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反派们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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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盛的三国之一,被称之为中央明珠的艾斯卡特亚首都拉斯亚维,无论是作为流通都市还是作为文化都市,在大路上都是独一无二的。
德莱厄斯的卑尔维在文化程度上没有可取之处,贸易往来上也属于偏僻的区域,而泰坦的凡德则被抛在阿斯德街道的尽头,不能算作中央部分,所以到底还是比不上拉斯亚维。乌鸦湾中的萨斯缪港,只有在航海季节才能看到外国的船只,也只有在这时,各地的珍稀物品、产物的交易才能大量进行。
街道铺建得很好,上下水设备也很齐全。市民可在公共蓄水池处随意取用。身份高的贵族在家铺设了水管,待在家里便可以自由的饮水,泡澡的浴室也能随时使用。
王宫里的设备就更胜一筹了。经年累月,为舒适生活而反复改建,如今的整个王宫就像一个完整的都市。以优雅的白色姿态建立在山腹间的拉斯亚维城,实际上确实像奥斯纳骑士团担心的那样,是个可以在围困中轻松度过一年半载的要塞。
太阳虽已落山,但各处点燃的篝火却将其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睥睨着整个拉斯亚维城。
现在,天已大黑,太阳从称得上半部分落下。在宫殿的最深处,不合正常时间的会议正在进行。
“哪个男人真的回来的吗?这可有点不好办呐。”
纳格尔祭司长肥胖的脸因板起而扭曲。他是与卡特洛侯爵并驾齐驱的改革派中心人物。
“把他诱进水塞,又将其放跑,我看这回阿鲁还有什么好说。”
丝毫不掩饰语气中轻蔑之意的是将近卫军团尽收麾下的宾科司令官,是个红脸的壮汉。
“那么,今后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虽然是个男声,但却像猫一样异常的优雅。他是列维塔男爵的儿子!时隔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男爵家是最近发迹的,不过现如今列维塔男爵代表着所有贵族。柯思尔是他的继承人,出席这样的重要会议是理所当然的。
席间坐着数人,他们都是声称要从协王手中解放艾斯卡特亚,煽动民众,占据王宫的主谋者。也正因为如此,大家听说“哪个男人”回来的消息,都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事已至此,抓紧时间完成奥迪大人的加冕仪式才是上策。这样一来,即使哪个男人回来,手中也没有任何权力了。”纳格尔祭司长说到。
赞成的声音此起彼伏,但只有一个人跟他们唱反调:“不行。如果现在急着进行加冕仪式,最后只能是伤害民心。”
众人的脸一起转向说话的人。
“可是,侯爵……,”纳格尔祭司长的表情很是不满。他似乎想说应该列于改革派首位的卡特洛侯爵为什么要反对这个提案呢?
卡特洛侯爵至少也有五十岁了,纠缠着白丝的头发修剪得很整齐,嘴边留着有型的胡子。从年轻时候起,就文武兼修,挺拔健壮的身材上一点也看不出衰老。他不仅是个学识渊博的学者,而且由于看来敦厚的性格,在社交界也很吃得开。实际上,他却是控制着与现实主张背道而驰的改革派的幕后黑手。
侯爵沉稳地笑着说道:“奥迪大人那边可一搁在一边,首先要做的是查清那个男人的动向……从水塞中逃亡出去,其行迹自然会众所周知。”
“那然后呢?”宾科司令官认真地问道。
柯思尔把他当成傻瓜一样的嘲笑:“哎呀哎呀,真是麻烦呀。作为司令官,您竟然不明白其中这么简单的含义吗?”
司令官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参加会议的人原本就看不惯年轻的柯思尔,现在他们的眼睛里更是闪烁着厌恶的光芒。柯思尔似乎对那些男人的目光感到很可笑,又似乎是觉得自己很苦恼,于是,他带着嘲弄的语气开口说道:“那个男人至今还认为自己是国王,所以,他一定会回来夺取拉斯亚维城。这样一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集结军队,因为他只身一人根本不可能将拉斯亚维城怎么样,更别说水塞已经背叛了他。接下来他会决定之后的路该怎么走,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向南行进,那才值得侯爵意外一下呢。”看到司令官终于明白过来了,柯思尔说得更起劲了:“有可能同情那个男人的,就是外边看起来和善,心里却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奥斯纳骑士团团长。说不定会因为那个男人的游说,对我们起什么异心。”
“这样的话应该早说嘛。我们禁卫军团直接杀去纳斯塔纳,把那个男人抓来这里不就好了?”
