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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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恶毒的咒骂声。

有个女人愤怒的推挤着人群，指尖直指着涅法雷姆一行人。她嗓音尖锐语气恶毒的咒骂道，“你们无权决定其他人的生死，更不配做那种事情。他们是为了调查这场野兽暴动，才会闯入西切之森，你们难道不应该带着他们一同返回小镇吗？”

面相刻薄的中年女人，尖锐的嗓音让不少人皱紧了眉头。

锻钢满脸愤怒的推开人群，怒视着眼前这名陌生中年女人，“那是他们自己做出的决定，而且他们背叛我们所有人，完全不顾我们的生死，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

跌坐在地面上的中年女人脸色惨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哈克老爹瞥了一眼眼前这个女人，低声说道，“这个女人以前和尤金有过一些来往，听说他们关系十分暧昧。不过如今尤金死在了西切之森，想来这个女人也很难继续在小镇上生活下去”

涅法雷姆抬手挠了挠下巴，眼中含笑的打量着这名女人。

眉头始终紧皱的锻钢刚想开口，却被涅法雷姆轻声打断道，“没关系，反正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我们先回驿站上吧，其他的事情等接下来再慢慢解释”

穿过拥挤在小镇入口处的人群，涅法雷姆和哈克老爹一行人，缓步朝着红狐驿站走去。一直守在门外的索卡，在第一眼看到涅法雷姆的时候，眼神便红了起来。

她一路小跑着冲到涅法雷姆面前，一把抱住后者。

“你怎么才回来啊，都担心死我们了，你知道吗？”

涅法雷姆蹲下身，眼神温柔的抚摸着索卡的脑袋，“抱歉抱歉，让你担心了。不过你这么不放心我啊，好歹我也是游历过这片大陆的冒险者，这点小问题还是能够处理好的。”

索卡一边用手揉搓着眼睛，一边哽咽着点了点头。

望着索卡行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涅法雷姆的神情稍稍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他在和其他人简单的讲述了，有关于发生在西切之森深处的事情之后，并不确定的说道。

“虽然哈恩和老图克他们，也是因为被卷入到了这件事情里，所以才会发生这些事情。但真要说起来，他们的确也是这场野兽暴动事件的推波助澜者。还有那名被我击杀的亡者，他绝不是因为意外才出现在西切之森，并且还唤醒了那头沉睡已久的野兽鹿睨，而他差一点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始终走在涅法雷姆身后的锻钢，神情不安的与其他众人交换着眼神。

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忽然开口说道，“我曾经听老图克他们提起过，在半个月之前传入到西切之森深处的外地佣兵小队，他们曾经和一个叫弗西斯的家伙有过接触。我想他应该就是你提到的那个家伙了，但是我没想到老图克和尤金他们，都和这名叫做弗西斯的家伙有过接触。”

涅法雷姆停下脚步，转身望向锻钢。

“你认识他？”

锻钢眉头就结成一团，在短暂的沉思过后才开口说道，“我倒是没有亲眼见到过这个家伙，但是在我还未被逐出佣兵工会的时候，就曾经听哈恩他们提起过弗西斯的名字。在很多年前，我还未被逐出佣兵工会的时候，我们曾经一同进入过黑暗回廊狩猎高等魂兽，那个时候的哈恩好像就认识弗西斯这个家伙了。”

手指轻轻敲击着额头，涅法雷姆头疼的叹气道。

“这就说得通了，他们从一开始就认识，并且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这件事情。虽然我并不清楚其中的经过，但哈恩的确被植入了亡者的心脏。只有刚刚死去还未完全失去意识的亡灵，他们的心脏仍旧如同活人一般鲜活，通过某些手段来收割这些亡灵的心脏，以禁忌的魂力天赋，将亡灵的心脏植入生者的体内代替原本的心脏，从而获得不同寻常的魂力。”

“你的意思是说……哈恩他们曾经猎杀过亡灵？”

