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贤妻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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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廉大雅毕竟入门比她更早，功力较深，平日用功也算勤奋，底子也相对打得更好，所以每回切磋，倒也并未落於下风。彼此间常常斗个旗鼓相当、相得益彰，没闹过什么乾纲不振、技不如妻的笑话。

廉大雅知道自己这贤妻平日虽然贤良淑德、三从四德、让人敬佩，但若涉及到武道切磋这一层上，立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除非和她彻底放开拳脚，大干一场，根本就没法善了。

比斗之时，拳拳到肉，严肃认真，绝无半分含糊敷衍的可能。一旦动手，便全然真格。

爱妻性格向来如此，现在又正值她斗志昂扬的时刻，廉大雅知道一场友好的比划已在所难免。

他脸上仍布满笑意，几乎就要点头允可，开始应战，但忽然又想到这是在自己的书房之内。

这里面的珍本藏书太多，不同院落里或家中任何其他地方，可以放开拳脚，尽情施为，任意所至。万一一个不留神，一个照顾不周到，损坏了某册孤本史料记载，损失可就太也惨重了。

如此寻思，廉大雅内心不禁又开始踌躇迟疑、犹豫不决起来。

就好像心里面有十几只蚂蚁在七上八下、不断地爬来爬去，让他难受而又没法矜持。

“允汐，今天咱们就暂且搁置争议好么？比赛的事日后再说嘛。你也知道：我这书房里面的各种宝贝，当年到处搜集可不容易。好生辛苦艰难”方收集起来的这点家当，真不能……”

廉大雅的这些推托之词尚在嘴皮开合之间回荡，陶允汐已决然否定道：“大雅，你不用再顾左右而言其它啦。我夫妻二人多长时间不曾切磋过了，今日正好妾身又来了兴致，架势都已经拉开了，哪有半途中止的道理。”

看着妻子再度发放过来的一记攻势，廉大雅知道无论如何都已不能阻止，没奈何，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虚步略撤半步，取了个以退为进的式子，翻手朝着陶允汐那飒然的掌风迎去。

陶允汐主动出击，拍出的掌风与廉大雅被动兴起的劲风交缠在一起。但听“噼啪”一声，两人各自往后退了半步。

“好嘛，准备得还挺充分嘛，却假装不愿动手作甚？”陶允汐战意高扬，猛一招“天昏地暗”，恨不得登时就稳占上风，将对方胸口拍中，掀翻在地大获全胜。

但是廉大雅哪里能让她轻易如愿？沉冷地嘿了一声，再一次稳稳当当地敌住了贤妻的进击。

只见他的左手对上陶允汐劲道饱满蓬勃的“天昏式”，隔空抵消那飚转如轮的气旋。而另一只右手，则稳重平静地接下了爱妻的“地暗式”，如胶似漆粘合住那嘶嘶低啸的掌风，不着一丝痕迹地化解了这记辣着。

“咻！”陶允汐飞步纵身，扬起拳头，喉咙里更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喝，瞬间又已攻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