司令官说得胸有成竹,却发现剩下的人都对此摇头不已。
柯思尔更是对他投以带着明显轻蔑的眼神,好像在说所谓一介武夫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算我恳求你了司令官大人,稍微用一下脑子好不好,你认为那个男人会老老实实躲在纳斯塔纳没有动静吗?”
“就算如此,也不能轻饶了那个据实不报的奥斯纳骑士团!”
他刚刚半吼着说出这句话,纳格尔祭司长又开口了:“纳斯塔纳是不会认同藏匿那个男人的行为的,因为一旦认同了就等于自取灭亡。亚当格不是连这一点都不明白的男人”
与同伴意见完全相反的宾科司令官急切地敲着桌子:“这不是你们刚才说的吗!难道你打算等那个男人厚颜无耻地回到艾斯卡特亚来,而且还是率领着奥斯纳骑士团直冲到拉斯亚维城下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大方地把他请进城来吗!”
“好啦好啦,司令官,我们谁也没有说过那种话呀。行动当然是会有的。”卡特洛将话题引了回来:“问题就在于方法上。请听我说好吗?奥斯纳骑士团是可与雷暴并比的艾斯卡特亚的骄傲,同样,还有代表了整个艾斯卡特亚立场的禁卫军团,无论哪一方都是以勇猛果敢而扬名各国的精锐,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其中任何两方进行百害而无一利的争斗,都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事态。更何况现在的纳斯塔纳已经表明了赞同我们的意向,那么这种争斗就没必要了。”
质疑的议论声随即四起,好像在说那不过是表面的服从,怎么能够相信。
侯爵抬手止住了那种声音:“重要的是体面问题。禁卫军团还毫无理由地袭击本应是伙伴的纳斯塔纳,绝不能让这种丑闻沾满全身。无论是讨伐还是挑起战争,都必须有事实的理由。而这一点就正如方才柯思尔说的那样,我不认为那个男人会一直待在纳斯塔纳不动。”
“那就是说他一定会来这里了?”
“那个嘛……虽然还不太清楚,但我宁愿多等等看那个男人会有什么行动。”
然而,大家似乎没有听从侯爵意见的意思。现在掌控着财务与内政的主要人物都已集中到了这里,然而大家却也都显露出焦躁与不安的神情。宾科司令官自不必说,就连纳格尔祭司长、甚至柯思尔也都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因为不管嘴上怎么说,他们心里都清楚真正的民心向背是什么。不管他们如何亲切地对待拉斯亚维人,他们还是热切盼望着国王的归来。
柯思尔一连嘲讽地看着祭司长:“民众这东西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情呢。一度把我们叫做解放者,简直是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却又希望那个男人回来。真是无节操到极点了。你就不能借神力给他们些上天的惩罚吗?”
“真不凑巧呢,我的柯思尔大人。比起百万个愚蠢灵魂的祈祷,还是一枚金币更有用些。无论我如何努力讲解着正义之道、告诉他们只有追随真正的主导者才能有幸福,他们也会反驳我说现在的生活根本就是直线下滑。交纳了物品也得不到等价的报酬,薪金也已搁置了很多月没有解决,现在更是随处可见因为无法偿还负债而将自己的妻子或女儿抵给债主做小妾的人在哭呢。到底是因为什么人的过错导致民众如此困苦,连我都很想知道。”
男爵家的年轻总领听罢不由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在这中央的明珠、繁华的拉斯亚维的表象之下,实际上却是每况愈下。
在‘那个男人’的统治时代,贵族为控制民众所使用的权利被严厉制约着,而现在贵族们都纷纷认为是自己的世界迎来了春天,对市民肆无忌惮地使用暴行。这一点自然是掌握着贵族阶级管理与统治权的列维塔男爵一手缔造的。
“不过呢,我们可没有对市民有过半点粗暴的行为呢,相比起来,他们对某些人的仇恨似乎更深呢。”这话暗指的就是宾科司令官。
对于这种讽刺司令官也毫不客气的反击道:“至今为止一次暴动也没有发生过,难道柯思尔你不知道这是因为有谁在管理市民、更堵住对改革派的不满之声吗?”
