是化功丸。那化功丸虽不会使人丧命,但却能让中毒的人真气无法聚集,他们知晓我轻功厉害,所以才用化功丸让我无法施展轻功。当我将那本书还给李远松后,李远松两人便向我猝然出手,我虽早有准备,但不过几个回合,我便真气不继被霍震东一拳击倒。我见中计逃跑无望,便要与他们以命搏命。哪知那两个杂碎竟然事先在房内埋下了火油,他们点燃火油后趁机退走,而我被围困在烈火中无法逃出,只有眼睁睁看着整间房子在眼前化成灰烬。”
说到此处,仇公子伸手摸着彼岸花面具,痛苦而阴冷地对公子羽说道:“听到这里,阁下就应该明白为何我会变成如今这半人半鬼的模样了吧?”
公子羽心里极为震动,他确实能够感觉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痛苦。他脸皮抽动了一下,却答非所问的说道:“可是你还是活下来了。”
仇公子又是一阵近乎癫狂的大笑,但笑声却似鬼哭:“没错,我活下来了。如果不是那房子里有茅坑,我如今定然已经变成灰烬了。”
公子羽嘴角再次忍不住悸动了一下。
想必是仇公子在那烈火滔天的情形之下,拖着几乎无法动弹的身躯爬进了满是粪水的茅坑里,才得以躲过被活活烧死的死劫!
那是一种非常人能可忍受的屈辱和仇恨。
仇公子身后那两个女人默默听到此处,都忍不住花容失色,二人喉咙一阵翻动,显然正努力克制着呕吐的感觉。
仇公子忽然一把拉过其中一个女人,将他横抱在怀里,伸手在那纹着彼岸花的饱满酥胸上用力揉捏,他诡异地笑着对公子羽道:“阁下可知我为何会戴着这彼岸花的面具?又为何会在她们身上也纹着同样的花?”他不等对方答话,就自顾说道:“因为我要时刻提醒着自己,我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那个女人在他怀里任由他近乎蹂躏般的动作,却一动不敢动。
公子羽冷眼而视,淡然说道:“就算李远松二人如何精明,他们也一定不会猜到平时洁身精致的仇公子会躲在粪坑里。”
“这世上只怕没有多少人有机会可以尝到喝进满肚子屎尿是什么滋味的。”那个不远处的少女此刻忍不住悄悄转过了头,差一点就呕了出来。仇公子眼里闪着怨毒的光芒,他挥手推开女人,冷冷说道:“李远松二人一向自大,自以为设计得天衣无缝。在那样的大火中就算是一块铁也将被烧化的,区区一个人,自然无法逃出生天!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留我一命,就是要向他们复仇的。”
“那你最后又是如何躲过他们的查探呢?”公子羽问着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仇公子冷哼道:“当时火势滔天,他二人笃定我不可能活着,所以并没有立刻进入火场查看,再说他们当时也无法进入烈火中。想必是他们急于查看那本书,所以当火势渐弱,我从火堆中拖着半条命爬出来时,现场竟然并没有李远松二人的影子。”他说完后便缓缓取下双手狐皮手套,对公子羽道:“说起来我还应该好好感谢这一双手,如果没有这双手,我也是无法爬出那场大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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