涅法雷姆摇了摇头，眼角余光瞥向身侧的人群，“以前的他可能并不具备这种能力，他的魂力天赋应该是被植入亡者的心脏之后，才具备的。所以我想，应该是那个叫做弗西斯的家伙，他杀死了某些亡灵，并且将那颗心脏植入给了哈恩。”

“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身躯有些冰冷颤抖的锻钢，忍不住追问道，“只是为了得到不同寻常的魂力天赋？”

“恐怕没那么简单，”罗什突然开口，接过了锻钢的话，“就像涅法雷姆说的，如果弗西斯本身就是被复活的亡者，那么复活弗西斯的这个人，可能本身魂力天赋极为不同寻常。要知道彻底沦落为亡者的亡灵，本身是根本没办法发动魂力的，但弗西斯不但可能发动魂力，而且还能够保持自我的思想和意识，甚至策划了这场蓄谋已久的野兽暴动。”

“而且他本身的魂力极限远要超过你们，”在越过驿站门口的时候，涅法雷姆忽然停下了脚步，“不，或者应该说他的身体内，仅剩的只有魂力了。他几乎没办法发动任何的魂力天赋，在我看来他更像是一件失败的试验品，因为复生的失败导致弗西斯本身并不具备魂力天赋，所以哈恩他们会以活人身份被植入亡者的心脏，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同样也是试验品之一。”

始终沉默坐在一旁的阿莱克西亚，伸手握住阿卡熙冰冷的手指。

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再度变得异常惨白。但她始终没有开口，即使是涅法雷姆也没有留意到阿卡熙的表情变化。

“那头死灵少年……或许也是一件试验品，只是看起来更像是一枚容器。以弗西斯的魂力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所以一定是有其他人计划好了这件事情，但最后还是由弗西斯来执行和完成。即使是我，也只是才知道一些关于西切之森深处的秘密，这些已经被从东部世界伊古斯抹去的记载，几乎没有更多的人知晓了。但他显然清楚这些事情，而且几乎做到了这件事情。”

“你是说，还有其他也知道关于那座遗落之城的事情？”罗什眼神有些沉重的盯着涅法雷姆，“我翻阅过圣殿中有关于西切之森的记载，但几乎很难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东帝国帝都弗雷恩斯三大势力之一的圣殿，如今也不过创建了几十年而已。但那些事情已经发生在百年之前，所以几乎没有更多的人知晓其中的真相，”涅法雷姆压低了嗓音，显然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必须尽快赶往帝都，在得到圣殿和佣兵工会的帮助下，或许可以暂时将西切之森深处封锁起来，以避免有其他人再次闯入其中。”

原本沉默坐在一旁的阿莱克西亚，渐渐握紧了桌下冰凉的手指。

“接下来你还有其他打算吗？涅法雷姆？”阿莱克西亚忽然轻声询问道。

“我会尽快启程，赶往帝都弗雷恩斯。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支援到西切之森。在和圣殿大主教交代一些事情之后，我会去一趟佣兵公会，去找我曾经认识的一位老朋友，他会给到我一些有用的线索。接下来你们就先好好休息继续，等到他们来接应你们。”

阿莱克西亚忽然侧着脸孔，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在进入西切之森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原本是打算等这场冒险结束之后，动身前往阿尔弗雷斯港口，在那之后再想办法打听继续南下的商船。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计划搭乘来往于南大陆和东大陆之间的商船，回到自己的故乡去。”

沉默不语的涅法雷姆目光转向阿莱克西亚，她正低头望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指，“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居无定所的漂泊生涯，即使如今的我仍旧憎恨着那片孕育了我的土地，但不可否认，那里仍旧是我的故乡。我们无法释怀的一件事情，就是终有一日只有魂归故土，灵魂才能得到最终的安息。”

涅法雷姆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罗什两人。

“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办法赶路，所以只能暂时留在小镇上，等圣殿的其他人来接应我们。其实能够在这样一处安静的小镇上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罗恩突然抢在了罗什之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