“怎么会呢,这当然是您的禁卫军团的功劳啰,司令官大人。”
然而,越是用武力控制言论,就越是助长了拉斯亚维的自由风气。表面看起来大家多默不作声忍耐着听命于改革派,可在表象之下的不满火焰却越烧越旺。尽管看不出迹象,恐怕也已经到达某种深度了。
柯思尔一边思考着什么,对卡特洛侯爵开口道:“侯爵,为了封锁那个男人行动,我有一个提议。”
“愿闻其详。”
“若是派那男人的心腹之人前往纳斯塔纳又当如何呢?当然派出南德斯伯爵是有些困难,那么,就让奥克博将军下达讨伐那个男人的命令如何?”
“你这傻瓜在想什么!”这下就连宾科司令官之外的人也异口同声地斥责道。
“这不是等于为一只孤立无援的狮子派去帮手吗?”
就算这次只有司令官一个人出言驳斥,柯思尔还是一脸不快:“各位说的没错,奥克博将军确实是倒向那个男人一边的!这一点谁都知道。无论是纳斯塔纳、那个男人,还是我。”
“知道还说这种话!”
“真是的,我以为凭司令官大人这样的聪慧一定能明白的呢。”
有刚才那句多用一点脑子,在加上现在这样的话,脸上涌起红潮的宾科司令官只得闭口不言。而侯爵在此时把话题接了过去:“确实是很有意思的想法呢,柯思尔大人。”
“承蒙夸奖。”
“不过,问题是怎样把这个任务交给奥克博将军呢?就算解除了现在的囚禁,下达了讨伐那个男人的命令,将军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出兵的吧。”
“是这样吗?的确是因为被关押了半年多的时间,一旦获得了自由身他肯定会想只要能去那男人身边是最好的,所以会欣然出阵的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可以把将军的一个女儿扣为人质,除此之外的办法自然也有很多。”
“嗯……”
纳格尔祭司长急切地开口问:“你们两人到底在商量什么?”
“也就是这么回事,祭司长,奥克博将军最终还是要成为那个男人的同伙,他就是因此才被囚禁起来,这一点尽人皆知,而且恐怕也已经传入那个男人的耳朵。可是君主带着自己的同伴来找一个家臣,这种事该有多怪。所以恐怕那个男人在欣喜之余想得最多的还是如何让他们从这个戒备森严的拉斯亚维城逃出去。当然,他最为担心的是那些同伴做出投靠他的样子其实却是要去抓他。”
那个男人到现在还不能清楚地分辨孰敌孰友,而且也曾经有过一次被本以为是同伴的人迎进水塞最后却又背叛的经历。
纳格尔祭司长虽然清楚柯思尔想说的是“接下来的事他也一样会怀疑的”,但还是忍不住提出不满的异议:“不过,就算抓了人质作要挟,对方可是那个奥克博将军啊。难保他不会选择牺牲自己女儿的性命。”
柯思尔毫不犹豫地点头:“恐怕是这样的。将军当然是有了这个觉悟才投靠向那个男人的,即便是亲眼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被杀,他也不会迟疑。所以祭司长,这一点就完全不用考虑了,我所说的关键是那个男人会怎么想。”
“哦?你倒说说看。”
“总而言之,明明被我们关押着的奥克博将军却突然意气风发地来投靠自己,那个男人多少也会怀疑的吧。”
柯思尔瘦削的脸皱了起来,面对理解力这么差的人,他已经疲于解释了。
“就算让那个男人趁乱逃走,他也一定会觉得奇怪。早这样严密的监视下,他一定很清楚凭自己逃出去是不可能。然而他却逃出去成为了自由身,就这一点那个男人一定会怀疑其中有内情的。怀疑是自然的。那么,原本坚不可摧的主从关系就有了裂痕。那个男人一定会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将军,而将军对于如此看待自己的男人又会怎么样呢?大概会后悔自己竟然效忠于这样一个男人吧。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您不认为试试看会有什么结果出现,很有趣吗?”
司令官和祭司长都深思了起来。
总之,柯思尔言下之意就是要离间他们。使那个男人与奥克博将军之间深厚的羁绊出现裂痕,如此一来,那个男人将会逐渐走向孤立无援的境地。
“但是,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将军因为女儿被当作人质,而决心与那男人拼死相争?”
“这个怎么说呢……”柯思尔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身为一个习武之人的尊严,奥克博将军的内心深处是绝对蔑视对自己的主君有所不敬的做法的。”
更多的含义便是:将军他会毫无怨言地都绝对相信陛下,而且也早就做好了自己的女儿会被杀害的思想准备。而对那个男人来说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他一定会在暗地里对这个将军持有疑虑。这种想法是自然而然的。
“嗯。您怎么想呢?侯爵?”
