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章：若寒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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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杀的黑衣人听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小子，有前途，我很赏识你的能识大体、随机应变，顾全大局的性格。

毋庸置疑，这也是一种相当难得的才能。非天赋异禀者不能具备。也算是你我有缘，生命中注定有此一番相逢。”

说到这里，他忽然将手一抬，笑道：“来，都给我张开嘴巴，我这儿还有一物相赠。”

——自从那天不幸被薤露客挟持，历经磨折以后，好伙伴殷勤就精神萎靡，大病了一场，连向来为其引以为傲的那些“肌肉”，都因此而萎缩了好多。

可由于他事先和白云低相互约好的保密条约，所以自始至终，无论怎样也不肯向父母亲朋吐露出个里的那些真实情况。

他什么都不肯说，害得他老殷家的人都以为他是那天晚上梦游撞到邪，连请了几个巫觋设坛作法，招魂驱鬼好生张罗了十天半月，在心理暗示潜移默化的作用下，以为终于大有起色，方才放心。

反观白云低，情况显然和殷勤截然不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当时两人遭遇的状况完全一样，他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可能比以往还要加倍地显得精神。

对于这个，殷勤十分奇怪，背人暗暗地问他心肠怎么这般大条，那么危险的事，居然没一点点后怕。

面对共同患难过的这位小伙伴的追问，白云低认真思索半晌，可最终也没有回答个所以然来。因为确实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能如此淡定。

为此，他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回视殷勤，点点头说：“确实啊，我也觉得很奇怪吔。”

虽然对他们而言，平静的村居生活似乎仍旧没有遭到任何破坏。但事实上，从那一夜惊魂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经完全改变。

那天晚上，水若寒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听说是他自愿偷偷摸摸地，跟着一个浑身穿着都破破烂烂的老叫花子走了。

还听说，学堂塾师廉大雅、陶允汐夫妻俩察觉到了异常，感觉他有些不对劲，紧急追撵上去横加阻拦，最终却也于事无补。

无功而返地回来以后，当天夜里，他夫妻俩就向聘任他们的各村引咎辞馆，说有学生走失，身为学塾师长，身上也负有不可推脱的相关责任。

这份失职，已经令他们羞愧汗颜之至，自觉再也没脸继续任教。

尽管各位家长相对比较开明，都还算深明大义，并不追加责难，但他夫妻两个委实因此内心惶恐难安，所以坚决辞馆。

学生之中，有愿意向学进修的，他可以给推荐到衡阳乡学继续深造。

如此这般地百般拜辞一番，廉氏老夫妇留下一个可供联系的住址，然后就带着侄女廉红烛，决然起行而去。

恰好几天后，庠序传来票信，妙藻学舍学童水若寒、帅非凡由于学习成绩优良，经过上次考核合格，可直接进入县学进修。

能进县学读书，就算是有了点小小功名在身。同水若寒、帅非凡一样优异的，还有古城村那边的金云程。

妙藻堂这边众村民得悉这个好消息，顿时群情大哗，纷纷庆贺。想起廉大雅这位良师已辞，又纷纷表示惋惜。