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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尔法兽穴中,守望者副官娜萨听到海盗的合作建议,一时间沉默下来,这个走向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实际上,娜萨以及整个守望者组织,从她们成立的那一刻起到现在,她们完全没有和正在被追捕的囚犯们合作过。
大部分情况下,守望者们都可以自行完成任务。
如库尔提拉斯目前的事态,在守望者的历史中也确实罕见。
或许是那一夜暴风雨中的袭击让娜萨意识到了问题的棘手,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海盗表示拒绝。这些黑月行者们很顽固,她们可以为了人民和信仰付出一切,哪怕身死也在所不惜。
这些母狼们将牺牲作为一名实现月神旨意的崇高奉献,她们还以特殊的方式纪念这种奉献,那些正式守望者们都会有的复仇之魂,就是这种纪念的最好体现。
不过,她们并不因顽固而愚昧。
在长达一分钟的沉默之后,娜萨活动了一下手甲,她对布莱克说:
“或许,我们确实可以合作。
不过你必须先告诉我你的计划,我必须评估你所说的帮手们,我已经见识过了你邪恶的破坏力和让人胆寒的行动效率。
但这一次的事件非同寻常。
在过去一万年里,除了萨特之战和流沙之战外,守望者们也少见如今之棘手。我必须保证和你们的合作,不会让我们再增加不必要的损失。”
“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把你们这精灵特有的自视甚高先放一放?”
布莱克撇嘴说到:
“你以为你面对的局面已经很困难了,但我要告诉你,真实的情况比你预想的还要复杂更多。库尔提拉斯的黑暗之事牵扯到的可不只是一个风暴教会和那些海贤们。
说的不好听一点,他们只是真正邪恶的马前卒。
但即便是黑暗座下的炮灰,那也是艾泽拉斯最顶级的一批炮灰,想要攻伐他们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如果你们继续蛮干下去,下一次迎接你们的,估计就是库尔提拉斯的舰队火炮齐射了。
相信我,如果真到那个地步,别说你们这守望者,就算把卡多雷的全部战舰和海军都拉过来,你们被毁灭无非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海贤们和舰队的配合,绝对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而且我感觉到你们似乎也有事情在瞒着我,我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但我的刺客本能在告诉我,你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所以,如果你想要我对你们开诚布公,你就先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娜萨显然很迟疑。
但布莱克用一句话说服了她:
“看看你们现在的情况吧,守望者的首领座下两大副官,一个被俘失踪,一个重伤难愈,三队精锐老兵和四队新兵连海岸都没踏上就只剩下了这么点人。
这已经坏到极限了。
哪怕被我出卖,你们的情况还能更坏吗?你们就像是行走在谷底的可怜虫,现在不管向哪个方向走都是在上升!
按照我的说法,你们的倒霉运气,也该触底反弹了。”
“嗯...你的话很伤人,但我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
娜萨看了一眼山洞中那些被布莱克打晕的新兵,又看了一眼正在熬药的大荆语者奥尔法和站在锅子边,一副谄媚姿态主动帮大荆语者填柴火的小鱼人。
还有布莱克那只正站在藤蔓上,灵活的活动脑袋,以威严姿态四处扫视的古怪猎鹰。
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布莱克跟着她。
显然是要告诉他一些真正重要的事了。
“你们在这待着。”
海盗回头对小鱼人和自己心爱的“猎鹰”吩咐了一句,就那么大大咧咧的跟着受伤的娜萨走出了山洞之外。
在他们离开之后,正在往锅子里放草药的大荆语者那怪异面具之下的双眼眨了眨。
他的手指轻轻一弹。
一股翠绿色的自然力量如迷雾一样笼罩在身旁抱着柴火的小鱼人身上,这小蠢蛋眼睛一转就倒在地上,然后发出了低沉的鱼人鼾声。
“现身吧,在我的兽穴中,他无法感知到你的变化。”
大荆语者一边将手里的草药丢进锅中煮熬,一边说了句。
下一秒,站在藤蔓上的猎鹰向下一扑,其神骏的身形在空中变化,落地时就变成了一位留着蓝色短发,双眼周围有红色战纹,身材高挑的女性德鲁伊。
希萨莉·黑鸦带着一种怀疑又尊重的神情,向眼前的大荆语者行了个德鲁伊的礼节。
这个动作让她身上携带的好几件用于强化自然变形的圣物摇曳着作响,在她右手手指上,还卡着那个埃基尔松的复生之戒。
这些零零碎碎的装饰,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圣物”贩子。
“向您致敬,异教派的大德鲁伊阁下。”
黑鸦小姐姐很有礼貌的说:
“我从未想过,在塞纳里奥教团之外,还有如此正统的德鲁伊传承...”
“只是你对于自我力量的尊崇遮蔽了你的目光罢了。”
奥尔法摇了摇头。
这个活了三千年的半维库人用相当标准的萨拉斯语回答到:
“德鲁伊之道的传承从不孤独,就我所见,野猪人、巨魔、熊人等等生灵都有不短于暗夜精灵自然之道的传承,只是你们对此视而不见。
精灵德鲁伊们会把自己对于自然的浅薄理解奉为圭臬,你们的族人一向喜欢定义他人心中的善恶与美丑。
所有精灵都喜欢这么做,这大概是源于你们刻入骨髓的傲慢。”
这位大荆语者大概是活得太久了,已经不在意去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说话什么的真的是很不讲究,很不客气,让黑鸦小姐姐一阵尴尬。
但她毕竟是个优秀的情报工作者,在短暂尴尬之后,立刻问起了正事。
她说:
“我奉塞纳里奥教团的命令,潜伏于危险而神秘的布莱克·肖身旁,要从他这里收集重要情报。
但自从他来到库尔提拉斯之后,从他的种种行为和我所见所闻,我能推断出,他要在库尔提拉斯进行一件大事。
现在我的族人们也被牵扯其中,我想向您请教,以您在此地的观察和见识,您认为这里的事情需不需要来自塞纳里奥教团的介入?”
“你?你潜伏于那个危险的人身边,试图搜集情报?”
大荆语者奥尔法没有回答黑鸦的问题,相反,他一边用棍子搅动锅里的草药,一边用怪异的语气说:
“不,就我所见,并非你在侦查他,而是他在‘驯服’你。
小姑娘,你已经深陷入一名猎人的卑劣陷阱中,而你的表现让我这样的老德鲁伊都感觉到惊诧。你已经开始适应他对你的‘教化’,内心也并不抗拒这种改变。
我给你的建议是,你应该立刻中断你的任务!你需要立刻返回你的家园,在睡梦中涤清布莱克·肖目前对你的神智和心灵造成的影响。
嗯,或许需要一百年的时间,你才能重回你的正道。
但若你不这么做...
只需要很短的时间,你就会心甘情愿的成为那个邪恶之人的附庸,成为他的战宠,甚至是他的私有物。
你在挑战一个你根本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回去吧。
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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