卡特洛侯爵考虑了一会儿,最后慎重地开口说:“不算是个坏主意,不过……我很难赞成。”
柯思尔一副受到伤害的表情:“侯爵对我的提议有所不满吗?”
“不不,这是个绝妙的主意。我对于柯思尔大人的才智深表钦佩。”他时刻都不会忘记这样随口的赞美之词。金发少女曾评价说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傻瓜,而实际上,如果没有这个人。改革派早已分崩离析。
“只不过,对于你的那项提案,非常抱歉,恐怕只适用于对方是一般人的情况,却未必适用于那个男人。”
“侯爵,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宾科司令官一脸困惑地说。“那个男人是盗取了国王之名的无耻之徒,不,应该说是大罪人!贵为当今宰相的您怎么能随便夸奖那样的男人呢?”
对于这样的责备,卡特洛只是浅笑地看着司令官:“宾科司令官,您这样的错误让我很困扰呢,我这样的人对于宰相之位可是受之不起。”
话虽这么说,可任谁都知道,这个人的权利决不在那官名之下。
尽管他名义上的职务仍是侯爵,但包括现在艾斯卡特亚的军务在内,直到内政、财务、司法等各方各面,这个人即使不能全权裁决确也有着不可等闲视之的影响力。
尽管如此,侯爵还是一直拒绝着宰相之名,他似乎是顾忌着不想自己一个人集中所有的权利。至少,能够指挥整个政府的是‘革命派’,而不是特定的某个人。不过,现在却建立起了一个以卡特洛为中心的内阁。那个侯爵始终认定自己是不能与那个男人并比的。
“那个男人确实是骗取了皇家之名。然而即使是虚假的国王,他到底也是曾被称为艾斯卡特亚国王的男人。何况他还曾从我们重重的包围中逃脱只身一人翻越帕齐拉山脉,如今又回到我们面前,你仍然认为他会是个普通的男人吗?”
柯思尔激动地倾身向前:“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让力量上不输给那个男人的人物去讨伐。他不过是个乡下人,仅凭武力是无法被别人认同的。虽然宾科司令官也差不多……不,当时,您还只是一个队长吧。真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往事呢。”
“我重申一句,那个男人是曾经的‘国王’,柯思尔大人。以刀剑相向的话,无论如何也太过、太过……这不是曾经宣誓效忠的臣子应该做的事。”
“您说得完全正确。结果能与那个男人平分秋色的就是雷暴、奥斯纳两骑士团的团长,以枪擅长的亨特奥斯伯爵,以及奥克博将军。确实无论他们那个都这样那样的问题,都是一些不把国王放在眼里的人。可这样的一些家伙现在却都暗暗倾向那个男人,真是麻烦呢。”
柯思尔耸耸肩膀,算是对自己的提案有个答复。而纳格尔祭司长、宾科司令官也开始认真考虑他的提案。
“侯爵,我也认为柯思尔大人的提议也未尝不可一试。您认为呢?”
纳格尔祭司长话音刚落,宾科也说道:“众所周知奥克博将军是个极难控制的人物,如果能让他奉为主君的那个男人来结果了他,可是省了我们不少事呢。到底在我的禁卫军团中,仰慕将军的人也不在少数。又或者万一是奥克博将军解决了那个男人,这不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吗?”
他这样说过后,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认为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也许奥克博将军对他那个可爱的女儿会出人意料地珍惜呢……”
“无论如何,就算没有理由讨伐,那么至少把人抓来,也可以交换他女儿的性命,我想这样一来将军就会接受了。”
“正是如此。而且,如果相反的将军真的不顾女儿的死活与那男人和解,一同向拉斯亚维进军的话,那时就借禁卫军团之力来讨伐叛逆者不也很好吗?”
