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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雨急止道:“不行,他之所以写得这般隐密,必是不能被人发现,我们一起去的话,恐怕很容易被抓到。小綪,你今晚就睡在我床上,我要你假装我还在里面的样子。”
小綪有些不情愿的道:“好罢!姊姊你小心些,快点回来。”
若雨点点头,喃喃道:“可是,要怎么走到监狱呢?”
小綪笑道:“姊姊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去。在姊姊你进来之前,他们曾经叫我帮忙打扫过一次监狱,现下也许还能记得。我画给你看。”
若雨大喜,笑道:“太好了!快画!”于是小綪拿了纸笔、研了墨,便在纸上画了起来。
若雨瞧着小綪画图,微笑道:“所幸监狱离此处不算太远,成功的机率应该还算高。”
小綪笑道:“所以他们人手不够才会找我去打扫啊!”又道:“姊姊,这样够了么?还是我再多画几条路?”
若雨道:“这样是够了,我看得懂。不过多多益善嘛,把你知道的都画上去好了。”
小綪笑道:“好。”又画上了好几条路。
若雨看了看,想了想,心道:“没想到小綪对这里的路知道的倒是不少,我研究逃出此处的路径已经三年,不少窒碍之处,其实小綪早已知道解答。”这三年间,若雨想小綪无心离开此处,一直未曾向她透露过自己打算逃离,是以进展总是缓慢,而今这地图一画,竟解开若雨心中许多死结。
若雨看得快意,小綪画得专心,二人都不觉时间之过,转眼间,夕阳已经落下,夜幕悄悄降临。小綪只觉光线渐暗,偶一抬头,惊道:“姊姊,我没发现这么晚了,我这就去拿晚餐。”
若雨道:“你还有甚么知道的路没画么?”
小綪道:“就剩二条了。”
若雨道:“误了时辰,只怕事情泄漏,你快去罢,回来再麻烦你继续画咯!”
小綪笑道:“没问题!”
若雨见小綪离去,又望着地图凝神思索,心道:“小綪的地图如此详尽,别说是走到监狱,只怕用这个便能逃出去!”盯着地图,潜心记忆,同时在脑中计划逃跑路线。一会小綪回来,二人用过晚饭,小綪继续画地图,若雨则盘腿坐于床上练功。
小綪画完余下二条路后,若雨要她在自己床上睡了,自己则站到桌前,又去记忆地图。这番交流之下,若雨可说是豁然开朗,仅剩两处岔路口未能推出。
若雨心道:“看这情况,一个月后便能查找出正确的路径,逃离这地方了!”
算了算时刻,已是子时三刻,心想:“该出发了。”
于是背了旗子,拿了写有讯息的布块藏在胸口,缓缓开门,走出这间她住了三年,屡在心底暱称为“小先龙第”的屋子。
若雨缓缓靠近足赤宫后门,心道:“这门一开,其所发出的声响便会惊动巡逻之人,本来是绝对出不去的,所幸根据我的观察,教主每月初七夜半正中,都会到这完人园左首数来第九间那最华丽的屋子拜访,此乃我唯一的可乘之机!”藏身一棵大树之后,心中默默推算着时间。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果见那大门缓缓向上开启,若雨吁了一口气,心道:“时机稍纵即逝!”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
祁夏清微笑站在门的另一边,见后门已全部开启,举步走出,却见右方人影一闪,忙转头喝道:“谁!”
只见一个影子快速的奔逃而去,当下也不出门,转身急急赶去,口中喝道:“给我站住!”只见那人并不答应,反是加快了脚步逃离。
祁夏清见其身法极快,直赶了三个路口,才又见到一点影子,心道:“这人莫非是轻功极高?能让我追这么久才赶上,可不大容易啊!”提气直追,又道:“快停下,我或可饶你一命!”那人恍若未闻,速度丝毫不减,见右边出现一条岔路,忙转了进去。
祁夏清大喜,心道:“不管你身法多快,终究是对这地方不熟,不知道那是条死路!嘿,终于要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心念及此,脚步不禁加快了三分,跟着转入了那条岔路。
这条死路之中并无灯火,祁夏清放缓脚步,调匀了呼吸,晃亮火摺,笑道:“抓到你了!”不料火光一亮,竟不见墙边有半个人影!祁夏清凝神再看,这才见到墙角边一个影子正要窜出,身形一晃,已将那物捉在手上,却是一只野兔。祁夏清看着那只野兔,既好气又好笑,笑骂道:“兔子?一只兔子?我追那么久是为了一只兔子?”心道:“连兔子跟人都分不清楚,我祁夏清也真是愚蠢至极。算了,还是去寻母亲罢,免得她又疑我跟女人鬼混去了。”于是循来路走回,出了后门,入了完人园,迳向左首第九间屋子走去。
原来若雨藏身树后等待之时,恰见一只野兔迅捷无伦的从眼前跑过,心念一动:“教主武功甚高,要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潜入,只怕不太容易,不如使个声东击西之计!”于是解下背上旗子,将旗布做成袋状,看准了野兔的路径,轻手轻脚的将“旗袋”置于其行进方向之前,成功“守袋捉兔”。等到祁夏清自后门走出,若雨便抱着那野兔走到门前,放脱兔子后随即退出,乘着祁夏清追逐野兔,自另一边钻了进去。而祁夏清也如此中计,竟是未曾发现若雨闯入。
话休絮烦,若雨凭着冷静判断与脑中地图,进了足赤宫后,成功躲过所有巡逻教众,循着正确途径,到了通往监狱的转角。她藏身墙后,心道:“要是这监狱门口守得甚紧,只怕便进不去了!”小心翼翼地探头张望,连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却见狱门之外的走廊竟是一人也无,所有狱卒服色之人净在狱门之后,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若雨大奇,正欲再仔细查看,忽听一人低声喝道:“甚么人!”若雨大骇,忙退了两步,缩身躲起。只听那声音又道:“来着是友是敌?把信物丢出来!”
若雨心道:“信物?难道是他?莫非里边地上那些人都是他打倒的?可这人声音不太像他啊?”又想那布上言语隐晦,自己也险些看不懂,便算被敌人拾获也无多少损失,便摸出那写了讯息的布,朝狱门栏杆间的缝隙丢入。若雨不敢朝里望上一眼,躲在墙后静静等待那人回音。
那声音道:“好,很好,你果然破解了!出来罢,这里没有敌人。”
若雨听那人显然是对自己说话,战战兢兢地走出,只见狱门之后一人长发披肩,脸面污秽,似乎年纪也不甚大,手里扬着那块布,道:“你过来。这里的所有囚犯狱卒,都已被我弄昏,不用担心。”若雨见他没有恶意,便缓缓向他走去。
那人见她走来,续道:“听好了,这里教主诡计多端,为防止囚犯逃逸,将狱卒也一并关在这门后面,没有任何一个从里面打开狱门的方法。唯一的开启方法,就是在外面将这块石头用力按三下,并在上头用手指书一个『赤』字。”说着将手伸出了栏杆,用食指指着一块方形石砖。那石砖在若雨的右前方,离监狱有一小段距离,那人几乎是将手臂伸到了极限,才勉强碰到那石砖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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