宾科司令官对这个提案报以十分满意的笑容,一边幻想一般憧憬着。
柯思尔也卖力地说服侯爵说:“您意下如何?侯爵。这样我们既可一手解决那个男人与奥克博将军,同时又不会落人口实。将军他们仗着武力,一定会策划不惜发生流血事件、强行攻陷拉斯亚维的。这样一来,我们为了不使国都变为战场,只得出动禁卫军团进行迎击,只要将此事镇压平息,就可以完全把恶人的罪名推给对方了。”
“这个……柯思尔大人。”纳格尔祭司长规劝道:“说话的时候最好谨慎一点,错误的是最开始那个男人,以及他的一帮同伙,就算是包括始终抵抗我们不可屈服的奥克博将军,但是说雷暴、奥斯纳两位骑士团长、以及艾亚斯侯爵、亨特奥斯伯爵等人都支援那个男人,实在是缺少证据。”
“这么说来最不能信任的岂不是拉斯亚维的人民了。最初是他们亲手赶走的,现在却又反过来说那个男人的好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又会厌烦而改变主意了。”
卡特洛侯爵轻轻地插入谈话:“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民众最擅长的就是缅怀过去的时光。他们对一切都只会在嘴上说说而已。一个一个都去在意的话就没完没了了,柯思尔大人。”
“我也知道啊侯爵。对这样的人既不能杀也不能放,只要他们不做反抗,我们也就不出手,是这样吧。”
“是的,只要赶尽杀绝就永无后患了。但,如果考虑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的话还不如仔细考虑一下‘自由’的问题。那些人都期待着那男人从神秘中走出来,我们还是应该尽早把这不安的新芽给拔除。”
得到了侯爵暗中的同意,柯思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念:“那好,这样就任命奥克博将军为司令官来执行这项艰巨的任务,一定要生擒那个男人回来,怎么样?”
“我赞同。”
当会议开到这里,除了一人面露难色以外,其他人全部赞成并通过了这个提案,那唯一一人便是卡特洛侯爵,但在这个时候和大家唱反调也确实不怎么明智。
很快地,任命书就起草完成了:政府命令奥克博将军追捕龙一.格瑞克,并在翌日的晚上即刻赶赴纳斯塔纳。
“各位的脑子里好像都在想着些什么呢?”
在自己宅邸的深居内,奥克博将军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被赐予最勇敢的尊称、人们敬之为‘将军’的人,其实际的身份是在第二重城墙内建造着一座雄伟房屋的,人尽皆知的名门之后,并且位列伯爵。
他本人大概四十刚过的样子,中等的身材上覆盖着经过锻炼的犹如铠甲一般的肌肉。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下世一双细小却放着锐利光芒的眼睛,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代豪杰的容貌。
有些年的他头发越见稀薄了,额前也有了微秃的迹象……双颊蓄留着浓密胡须,当他不说话的时候就看不见嘴巴在哪里。
从先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倾听着的将军总算说了那句话。
听闻此话后列维塔男爵一脸困惑地歪着头问道:“预想与实际是不同的,奥克博将军。”
与儿子相同年龄般的容貌,却操着女性一般细柔的语气说话,与满脸浮现的困惑表情不同的是那双眼睛。
侮蔑的笑意隐约可见。
不过更多的是得到那个掌管着财政的男人,一个急功好利的人,由放高利贷起家后,用钱捐了爵位,成为了一个人见人厌却又手握财力与武器的贵族阶级,现在正是改革派的领导人物——卡特洛侯爵的极大的信赖。当然革命的成功与此人的财力有着非常大的关系。换句话来说,他也就是改革派的中坚实力者。
“如果您了解其中的意思的话。那就全仰赖您了。”
“算了吧将军,这也不是完全都由我们自己的脑袋所能决定的事啊。”
和男爵比起来他儿子柯思尔的忍耐力强多了,并没有把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行事更为稳重些。但在有一定重要性的时候,温柔的话语中也会夹杂着反感的情绪。
但,宾科司令官却口出横祸。
这边还在烦恼的时候,那边就已说了出来了:“我们并没有说要夺那个男人的命之类的话。为了要正式地对他进行审判,所以才请您把他追捕回来。能够胜任这个任务的除了奥克博将军以外,整个艾斯卡特亚找不到第二个了。”
将军细小的眼睛鄙夷地瞪了对方一眼:“看来宾科大人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嘛,这种事可只会发生在晚上的睡梦啊,我看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还不至于会把梦呓当回事来决定。”
从来没有他取不下的战场,但这半年来,未有提剑沙场,也不能纵马驰骋。在经历了被幽禁在自己的宅邸内,不能与家臣之间自由的交谈的种种屈辱的遭遇之后,将军的意志却未被消磨殆尽。
在前晚的会议上,纳格尔祭司长巧妙地说过,现在是对王君还是对所仰慕的那个男人刀剑相向,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去考虑。
预想如泉涌般地展开的列维塔男爵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司令官求助般地望向男爵。
“真的是非常让人困扰呢,将军,这个可是宰相阁下的命令啊。”
“到底是谁说了算?在这个艾斯卡特亚里是宰相说了算吗?”
一抹苦笑浮现在列维塔男爵的脸上,这次却是明显的含着威胁的口气:“奥克博将军失礼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你的自己、为了你的家庭,想来最差的结果就是一个也活不成。”
将军的眉头刹时跳动了一下。
男爵的声音像在安抚一只小猫一样响起:“我们也不想说出这种话来的,如果您坚持要违抗这个命令的话,你就会继续站在背叛王宫的立场上……这样的话,你不得不考虑一下这样的处罚啊。一家之主不负责任将会涉及整个家族。这个可能性到底存不存在呢?”
看着将军沉默不语,男爵的眼睛里露出了锐利的精光。
也不顾对方有没有听着,男爵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记得将军的千金今年应该十七岁了,真是年轻又美貌,而且还未结婚吧。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描绘一下那幸福的未来之景呢。作为名门奥克博伯爵家的独生女,集多数女性的幸福于一身啊。什么罪过也没有的纯洁的她,却因为父亲的牵连背负着谋反者的罪名,您难道不认为这很残酷吗?”
胡须将军依旧紧绷着脸,沉默不语。
宾科司令官颔首道:“这是命令,奥克博将军。你没有拒绝的权力。如果你还是执意要违抗命令的话,站在我们的立场只好逮捕您的女儿,并把她流放到北之塔。”
“而您的好友法鲁那恩伯爵也会为能有一个谈话的物件感到很高兴吧。再来,我可以保证您和您妙龄的女儿一起在地下监狱的生活会非常愉快的。终日见不到一丝阳光、常常要受到湿气和寒气的侵蚀,还有令人讨厌的虫子。啊……那可是得没有上下水区别的奇怪疾病的巢穴,配给的食物和家畜吃的饲料没有什么两样。像这样的生活令嫒能受得了吗?这可和住在大屋子里整天读书与刺绣是完全两回事啊。”
将军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好像要把男爵拆骨下肚一样地瞪视着他。
列维塔男爵好像不知为何被怨视似的一脸出自内心的悲天悯人相地对着将军游说着:“光是想象一下是不是就感觉到非常可怕呢,奥克博将军。难道要年轻、貌美又有魅力的姑娘去面对那残酷无情的鞭打。要是我的话是绝对不能忍受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让令嫒一生都活在生不如死的境地,哎……这可真是,始料所未及的事啊。”
将军陷入了令人恐惧而漫长的沉默之中。
但,睨视着男爵的目光,痛苦地转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双手自腰间垂落后,关节都泛白地紧紧地握着椅子的扶手。
男爵见状立刻又趋上前去:“您能不表示些什么吗?还是不愿出兵讨伐吗?此次并不是要你去做弑君那等无礼的事。只是因为您怎么说都是那个男人的亲信,所以希望由您去说服他,再把他带回这里。可我们坚信自己是正义的,倘若您所称呼为陛下的那个男人还是执意要说自己是正义的话,那两方在公开的场合下堂堂正正地辩论一番,像这样的让步我们也是可以做到的。像这样的要求您都不能首肯吗?如果将军您真是如此不通情理的话,那在我看来您的心胸真是太狭隘了。”
以长舌闻名的宾科司令官紧接着插口道:“我们允许将军从现役的手下中带十个人和马匹出发,在途中将军还可以去自己的领地,至少可以再召集五百家臣之众吧。然后率领这些人马尽快向纳斯塔纳进发。”
终于将军幽幽地开口了:“西亚与纳斯塔纳是完全两个相向的方向。如果按您一开始说的,只是劝降的话有必要带五百精兵前往吗?”
男爵睁大了双目道:“那当然是需要的。此一去定是时间长远,这种时候将军的身边怎么可以没有人伺候着呢,那不是会很不方便吗?如果您担心您前往纳斯塔纳这段时间,您的宅邸和家臣无人照应的话,我们也可以代为照顾。”
“不用了。虽然此去路途遥远,但我还是会命人留守,不用劳您费心。”
“那您就是答应出兵了啰?”
“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将军像吃了黄连似的,不,应该是自我厌恶似的说着。
他并不憎恨敌人,只是好像一头猎物就在面前却无可奈何的猎犬一样。
但是,男爵和司令官却对这种杀气视若无睹。
他们对这头凶猛的猎犬无法攻击他们这个事实深信不疑。
见将军已经答应此事,任务也就算是成功,如此一来,他们也就没有在此久留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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